陳悅連夜走的,沒來得及買站票。
傅衍笑了笑, 終于掃完二維碼, 拎著藥袋上了電梯。
房間里只開了一只小夜燈, 昏暗、暖黃色的燈光悄悄地照亮了床頭的一角。
祈予睡得迷迷糊糊, 隱隱約約地聽見身后有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他翻了個身, 露出光裸的背,“怎么才回來”
“看了場戲, 耽誤了一會兒。”
傅衍小心地坐到他身邊, 低頭一看,祈予身上的那些小紅點(diǎn)點(diǎn)還是沒消下去, 密密麻麻地綴在光潔白皙的背上, 顯得格外礙眼。
“癢得我睡不著覺。”
說著,他打了個哈欠,“痱子粉買了嗎”
“嗯。”
傅衍拆開包裝完好的盒子, 上面大寫著五個字:嬰兒痱子粉。
擰開圓滾滾的包裝,最外層是一個很大很柔軟的白色粉撲,中間放著一個隔離板, 能聞見淡淡的痱子粉的香氣。
他把粉撲按在隔離板上,輕輕晃了晃包裝, 沾上足夠的粉后,慢慢地拍在了祈予的背上。
不一會兒,原本還滿是紅點(diǎn)點(diǎn)的背頓時像撲了一層面粉,又滑又白。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祈予總覺得好像沒那么癢了。
他摸了摸背上的,肉粉的指尖立刻沾上了白色,搓一搓,滑溜溜的。
“吃晚飯嗎”
傅衍輕輕打了一下他的手指,“別碰,回頭都掉了。”
“你打我。”
祈予委委屈屈地把手收了回來,塞進(jìn)枕頭里,哼道,“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再好的白月光,到了手全變成飯粘子。”
飯粘子也挺好,起碼能吃到嘴里。
“還吃不吃晚飯”
傅衍垂下眼瞼,轉(zhuǎn)移了話題,“最近附近剛開了一家撈面,我點(diǎn)個外賣給你,好不好”
“不吃不吃。”
祈予頭搖得像撥浪鼓,“撈面燙燙的,吃了更熱,不想吃。”
傅衍想起房間里有個配套的小廚房,廚具不多,但是簡單的飯菜還是能做的。
冰箱里好像還有一點(diǎn)青菜和掛面,本來是他打算做夜宵吃的。
他心里一動,忽然聽祈予嘆了口氣,“啊,我好想喝小茹煲的湯,尤其是鴿子湯,又鮮又香,鴿子肉也嫩得要命。”
傅衍:“…………”
“算了,叫人家女孩子大晚上煲湯,也太不人道了。”
祈予嘀嘀咕咕著,爬到傅衍身邊,去看他手機(jī)里的美團(tuán),“我們吃米線吧想吃酸辣湯牛湯底的。”
“吃什么酸辣肥牛”
傅衍一把收回手機(jī),面無表情,“你最近又胖了吧我聽見張導(dǎo)說你了。”
祈予:“……”
嘴好毒。
“你現(xiàn)在每餐都大魚大肉,等著張導(dǎo)把你踢出劇組嗎”
傅衍快速地下了單,把手機(jī)揣回了兜里,十分冷酷無情,“今天晚上吃蔬菜沙拉,再多吃一口肉,我就把之前的外賣訂單發(fā)給張導(dǎo)。”
祈予:我靠!
陳悅找了祈予一個下午加晚上,還是未能聯(lián)系到人,她忍無可忍,于是和王總打了小報告。
“怎么會呢”
王總很詫異,祈予是公司里難得勤奮又聽話的藝人,在康義手下從沒出過失聯(lián)這種事。
他微微皺了皺眉,“他拒絕見你了”
“這不明擺著的意思嗎”
要不是祈予夠紅,陳悅還不至于忙前忙后的,她恨得牙癢癢,“肯定是康義走之前和他說了什么,他故意和我作對呢。”
“也不至于。”
王總總覺得康義不至于這么卑劣,而且祈予也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就算換了一個經(jīng)紀(jì)人,反應(yīng)也不應(yīng)該這么大才是。
他順著陳悅說了幾句好話,把她打發(fā)走之后,給祈予打了個電話。
陳悅找了一晚上都沒找到的人,居然在這時接了電話。
王總有些詫異,但心里也很滿意,不管祈予是不是在鬧脾氣,還是挺在乎他這個老板的嘛。
“小予啊。”
他和顏悅色地問,“陳悅給你打電話,你怎么不接呢”</p>
“陳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