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秋禾連夜趕制的,她深知自己和小喜子不過是表面兄妹,平日是為了利益相互利用,如今身處低谷圖個新鮮聊以安慰。
待到他真的攀了高枝一準扭頭就將她給忘了,送這也不過是碰運氣,若是小喜子將來能有什么際遇,也算是結個善緣。
沒想到小喜子自小被送進宮,爾虞我詐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戲見多了,還是頭回有人對他如此的好,捧著一雙護膝有些無措。
他還記得當初是爹娘親自送他去報的名,領走了那一小塊的銀子,從那刻起他便知道這世上能靠得住的便只有自己,從未有人真心待他好,可眼前這個俏生生的小丫頭,好似與其他人有些不同。
最后白凈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微妙的變化,“以后別做這些了,若是被她們瞧見,又該去方姑姑那告你的狀了,總之那邊的事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注意著。”
“我手腳快花不了多少時間,倒是要叫哥哥為我費心了。對了,哥哥在宮內當差的時間長,可是知道儲秀宮”
小喜子小心的將護膝塞進自己的大袖子里,聽到她問起皺了皺眉眉頭,仔細的打量起秋禾來,“好端端的你怎么會突然問起儲秀宮”
“哥哥忘了,之前我提起過的,同鄉(xiāng)有個姐姐比我早兩年進宮,聽說在宮內很得主子賞識,我家娘親便想讓我找她尋尋方便,先前我都把這事給忘了,上回出去路過儲秀宮才想起來。”
小喜子盯著她的臉,見她沒有絲毫的破綻,才放松警惕,“這定是前兩年的消息吧,自打去年儲秀宮的惠妃娘娘沒了,儲秀宮的宮人全都流放到了各宮,她叫什么名兒或許我還能幫你問問如今在哪個宮里當差。”
秋禾露出一絲苦惱來,“我們那窮鄉(xiāng)僻壤的,哪有什么正經(jīng)的名字,我只記得鄰居家的嬸娘喊她虎妞。”
小喜子輕笑出聲,“那可就如大海撈針一般了,而且啊,從儲秀宮出來的宮女八成都去了浣衣局,哪還能有什么好去處啊,你還是好好的靠著我這棵大樹,我保管你以后前途無量。”
“那惠妃娘娘不是年輕的很,怎么突然,突然就沒了……”
小喜子的笑聲戛然而止,四下看去確認沒人,神色才慢慢凝重起來,“好好的怎么提起主子來了,便是不在了的主子也不是我們這樣的人能提起的!”
“我只是聽嬸娘時常在我娘面前炫耀,說,娘娘她是個極其善心之人,每年都給下人賞不少東西……”說道后面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只是固執(zhí)的紅著眼。
小喜子這才發(fā)覺自己的語氣有些嚇人,“好了好了,我不是訓斥你,只是那位娘娘去的突然,而且聽說是惹惱了皇上,總之以后千萬不可在人前提起這位娘娘。”
袖子下指甲嵌進掌心,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發(fā)顫,“是,秋禾知道。”
大約是看她無精打采的,小喜子摸了摸大袖里的護膝嘆了口氣,“要不這樣吧,你再想想那個宮女叫什么,我再幫你四處打聽打聽。”
“好似有個香字……”
“小喜子,曹公公有事喊你,趕緊走了。”外頭尖細的聲音響起,小喜子驚喜的回頭應了一聲,也就來不及搭理秋禾,“行了,有個香字我都記著了,安心等消息。”然后飛快的跑開了。
留下秋禾抿著唇黯了黯眸色,但好歹今日也不是一無所獲,當日儲秀宮的宮女不可能全都不見了,只要但凡有一個留下的,就能知道當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姑姑……
趁著午晌慧兒不在屋里,秋禾便把貼身的東西拿出來整理,外頭彩珠就走到了門邊,“秋禾,外頭有人找你,好像是上次咱們路上碰見那個。”
一邊說著話彩珠就把腦袋探了進來,感覺到視線秋禾抬眼看了她一眼,不慌不忙的把地圖折好放進了腰間的荷包里。
彩珠就自討沒趣的嘟了嘟嘴,“真是小氣,誰稀罕瞧你的東西了,永遠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要不是人家好聲好氣,我都不樂意替她傳這個話。”
說著還在袖子里摸了摸方才那人給的一小塊糖,心里想著,這人要是多來幾次倒也不錯。
秋禾不急,揚著笑和宮里的人打招呼,等到偏門就看到夏綠的臉已經(jīng)被風吹得慘白,這會已經(jīng)入了春,可日頭總也不暖和,尤其是風吹來時仍帶著瑟瑟的寒意。
夏綠一看到秋禾眼睛就亮了,“秋禾姐姐,可算是見著你了。”
秋禾瞇著眼睛看她,驀的莞爾一笑,“怎么,這是覺得將我從司膳司趕出來不夠,還要來瞧我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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