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陽西斜后,陽光只照亮半堵墻,隨著西沉還在緩緩?fù)弦啤?
遠處有知了聲,卻顯巷內(nèi)更加靜謐,呼吸聲突兀,從急促到平緩,可心不太平靜。
宋喬喬仰起頭,背著光,蕭北祁的眼神顯得很冷漠,但她還是從中捕捉到了閃動,她緊緊抓著他的衣服,腿軟是真,差那么點就一命嗚呼了,簡直比掉崖還刺激。
幽幽的香鉆入,他看著她,聲音微沉:“你來這里做什么”
“剛剛在路上遇到了他,我就想看看。”宋喬喬對上他的目光,“你也是來看他的嗎”
蕭北祁后猛地放開了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zhuǎn)身從巷子離開,宋喬喬往后靠在墻上,看著的背影:『不說就是有問題。』
這時拂冬才反應(yīng)過來,沖上前來,上下左右看了一通:“小姐您沒事吧!剛剛真是嚇死我了!”
宋喬喬按住拂冬:“你說他來這里做什么呢”
拂冬有些懵:“小,小姐,我不知道啊。”
宋喬喬腦海中響起系統(tǒng)的聲音:『蕭北祁不是個有同情心的人。』
宋喬喬:『所以他不會只因為同情來看他們,一定有什么關(guān)系。』
拂冬連喊了幾聲小姐,伸手摸了摸宋喬喬的額頭,沒有發(fā)燙:“小姐,我們趕緊離開這兒吧,這里魚龍混雜的。”
回喬府的路上,宋喬喬一直在想這幾件事,可無論如何都串聯(lián)不起來,和容妃有關(guān),和那男孩子有關(guān),而蕭北祁那晚出現(xiàn)也不是意外的話,他和這些人之間又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
時過半月,大理寺中王家的案子結(jié)案了,王大人縱容兒子行兇,鬧出人命,被貶流放,王夫人跟隨流放服役,在外任職的長子與這些事沒有關(guān)系,也受牽連被降了職,但這案子并沒有連誅,其余受審之人都是涉案其中的,所以身在宮中的容妃,并沒有因為這件事受到責罰。
可容妃還繼續(xù)病著,從大理寺審案開始病到了結(jié)案,王大人被貶流放還繼續(xù)病著,等王家府邸被封,家產(chǎn)被清算用來賠償受害家屬,容妃病的更厲害了。
七月中宋喬喬跟著平陽郡主入宮拜見太后娘娘時,聽聞容妃病的連床都下不了了,許久不曾管過這些宮中事務(wù)的太后,對此看的透徹。
“皇上念及七皇子年幼,皇后身體不好,也沒精力管一個孩子。”
宋喬喬坐在那兒沒有作聲,聽那意思,沒動容妃不是因為皇上多寵愛,是皇子年幼沒人照顧,交給皇后也不妥,有生母在總好一些,反正王家也垮了掀不起什么風浪來,就留容妃繼續(xù)養(yǎng)著七皇子。
平陽郡主微笑:“皇祖母,您不理事多年,不用為這些煩心。”
太后笑道:“哀家有什么可煩心的,皇上在位這么多年,一切都叫人放心的下,當初你的婚事也是他做的主,如今你們不是過的挺好。”
“祖母說的是。”
“再多的,這宮里宮外的事,哀家也不會去替他做主,惹他難看,至于往后的,就剩下我們棠兒的婚事。”太后慈愛的看向宋喬喬,“丫頭,可是有意中人”
宋喬喬想點頭來著,可她該怎么說,大娘娘,我中意的人是個逃犯,他更名改姓混入宮中,現(xiàn)在還是個假太監(jiān)!
于是,宋喬喬露了個羞怯:“大娘娘快別取笑我了。”
太后娘娘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嘆氣:“要是蕭家沒有出事,倒是不錯的,棠兒嫁過去絕不會受委屈。”
此話說完,屋內(nèi)忽然安靜了下來,平陽郡主神情微變,不知在想什么,過了會兒她緩緩道:“是啊,如果敏蓉活著,一定會對棠兒好的。”
宋喬喬的心突突的跳,這是她第一次從母親口中聽說蕭家的事:“母親,您說的可是北祁哥哥的蕭家”
平陽郡主忽然張大眼睛,想要呵斥,又瞬間壓了下去,只握了宋喬喬的手:“以后不要提這個名字。”
眼前的兩個人,宮斗等級一個高過一個,可宋喬喬在她們臉上看到了明顯的“有隱情”三個字:『蕭家被抄,你之前說是因為蕭將軍連拒軍令圣旨,定的是謀逆之罪,但看這樣子不像啊,679,你這消息給的太不全面了。』
系統(tǒng):『任務(wù)人意外發(fā)現(xiàn)部分,不在責任范圍內(nèi)。』
宋喬喬:“……”什么不好學,學人家推卸責任。
屋內(nèi)安靜了許久,太后輕輕攆動手中的佛珠:“你父王走的早,只有你這么一個孩子,哀家老了,沒什么心愿,只希望你們平平安安的,這宮里啊,別再有什么大事了。”
話音剛落,屋外傳來急促的聲音:“太后娘娘,不,不好了!”
太后身邊的嬤嬤走了出去呵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么!慌慌張張!”
屋外的聲音迅速小了下去,只依稀聽到皇上的字眼,很快嬤嬤走了進來,神情看起來很凝重。
“娘娘,景林宮中出事了,皇上將容妃殺了,還刺傷了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