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上一次霍姝在呂斐的時代待了太久, 耗盡了木匣中的能量, 所以霍姝聯(lián)系上呂斐之后又十足過了半年,她才又一次入了夢。
就算是穿越了那么多次, 霍姝也確實搞不清楚這穿越的機制。之前她以為是否穿越是看她想穿越的念頭深不深, 結果這半年來她前段時間一直惦念著呂斐想入夢結果一次也沒成功, 等她放棄了想著不如順其自然的時候,她卻又晃晃悠悠地飄到了呂斐的身邊。
盡管霍姝這邊過了六個月, 但是呂斐那邊計時已經足足過了九月有多, 再加上之前幾次時間跳躍。在不知不覺間,呂斐已經滿了十歲。
霍姝這次出現(xiàn)的地點依舊在國子監(jiān), 只不過與上次出現(xiàn)在課堂中不同, 她這次晃過神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了教室門外。
門內的老師還在教授課業(yè),霍姝也不想打擾呂斐, 索性就跳高坐在了門口那棵大樟樹上, 斜躺著等呂斐下學。
陽光正好,穿過樹蔭之后, 更是只留下些許斑駁,加之葉間的風帶著樟木的香味,讓霍姝少有的感覺到了閑適。
自吳瑯出征之后,大周的事態(tài)明顯緊張了許多。
霍姝也沒有閑著, 一天到晚地在尋找能干的武將,倒是真給她找到了不少好苗子。
只可惜的是這些人離她心里的標準,卻還差得遠。
不過讓她頗為意外的是,她本以為應當從文書小吏做起的張嶺山卻著實有些能耐, 竟然在短短半年之內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隨從,竟然得了吳將軍的看重,雖然還沒做幕僚的資格,但也開始隨著吳瑯出入議事,連軍中都對他頗為友好。
從吳瑯處她得知,這張嶺山還真有幾分血性。原本軍營中都是些武人,最看不起張嶺山這樣的書生,雖然不為難他,但也總對他視而不見。
張嶺山也不求他幫助,只是自告奮勇地參與了士兵晨晚的鍛煉,這樣堅持了兩個月,開始漸漸有士兵和他搭話,還有人托他寫家書。他都應了。
有人見他友善,也并沒有一般文人的酸腐氣,就開始與他交好。
后來家書多了,他一個人著實寫不過來。
說起來家書寫來寫去也就那么幾句話,他便找了個時間,將想寫家書的士兵聚集起來,教他們自己寫。
一來二去,不但與底層官兵混熟了,教書還教出了名聲。
恰逢那時吳將軍正命令新晉的一些軍官士兵讀兵書。可這些用命博軍功的新軍官大多出身鄉(xiāng)野,大字不識幾個。
他們不想學,但是被吳將軍壓著學,還下了命令,每隔十天教考,考不過的要受罰。
既然命令下來了,那就學吧
結果學得是痛苦不堪。
他們倒是想求助文人,可那些上戰(zhàn)場的文官官位都比他們高,就算和他們相同的,也不耐煩教他們。
張嶺山教人學寫家書的事不是秘密。這幾個小將一想,得,這不有一個現(xiàn)成老師嗎
他們于是就找上了張嶺山的門,不求他教兵書,只要能教他們讀懂就好。
結果沒曾想,這張嶺山是個有本事的,家書寫的來,連兵書都能教。
不但一邊教他們識字,一邊還把道理揉碎了教給他們講。
這些學成了的小將自然比那些自己瞎捉摸的學得好得不止一倍,走路都帶風。
這樣幾次之后,摸著去找張嶺山學習的人就越來越多,最后這消息就傳到了吳將軍那里。
吳將軍試著考核了他,對他學識大為贊賞,便給了他一個職位,不但負責閑暇時給官兵上課,也讓他跟著吳瑯進出。這也算是邁出了幕僚的第一步了。
這些事情是吳瑯寫信給她的,不過除此之外,霍姝也收到了張嶺山的信。
吳瑯應該是完全沒想到,張嶺山的教學計劃,其實霍姝也參與其中。
最開始的時候張嶺山寫信是因為她送去的包裹,感謝她的惦念。等霍姝從吳瑯處知道了張嶺山的教學之后,她便忍不住想到了現(xiàn)代教學。
最開始的時候,霍姝建議他用上黑板。
黑板用光滑的木板涂上黑漆制作,而粉筆的原料也就是石灰石磨粉而已,十分簡單。
這可比上面讀一句說一句,下面聽一句直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