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霍姝一進門,就見到吳皇后正與三公主逗樂。
吳皇后并不似平日里端莊雍容的模樣,一身簡單的宮裙,披著薄紗,隨云髻松松地掛在腦后,用一只芙蓉簪隨意地挽著。
她慵懶地用左手支臉,依靠在銀絲枕上,右手抓著一個布老虎,惹得小公主急切地撲在伸出手,母后母后地叫著,試圖用軟乎乎的小爪子抓住皇后舉得高高地小玩具。
在聽到霍姝進來的腳步聲后,這才抬眼往門外望去。
“來了”
見霍姝進來,吳皇后微微支起了身體,只是依舊懶洋洋地倚在榻上,揮手免了霍姝的行禮:“哪有這么多規(guī)矩,過來這坐。”
太子并不在這里,而是被皇上叫走了,大抵午膳之后才能回來。
吳皇后拍了拍身邊的墊子,讓霍姝過去與三公主一起玩。
三公主才五歲,生得粉雕玉琢,雪團子一般的可愛。見到霍姝來了之后頓時咧開了小嘴,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皇姐陪湄兒玩!”
“誒”被軟軟的小奶音點到,霍姝頓時覺得整顆心都要化了:“湄兒想和皇姐玩什么呀!”
“和湄兒去斗草去園子里斗草。”
“好嘞,我們外面斗草。”
霍姝被小團子的肉爪子抓住衣角,頓時眉開眼笑想把小公主帶出去,然而還沒走兩步就被吳皇后叫住了。
“外邊日頭這么大,你們都給我歇歇吧。”吳皇后讓宮人端上點心茶水,對霍姝道:“給你冰了果子,坐下吃點。”
聽到不能出去玩,兩個公主臉上都不約而同地出現(xiàn)了失望的神色。
吳皇后看著兩個女孩如出一轍的皺眉嘟嘴,頓時被逗樂了,她屈指在小公主的下巴勾了勾,捏了捏她的嘟嘟嘴,然后對霍姝笑罵道:“她幾歲你幾歲怎么還學她委屈起來了。”
霍姝坐了下來,嘟嘟囔囔:“我怎么就不能委屈了。”
“怎么還這般孩子氣。”吳皇后捏起一枚糕點遞給霍姝,然后拿手指點點霍姝的眉心:“我看你嫁人后該怎么辦!”
“嘿嘿嘿,反正我也不想嫁,就一輩子陪著姨母好啦!”霍姝才不想談論這個可怕的話題,趕忙和吳皇后嬉皮笑臉地胡說,準備把這個話題混過去。
“你若是當真這么想我也高興。”吳皇后道:“那倒不如嫁給峻兒,我倒也好多看護些。”
“咳咳――”
聽到這句話,霍姝差點被糕點噎死。
這是怎么可怕的發(fā)言啊!太子他今年可才七歲,還是她的親表弟,這么做,簡直就是讓她辣手摧花,禽獸不如。
等她緩過了神,看著吳皇后挑著眉毛看她,霍姝頓時就明白過來了,這根本就是吳皇后在逗她玩啊!
吳皇后當然知道她不可能嫁給太子,年紀是問題之一,但最大的問題卻是霍姝已經成了公主,哪怕是冠名的,都從表姐變成了半個親姐,當然是絕無可能嫁的。
她這么說,就是為了讓霍姝閉上嘴,別成天瞎逼逼。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吳皇后見霍姝乖巧地開始吃糕點,伸手拿過一個橙子破開,頓時屬于橙子的香味彌漫開來。她一邊剝橙子,一邊道:“我不說你,你也給我靜靜心。別一天到晚的野,半點不著調。”
霍姝受到了吳皇后的致命一擊,頓時半點不敢再皮,乖乖地吃了一會點心之后,終于鼓起勇氣提出了她今天準備來問的問題:“姨母,我前些日子聽到了一個頗有意思的家宅故事,卻怎么想不通,困擾了我好久,姨母你能幫我解答一下么”
吳皇后挑了挑眉,放下了手中的橙子,語氣倒是頗有些詫異:“你不是最不耐煩聽這些么往常我想給你講講,每次溜得飛快,什么時候對別人的家事感興趣了。”
霍姝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沒錯啊,她真的很想不想聽吳皇后給她講什么經典宅斗三十例啊,教你如何干掉狐貍精,宮斗的制勝秘訣是什么這類講座。
她對這方面當真是十分厭煩,別說學了,就連故事都不怎么想聽。
這次當然也是一樣,她聽到呂斐的故事可以說頭都大了。
在分析劉貴妃對呂斐的意圖時候,霍姝和呂斐可以說是一樣的懵逼。
可是這次沒有辦法啊!這個宮斗直接找到了她的頭上,不管不行。
誰叫她是呂斐的祖姑奶奶呢!
“你有這個心我自然是高興的。”吳皇后美目流轉,嘴角微勾:“說說看吧,我倒是好奇是什么故事,還能讓你感興趣。”
“這是我從朋友那里聽來的,只是大概,具體細節(jié)有些模糊不準。”霍姝從我的一個朋友開始起頭,準備開始給呂斐的事進行一個大改編。
那個能和一百年后的人溝通的匣子說實在太過奇異,除了她自己以外,霍姝并不想把它暴露給任何一個人。
“嗯,說吧。”
“是這樣的,有這么一戶人家,男主有正妻,還娶了很多小妾。正妻后來死掉了,留下了一個男孩,是家里唯一的嫡子。男主人很討厭正妻,連她的兒子都很討厭。所以這個兒子被他隨便扔給一個有兒子的側室養(yǎng)著,而且一點也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