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見到胤礽時是很生氣的, 他的車夫差點撞到了人還罵罵咧咧地, 就在這時馬車中伸出了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撩開了車簾, 他的容貌俊朗矜貴,眸光在落在我臉上時突然亮起, 比天上的星辰還要亮。
我在心中暗嘆, 真是個極俊的公子。
片刻之后, 我更生氣了。
因為這個極俊的公子竟是派了人將我抓了回去,說的倒是好聽是請我喝茶, 實際上不過是把我關(guān)起來罷了。
這極俊的公子似乎很忙的樣子,把我關(guān)在一個宅院里頭過了好長時間才來看我,縱使他笑吟吟的模樣真是好看, 可我還是覺得他是個衣冠禽\\獸, 他第一句話便是“你才是真正的年家三小姐,年盼窈吧。”
他這話說的是肯定句,話語里根本沒有半分疑問的腔調(diào),必定是做了一番調(diào)查才來的。
我保持著警惕,不回答他的問題,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卻是不惱, 微挑了下眉梢自顧自地說下去,“既然是我四弟的側(cè)福晉, 我便應(yīng)該物歸原主不是”
我愣了下,隨即一向的機敏反應(yīng),“我才不是物呢。”
話音剛落又愣了下,這個極俊的公子稱四阿哥為四弟, 那他應(yīng)當既是大阿哥、太子、三阿哥其中的一位。
大阿哥被圈禁在暫且不談,他必定是太子和三阿哥其中一位。
只是還沒等我研究出來他到底是哪一位時,他便把我?guī)нM了東宮里頭繼續(xù)關(guān)了起來。
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哦原來這位極俊的公子是太子殿下呢。
后來我問起他為什么要把我?guī)нM宮里頭,他是這么回答的“那宅院我給賣了。”
原本我不知道為什么太子要將宅院賣了,后來弄清楚那段時間他究竟在忙什么才知曉,原來奪權(quán)篡位真的很費錢。
太子是真的很忙,將我關(guān)進了東宮里的一個小屋子里頭便又不管我了。
虧我還以為我拿到了“巧取豪奪”的劇本躲在被子里哆哆嗦嗦了好半天,真是白瞎了我的感情。
太子雖然很忙沒有空來招呼我,但他的女人倒是很閑,大概是因為太子沒陪她們無聊的吧,輪著番地來看望我,話語中冒著幾分酸氣“不就是跟那位有幾分相像嘛。”
她們雖然言語很不敬,但我到底是高興的,只因這里根本沒人與我聊天。
故而她們來一個我便鉚足了力氣與她們閑聊,甚至想拉著她們一起打麻將,聊著聊著她們便拿看傻子的眼光看我,掉頭就走再也沒過來。
過了幾天我方才知曉為什么她們要來瞧我,原是不知道什么時候?qū)m里頭傳了謠言,說太子帶回了個不知名的姑娘,極盡寵愛。
我真的是一臉懵逼,這前半段倒是真的,可那“極盡寵愛”也太瞎了吧,我和太子說過的話一只手都能數(shù)過來,若這也算極盡寵愛那我真的很同情太子的女人們了。
其實待在東宮里頭和在外頭沒什么區(qū)別,甚至比我在外頭自食其力要舒服多了。
我自小在家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后來隨著胡波過了好一陣苦日子,如今又過上這舒坦生活我一時間還有些不習(xí)慣。
這宮中我無人認識,根本沒法聯(lián)系到阿瑪和額娘,說起家里頭當初我從家里頭逃出來,真當做了個錯誤的決定,我沒想到阿洛竟是愿意替我進宮選秀還成功當上了側(cè)福晉,聽胡波說四阿哥待她很好,應(yīng)當過得是不錯,這個決定是錯誤的但我也不后悔。
太子他是真的很忙,忙過了春又到夏,中間只來過我院子里頭幾次,每次都是喝得醉眼朦朧地,大概是因為不喝酒便也想不起我罷。
太子來了也不做什么,就坐在那花梨木椅子上呆呆地看著我的臉,一開始我還頗為自戀地紅了紅臉,沒想到我竟是這般漂亮連當朝的太子殿下都被我迷住了。
可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他雖是在看我,卻也不過是透過我在看另一個人罷了。
正如太子的女人們所說,我不過是與那位有幾分相似才被帶進了宮中,再想起他同我說過的話,我慢慢了悟起來原來太子竟是喜歡阿洛的。
看到太子這般模樣,我是有些難過的,或許當初如果是我嫁給了四阿哥,阿洛恐怕能和太子有情人終成眷屬吧。
可是這個想法浮起來,我便捏碎了它。
我覺得這個念頭有些莫名其妙,太子的幸福與我何干呢,做人啊還是要自私一些才好呢。
再說我雖是出不去東宮,但偶爾也能聽到丫鬟們提起年側(cè)福晉,說是德妃娘娘很是喜歡她四阿哥更是對她極盡寵愛,料想著這個極盡寵愛應(yīng)當是真的。
其實我也瞧見一次阿洛來過東宮,我悄悄地跟了過去,卻是聽見阿洛與太子在殿里頭大吵了一架,阿洛似乎像是知道些什么事一般“你不要以為你所做的事情皇上沒有察覺,若是繼續(xù)這般,終有一天你會后悔的。”
太子的話卻是斬釘截鐵“那又怎么樣我最后悔的便是當初聽了你的話,沒有將你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