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佟佳貴妃一向知曉,敬嬪才是那個最有主意的,她說的建議她自是能聽進(jìn)去。
她點了點頭,想到要應(yīng)付太皇太后那只老狐貍便頭疼,“本宮知曉了。”
踏出承乾宮宮門,安嬪方才大松了口氣,拉住敬嬪的袖口嬌聲道:“碧安你是不知曉,我方才都快嚇?biāo)懒恕:迷谟心悖屛医o娘娘獻(xiàn)此計策,才讓我躲過這一劫。”
趁著皇上出門謀害烏雅氏腹中之子的計謀當(dāng)初便是她提議給佟佳貴妃的,現(xiàn)在佟佳貴妃非但沒成事還徒惹一身騷,她便是不用想,佟佳貴妃定會責(zé)罰于她。
好在敬嬪給她提前想了這出計,如今佟佳貴妃早就忘了責(zé)罰她這個始作俑者,只一心琢磨著如何哄太皇太后和皇上了。
敬嬪微微一笑,“你呀,以后這種渾水便不要瞎趟了。你若是想謝我,光口頭上說說可是不成的,可要請我吃盞茶!”
“這是自然,咱們這就去吃茶。”安嬪沒有猶豫,脆生生地道。
年清芷足足高燒昏睡了一整天,臨近黃昏方才退了燒悠悠轉(zhuǎn)醒。
一醒來便瞧著德貴人坐在床頭,她忙是掙扎著半坐起來想要請安,“主子……”
德貴人扶住年清芷纖細(xì)的肩頭輕聲道:“外人我都給支出去了。”
早在她還是個包衣奴才的時候便與年清芷熟識,得了皇上寵幸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將年清芷從內(nèi)務(wù)府調(diào)了過來。
雖然她們名義上是主仆,可她打心底是將清芷當(dāng)妹妹看待,凡是也與她有商有量。
畢竟這宮中她所能全身心信得過的也只有清芷了。
經(jīng)過這一次的劫難,德貴人更是對年清芷格外喜愛照顧。
年清芷止住動作,笑著喚道:“姐姐,你身子沒事吧”
德貴人笑著搖搖頭。
她想起昨晚的事,神情又凝重起來,“昨夜多虧有你,不然如今我和孩子恐怕都要睡在冰冷的棺材里頭了。”
德貴人心中倒也奇怪清芷為何懂得醫(yī)理,她知曉清芷過目不忘不假,若是單單背出方子也就算了,可清芷還親手施了針。
對此她卻是什么都沒問,只因她知曉若不是清芷萬不得已為了救她,不會將這本事拿出人前。
年清芷卻是拿出了早就準(zhǔn)備好的由頭,“我這也是運氣,若不是往日見著陳太醫(yī)給各位主子針灸,我起了興趣便也偷著學(xué)了一些,不然昨晚我也只能跟著產(chǎn)婆們一起光瞪眼了。”
德貴人想到昨晚的驚險時刻,不由有些咬牙,“我知曉貴妃怨我,可皇上的寵幸又豈是我一個包衣奴才能拒絕的。貴妃這般待我,真當(dāng)是好狠的心。”
“看來貴妃是拿您將眼中釘肉中刺瞧著了,便是寧可惹了皇上不悅也要動您腹中的孩子,這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姐姐往后打算如何”
德貴人悠悠地嘆了口氣,“她是貴妃,我不過是一小小的貴人,又如何能與她抗衡只能韜光養(yǎng)晦,先安安心心地過我的日子。”
見著德貴人面有愁色,年清芷開口問道:“姐姐遇上了什么為難的事嗎不如說與我聽聽。”
年清芷尚在病中,德貴人本不打算拿此事煩擾她,只是清芷一向是頂有主意的,若是將此事講與她聽,她說不定能有什么主意來。
德貴人猶豫了會兒,方開口道:“今個兒下午時從承乾宮傳來風(fēng)聲,佟佳貴妃從病中醒來后聽到我差點難產(chǎn)的消息,深感愧疚不安,所以決定撫養(yǎng)四阿哥補償于我。”
說道最后她不由有些帶了些許恨意,“佟佳貴妃那般恨我,她哪里是想補償我我瞧她是想報復(fù)我……若是四阿哥真當(dāng)讓她撫養(yǎng)了去,哪里還有我們母子的活頭我只想著四阿哥能像大阿哥和三阿哥那般放在內(nèi)大臣家養(yǎng)著,我便滿足了。”
年清芷追問道:“倘若佟佳貴妃執(zhí)意要抱養(yǎng)了四阿哥去,姐姐要如何”
“清芷,我是絕對不會讓她得逞。”
德貴人眼眶微紅幾欲哭泣,卻是想著母親叮囑過月子里不可哭方又忍了回去。
德貴人嘆了聲氣,“只是我心頭焦灼得想不出半點法子,后日皇上便回來了,若是她搶在先頭與皇上提及此事,皇上又允諾了那便真的毫無退路了。”
懷著一胎德貴人受了多少罪,年清芷是最清楚不過的。
如今一連接著一連,德貴人又剛生了產(chǎn)哪有那么多心思籌謀。
只是在她看來最好的方法便是……
“還請姐姐向皇上請旨。”
年清芷頓了下認(rèn)真地看向德貴人,一字一句地道:“請佟佳貴妃養(yǎng)育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