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同一樓層的會議室內(nèi),厲氏集團每月一次的股東大會正在舉行。
會議室里冷氣開得十足,然而更讓人覺得冷的,是厲城驍那張如冰霜一般的臉。
“我覺得二少爺?shù)奶嶙h很好,本來咱們就是商人,別說什么要為國家汽車行業(yè)添磚加瓦這種沒有意義的話,肯定是哪里錢賺得更多,就往哪里砸錢。”
“這些年以來,汽車這塊雖然利潤提升了不少,但是跟房地產(chǎn)比起來,還是不夠看的。”
……
說的竟然是那天公司高層會議上,厲子凡提議說要對厲城驍負(fù)責(zé)的汽車這塊縮減投資額的事情。上次在公司會議上沒個定論,現(xiàn)在又提到了股東大會上。
厲城驍冷著一張俊臉坐在會議桌邊,他對面坐著的,是厲氏集團的代理副總,他的親弟弟,厲家二少爺厲子凡。
和厲城驍?shù)拿娌勘砬樾纬闪缩r明的對比,厲子凡的嘴角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似有還無的笑意,那笑意從嘴角蔓延,一路蔓延至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里。
厲城驍怎么也沒有想到,厲子凡會主動把這件事情放到股東大會上討論――在他還沒來得及做好萬全之策的時候。
豪門世家就跟古代一樣,厲城驍和厲子凡就像是兩位都有權(quán)繼承皇位的皇子,而那些股東們就好比是臣子,臣子們很多都是會站隊的。
顯然,從今天這股東大會的情況來看,厲子凡的擁護者居多。
也難怪大家會這么站隊,實在是因為跟厲城驍比起來,二少爺簡直不要太受寵。剛畢業(yè)就接管了公司幾乎所有的大小事宜,至于厲氏的現(xiàn)任董事長厲勁峰,更是在厲子凡當(dāng)上代理副總后,干脆就當(dāng)起了甩手掌柜,攜妻子滿世界旅游去了。
厲董事長的朋友圈里一水兒的全是跟妻子的旅游照片,今天在沙灘上燒烤,明天在滑雪,讓一眾人羨慕得牙癢癢,據(jù)說好多人都已經(jīng)屏蔽他的朋友圈了,換誰在常態(tài)化爆肝加班的時候刷到這種朋友圈,都會受不了。
人都是趨炎附勢的,更何況在座的各位都是在商場里浸淫了大半輩子的老狐貍,肯定是哪里有利益就往哪里鉆,一個個的站在制高點上指責(zé)厲城驍沒有大局觀,只看得到自己手頭上的工作,就差指著他的鼻子說“難怪厲董事長當(dāng)初不把公司留給你打理”。
一時間,厲城驍顯得有些孤立無援。
他緊緊地抿著嘴,額頭上的青筋突突地暴起,正當(dāng)他要開口懟這群趨炎附勢的老東西時,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
小崽子。
厲城驍那即將暴|起的動作猛地一停,接起了電話。然而,電話里傳來的卻是陳志章的名字:
“厲總,淮少爺暈倒了,28樓衛(wèi)生間門口,你趕快過來!”
厲城驍呼吸猛地一頓,眼睛驟然瞪到最大,瞳孔卻縮到了最小,而后不顧一屋子身份尊貴的股東,邁開大長腿就直接這么走了,留下一屋子的大佬面面相覷,然后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評頭論足:
“哼,本事不咋滴,脾氣倒不小。”
“簡直目中無人!”
“沒教養(yǎng)!”
那個說著“沒教養(yǎng)”的人名叫鄧北南,一說完就自知失言,有些尷尬地看著厲子凡。畢竟教養(yǎng)這種東西,跟家教息息相關(guān),而厲子凡跟厲城驍是親生兄弟,家教自然是一樣的。既然說了厲城驍,那么厲子凡就“同理可得”了。
他面上彷如古代得罪了皇親貴胄那般誠惶誠恐,說道:“呃,二少爺,我不是那個意思。”
厲子凡的手里把玩著一支昂貴的鋼筆,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喉間輕哼了一聲:“我自然知道鄧總的意思。”
鄧北南有些后怕地摸了摸額頭上并不存在的冷汗。
厲城驍幾乎是快跑著去衛(wèi)生間的,還沒到目的地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那里圍了一圈的人,他的心忽然都漏了一拍。
有人看到了厲城驍,便口耳相傳著“大少爺來了”,隨后便求生欲極強地一哄而散。開玩笑,冷若冰霜的大少爺?shù)陌素砸蚕氚牵窍拥诙煸缟系奶栠^于刺眼了么
自從上回厲城驍在32樓當(dāng)著員工的面在辦公區(qū)公然公主抱宋淮后,這對狗男男就出名了。
――雖然因為厲城驍和厲子凡的關(guān)系讓32樓和其他樓層在地理位置上格格不入,中間甚至還空開了一整個樓層,但畢竟是同一個公司的,員工私下之間也會交流溝通,而這種八卦,傳播得堪比光速。
因此,不需要厲城驍主動扒開人群,還沒走近的時候他就看到宋淮躺在人中間,手捂著肚子,眉頭緊緊地擰著,表情有些痛苦。
厲城驍頭皮一炸,檢查了一下宋淮身體沒什么磕碰受傷,呼吸道也正常后,這才松了一小口氣,果斷一手繞過他的肩頸,一手抄著他的膝蓋彎,輕松將人抱了起來。
他吩咐道:“陳志章,給白少隅打電話,就說我馬上到,讓他準(zhǔn)備。還有,下去準(zhǔn)備車!”
半小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