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然和柏子明打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了出去,立刻在全校引起轟動。
柏子明以優(yōu)異的成績俊朗的外表,還有穆阮輕校草的好友聞名,陸安然以其頑劣,目中無人囂張到讓人討厭聞名。
兩人一個天一個地。
學校貼吧更有無數人蹲在那里分析這次賭約的情況,將陸安然批判得體無完膚,都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鄔煙瞬間聯想起了昨天凌疏影找陸安然的事,估計就和打賭有關。
她背過身猛敲桌子,陸安然抬起頭,鄔煙劈頭蓋臉地一陣問。
“你瘋了嗎你和柏子明打什么賭不好,賭學習”
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陸安然答非所問:“你說,要是有一天,所有人都看不起的家伙突然爬到了他們頭頂,別人會是什么滋味”
鄔煙被轉移了注意力:“難以置信不可思議憤怒和鄙夷”
陸安然臉上揚起明艷的笑容,那就好了。
鄔煙不解地看著她:“你這兩天在想什么”
陸安然怡然自得地靠在椅背上,坐在后排的好處就是可以將教室一覽無遺,她的目光停留在教室里或是嬉鬧或是做題備課的學生身上,眉眼微彎。
“你很快就知道了。”
一中的老師并不孤陋寡聞,或許說他們才是第一情報的獲取人才對,柏子明和陸安然打賭的浩勢太大,他們想裝作不知道都不行。
在一班任課的老師上課難免會把目光放在陸安然身上,發(fā)現她在認真聽課的時候還蠻驚訝,大致是沒想到陸安然真的在認真聽課。
再加上昨夜校長抽風似的短信,怎么看也不是在開玩笑,但他們還是覺得不可置信,兩人的段位水準未免也差得太多了一點,不是好好學習兩三天就可以追上的那種。
他們又沒資格插手其中,覺得這一屆學生真難帶,頭發(fā)都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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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校長喜歡在學校里巡邏,而且追求時髦,與時俱新,貼吧里的消息也沒錯過,他本人和那些難以置信的老師不同,熱淚盈眶地盯著上面的一段文字,舍不得移開眼睛,對陸安然的話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迷之自信。
安然既然打算好好學習了,他也不能拖女兒后退。
激情澎湃的陸校長今天拿著黑皮本子和鋼筆,準備到高三老師辦公室晃悠一圈,打算向各科老師討教一下現階段市面上比較重要的復習資料,以公謀私用得十分自然。
陸安然的父親是校長,別人不敢明面上嘲諷她不自量力,只敢在背地里吐槽。
她也不是很在意周圍異樣的眼光,畢竟她從小就生活在這樣的目光之下。
下課以后,一班門口冒出了三個染了紅黃藍三色頭發(fā)的少年,雞賊地往教室里探腦袋。
陸安然一瞬間辨析出來了他們是誰,然后嘴角微抽,不得不說這發(fā)型和發(fā)色都十分辣眼睛,還好沒有出現一個綠毛。
這是文里跟隨著陸安然混的小弟,因為她父親是校長,他們想利用她在學校里肆意妄為,再加上陸安然出手闊綽,還時不時哄著她給他們買東西。更是經常慫恿陸安然去搞女主,最后在鬧出大麻煩后,立馬擺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恨不得和所有人撇清他們的關系。
陸安然也是真的傻,這群人壓根沒真心實意地把她當老大,她信以為真也就算了,還傻乎乎付出真心。
說到底只是學生時代的玩笑話而已。
“老大,這邊這邊。”藍毛在后面揮手。
陸安然起身向外走去,懶洋洋地倚靠在門框上,站在外面的三人總覺得陸安然有哪兒變了,具體是什么又說不上來。
黃毛撩了下頭發(fā):“老大,我們下午翹課去網吧,世界出了新boss,我們去組隊拿下它。”
“這次更新還會出新裝備,我垂?jié)i了好長時間。”紅毛不甘示弱。
“不準去。”陸安然抬起眼皮,“下周要月考了,臨時抱抱佛腳,說不準會有點用。”
三人面面相覷,藍毛小心翼翼道:“可是我們這種墊底,學習又沒什么用,而且我們以前考試之前不也去網吧玩嗎”
陸安然挑起眉:“所以你們不打算聽我的話了”
紅毛立馬賠笑,結果眼睛里的鄙夷和不屑都沒藏好:“怎么會啊,成,我們這周好好學習,畢竟老大你也和柏子明打賭了。”
看來他們是知道打賭的事,結果還是來找她了。
黃毛跟在一邊附和,態(tài)度十分敷衍。
陸安然豈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偏黑的瞳眸翻騰著壓抑的墨云,聲音不銳利:“這一周時間,怎么說也能比上學期末的成績高個二三十分,如果做不到的話,就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三人不知道為何,脊背微微發(fā)涼,看陸安然態(tài)度明確,推搡了彼此一下。
“老大,我們先走了。”
“老大加油!”
穿過一間教室,藍毛遲鈍地問:“那我們下午還要去網吧嗎”
紅毛暴躁地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當然去啊。”
“不過下午去的時候要小心一點,這次她不去,被老師逮到的話沒好果子吃。”黃毛在一邊叮囑。
“你說她怎么一回事啊突然說要學習了,真是笑死人了。”
“還想讓我們學習哈哈哈。”
藍毛也嗤笑出聲,然后學著陸安然的語氣,掐著嗓子:“如果做不到的話,就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霧草,你學的真像哈哈哈哈。”
三人完全沒把陸安然的話放在心上,下午和往常一樣翹課在游戲里大殺四方。
還想著之后去哪兒吃晚飯,早將白天的事拋之腦后。
再說陸安然看他們離開以后也回了教室,她不開玩笑,如果他們完不成,她會讓這三個人體會一下活著是一件多美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