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開心。”
“事情發(fā)展成這樣,誰都不想的。能不能過去這一關,主要還是看你自己。”
“美國是法治社會。”
說完這些,躺在實驗臺上的剃著漢奸頭的中年男人依舊一副你打死我我也什么都不說的模樣,戴澤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語氣溫柔的像是在哄一個不聽話的孩子:“話是這么說沒錯,但我是個中國人。”
穿著白大褂的年輕教授看了看表:“我要在下午兩點之前知道他們轟爛南極科考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其他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周圍一圈研究員們畢恭畢敬地說了聲“是”,戴澤重新戴上手套走出了這間隔離實驗室。在關上門的前一刻,他聽到了里面男人傳來的慘叫聲,他一邊發(fā)出殺豬一樣的嚎叫一邊大聲咒罵:“人渣,魔鬼,你這個魔鬼!”
戴澤腳步頓了頓,側過臉去,神情淡漠:“希望你在炸死南極科考站的三十六個工作人員前,也是這么想你自己的。”
說完研究室的門被徹底關上,絕緣了里面的一切聲音。
戴澤緩緩地呼出一口氣。
說實話,盡管這種場面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但看到那些研究員面無表情地拿手術刀給那些活人抽血切片的時候他還是會忍不住地頭皮發(fā)麻。
人體實驗。
上輩子他還在華科院工作的時候,最討厭也最不想接觸的,就是人體實驗。
“教授,斯特拉克男爵得到了一批新的實驗體,他讓您兩小時后去找他一趟。”
戴澤皺了皺眉:“我知道了。把f03實驗室的觀察報表給我,我要過去一趟。”
助理從厚厚的文件夾中抽出一份寫得密密麻麻的文件遞給戴澤,走之前彎腰說了一句:“hail hydra。”
“hail hydra。”
個屁。
他翻了個白眼,默默在心里補了一句。
戴澤,思想家,發(fā)明家,創(chuàng)造者,人類基因學杰出研究員,前華科院代理教授,ftd計劃首席指揮官,遺傳了其父于科研方面的所有天賦,年僅二十四就榮獲多項國內外榮譽獎項,對生物學的研究與發(fā)展方向造成深遠影響。
個人介紹看起來漂亮得不行,但實際上,就像華科院里大部分老骨干教授說的,戴澤會有今天的成就靠的全是他那天才父母去世前留下的秘密手札,而他吃著他父母的棺材本,心安理得地統(tǒng)領指揮著華科院半個研究部門。
事實到底怎樣現在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十天前戴澤接到了曼哈頓聯美辦華科院分部的研究指導申請書,坐上了前往美國紐約的專機,然后飛機在飛到一般的時候機身出現莫名故障。
bo一下炸成了一朵煙花。
再醒來時,他人已經出現在這個研究院了。
隸屬于九頭蛇名下,專門研究人體變異,埋在西伯利亞完美冰川地底的私人研究院。
而他現在這個身體,也叫戴澤,也是研究院代理教授,也是個華裔,甚至跟戴澤有著一模一樣的臉,身材和過去。
只不過差別是戴澤上輩子父母死于自然災害,而這個戴澤的父母,因為揭露了九頭蛇的秘密而遭受迫害,他們年僅五歲的孩子也遭到洗腦,被九頭蛇首領之一紅骷髏帶回本部,認賊作父十九年。如果不是這場突如其來的穿越讓戴澤繼承了原主的全部記憶,他恐怕真的要以為自己是這個漫威宇宙里反派oss的兒子了。
當然,對于穿到充滿超級英雄的世界這一點戴澤不是沒有驚奇過,然而在驚奇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他身處的環(huán)境甚至根本給不了他多少緩沖時間——九頭蛇私人研究所可不是什么慈善研究機構,為了保證研究所的神秘和隱蔽性,一旦研究人員被發(fā)現什么不對,下場只有一個。
浸水泥。
戴澤不可能像那些研究員那樣做到完全漠視實驗體的生命,但他也不想被浸水泥。
所以他能做的,只能是盡他所能地減少這些實驗體的痛苦。
再次推開f30實驗室的門,里面的“實驗體”比戴澤想象得要安靜許多。
那是一個長手長腳凈身高至少一米八八往上的男人,寬肩窄腰,八塊腹肌,渾身,被合金儀器鎖住四肢,罩在特殊材質的膠囊式玻璃罩里。他并沒有像之前那些被稱作實驗體的人看到戴澤時那樣瘋狂地沖上來咒罵,只是安安靜靜地,姿態(tài)隨意地坐在那里,目光緊鎖在戴澤身上,確切的說是他的脖子上。
“早上好,漢考克。”戴澤笑瞇瞇地跟他打招呼,“昨晚睡得好嗎”
男人沒有說話,戴澤也不指望能得到回答。他一邊擺弄著他的器材,一邊像閑話家常一樣說:“今天的指標很不錯啊,看來我能采到最健康飽滿的皮下組織了。”
“別亂動傻大個,我不想給你打兩劑肌肉腐蝕劑,一劑都已經夠疼了。”
“昨天下午我跟斯特拉克吵架了,你應該認識他。他覺得我不應該繼續(xù)我手上的實驗,他立志于制造他的變種人軍團,而我的實驗研究目標卻是讓變種人變成普通人,他覺得我在跟他對著干。”
戴澤喋喋不休地說著,態(tài)度就像在跟相交多年的老朋友抱怨各種家常小事一樣,手上動作也不停,繼續(xù)操作他的儀器在男人肌肉里攪動。
肌肉腐蝕劑讓男人飽滿而充滿爆發(fā)力的身材漸漸干癟下去,不過不用擔心,過一晚他會再次恢復原樣,這就是超人異于常人的愈合速度。
采集完樣本后,戴澤看了看表,時間還早,干脆就像漢考克那樣席地而坐,甚至跟他靠在同一根圓柱上,用手枕著頭:“你這么厲害,當初是怎么被抓進九頭蛇里來的。”
依舊沒有得到回答。
這一點戴澤挺好奇的,應該說是非常好奇。
那是漢考克啊,漢考克,活生生的漢考克!全民超人漢考克!真一炮日天的威爾史密斯!(等等哪里不對)。
他是怎么被抓到研究所里關起來的
斯特拉克男爵并不打算告訴他原因。
不過在漫畫里漫威的超級英雄實力就像心電圖那樣高高低低,一會被九頭蛇輕輕松松抓進秘密基地,一會又輕輕松松一手干翻紅骷髏,而反派前一秒還霸氣側漏,下一秒就宛如智障,或許漢考克也受到了這種莫名其妙設定的影響
嗯,很有可能。
戴澤滿腦袋跑火車,整座研究所只有這間實驗室是唯一能由他完全操控的地方,所以他很放松,甚至比呆在他房間還要放松——誰知道他房間被斯特拉克那個偷窺癖裝了多少監(jiān)控攝像頭。
他靠著手臂,雙眼輕合,呼吸平緩。
不知道過去多久,一只干癟到只剩骨頭的手慢慢覆上了他的脖子,黑色的手背和奶白的皮膚形成刺目的對比。
那只手不停地摩挲他的喉結,仿佛在找準一個一擊即中的角度,好讓年輕的教授連慘叫都發(fā)不出來就徹底失去呼吸。
教授輕聲說:“你這種行為在中國是要被朝陽區(qū)大媽抓起來打的,漢考克。”
那只手不動了。
戴澤緩緩睜開眼,對上那張肌肉萎縮到連樣子都開始變形的臉,片刻后忽然說:“漢考克,我要是現在放掉你,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
漢考克看著戴澤,用他低沉的聲音說了被關進研究所以后的第一句話——
“殺了你。”
當然,這是比較委婉的說法,從英語的角度來說,漢考克這句話的意思直譯過來其實是“干死你”,然而結合語境,戴澤當然不可能自戀地覺得漢考克是真的想干死他。
而且他偷偷觀察過漢考克的家伙,怎么說呢,那尺寸至少有這——么大。
他只能說,如果漢考克真的有這個想法的話。
那么他肯定會死。
戴澤一臉冷漠。
沃爾夫岡馮斯特拉克,和紅骷髏與澤莫男爵并立為九頭蛇邪教組織的首領之一,他有很多頭銜,超級反派,邪惡男爵,天才腦洞家,禿頭博士,寡婦創(chuàng)造者,以及尼克弗瑞的老情人。
好,后面那幾個是戴澤自己加上去的。
斯特拉克的實驗室在研究所正中心,一個橢圓形的堡壘式科研房間,戴澤走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男爵指揮著手下將一個穿著他們同款白大褂的男人塞進實驗床上,四周閃著詭異的紅光。
“那個人,嗯,實驗體是誰看著有些眼熟。”戴澤湊到助理耳邊問。
助理:“我也不清楚,教授,不過聽說是比洛娃和交叉骨先生抓到他的,在紐約曼哈頓。”
“好,紐約曼哈頓,這個地名總讓我想到一些我認識他們而他們不認識我的老熟人。”
戴澤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實驗臺上的男人被翻了個身,他眼尖地看到了這個男人胸口左側的名牌。
布魯斯班納。
戴澤:......
他只能生硬地轉移話題:“比洛娃誰葉蓮娜那個寡婦新寡婦”
“是的,教授。”
戴澤這一刻終于想明白他剛踏進實驗室時那股奇異的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讓我們來試著將這幾個詞串聯起來。
斯特拉克男爵。
寡婦計劃。
紅房子。
以及綠巨人
所以——
“斯特拉克要重啟紅房子計劃”戴澤轉身,終于露出一個稱得上是驚疑不定的表情,“他打算把綠巨人也變成黑寡婦”
助理:“”
戴澤:“呃,綠寡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