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鳳萱崩潰的情緒慢慢回攏, 因為曹慶一句不冷靜的話, 她反而漸漸恢復冷靜。
她的人生已經(jīng)因為席文軒毀過一次, 怎么可以再因為這樣的人毀第二次。
她拉著曹慶的手,反過來安撫他的情緒“為這種人不值得。”
席老爺子眼神犀利,洞察力強,見到兒子的作態(tài), 再看看阮鳳萱的決絕, 就知道阮鳳萱不可能在瞎說了。
他臉色黑沉,抬腳踹翻席文軒前面的木椅, 怒道“給我跪下”
椅子直接翻到在席文軒的膝蓋處, 他啊了一聲,護著膝蓋喊了一聲爸。
席老爺子沉聲重復“跪下”
席文軒不敢反抗,眼尖的瞄了一眼鋪著地毯的位置, 護著膝蓋緩緩跪下, 神色著急的解釋“爸你聽我說, 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萱萱的事情。倒是她,出去一趟還帶個男人回來,這讓親戚們知道了怎么看我
我知道她喜歡出去玩, 我也一直很支持她的想法。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哪個家里會讓她一天到晚出去拋頭露臉, 她一直出去, 我壓力也很大。
她現(xiàn)在出去的次數(shù)多了,心思都野了。她說我跟其他女生有曖昧,她怎么不想想她自己。”
說著, 轉身看著阮鳳萱,一臉失魂落魄“萱萱,你不能這么對我,我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現(xiàn)在你移情別戀想退婚,卻還要把過錯推在我身上,你”
他欲言又止,神色憂郁,像極了痛失所愛的音樂王子。
在學校里,席文軒的名聲很高,女孩子們都愛看他拉小提琴,會開玩笑叫他音樂王子。
阮鳳萱看著他故作憂郁的模樣,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眼神極其諷刺,甚至有些尖酸刻薄。
她薄唇輕啟“我哥馬上就到了,你有什么話,等著跟他說吧。”
阮鳳萱從小就獨立,她哥哥在軍隊地位不低,總覺得席文軒搶了自己的寶貝妹妹,對席文軒態(tài)度不好。
席文軒幾次跟阮鳳萱提過,阮清瑜不喜歡他。因此阮鳳萱很少在席家提起自己的哥哥,她怕給席文軒心理壓力。
她從來沒有過仰仗家族勢力,仰仗外力來仗勢欺人,但此時此刻,她看著席文軒忽白忽青的臉色,沒來由的心里一頓痛快。
阮鳳萱本來就大大咧咧,哥哥從小疼愛她,后來因為父母出事,哥哥一直待在部隊,兩人很少聯(lián)系。
阮鳳萱不是主動跟別人聯(lián)絡的性格,前幾年席文軒對她很好,她除了課程之外,還要到處跑,跟阮清瑜的接觸更少。
久而久之,兩人的關系比以前生疏了許多。
再加上席文軒總是給她洗腦,說一些離間的話,她便真的將哥哥越推越遠。
還好現(xiàn)在一切都來得及,席文軒最怕的就是阮清瑜,那個看似斯文,實際上一言不合便能拔槍的霸道男人。
他一聽到阮清瑜要來京都,臉色便沒有好看過。簡直不能想象,若是被阮清瑜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這條小命還能不能保住。
“胡鬧你給我好好跪著”席老爺子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年輕的時候就極愛面子,年紀大了更加。
他信奉家丑不可外揚,一方面席文軒的行為讓他覺得自己作為家長的失敗,但另一方面又不愿意讓這件事傳揚出去。
他沉聲喊“劉媽,送客,我們家里的問題自己解決,讓外人先離開。”
外人指的是曹慶。
劉媽臉上露出一抹豫色,站在原地兩三秒,左腳動了一下,想上前開口。
阮鳳萱抓住曹慶的手,面向席老爺子,冷靜道“那我和曹慶就先離開了,退婚的事情等我哥哥到了再談。”
“你”席老爺子萬萬沒想到一向比親生兒子還孝順的阮鳳萱會跟自己這么針鋒相對,直接就把自己劃入外人的行列,說走就走,一點余地都不留。
他黑著臉,指著門口道“你今天要是出去了,以后就別回來了。”
阮鳳萱微微一頓,沒有開口,只是點點頭,拉著曹慶轉身要走。
在轉身的同時,曹慶緊緊抓著她的手,低聲許諾“跟我回家,我一輩子都不會趕你走的。”
“爸”眼看著他們要邁出門檻,席老爺子暫且沉得住氣,席文軒卻沉不住氣了。
他之前所有的倚仗都是阮鳳萱對他還有感情,不舍得他。但如今阮鳳萱對他不屑一顧,他便一點倚仗都沒有了。
他還需要仗著阮家的財力在家族里爭一爭地位,誰也不知道他的想法。
大家都說席家兩位少爺感情好的很,相處和睦,一點沒有豪門糾紛,令人感嘆。
但誰也不知道,他席文軒心底有多恨。恨席老爺子,恨他那個處處優(yōu)秀的大哥。
在很小的時候,當席老爺子讓他們選擇以后的學習方向時,大哥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金融,選擇了繼承家業(yè),他說要為父親分擔壓力。
席文軒也想選,但他看著席老爺子滿意的眼神,話音一轉,說自己喜歡音樂,以后要當一位音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