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起身牽著陳繡茗一同去看了看, 果然西方的技法能畫的更像, 畫卷上二人相依而坐面帶笑容看著很是溫馨。
這笑在后面可是保持不住的, 想來是馬國賢先將面部的表情畫了再畫的其它地方吧。
康熙今日穿的常服雖也是明黃色,但是上面卻繡著青綠的山4, 水, 與陳繡茗繡了金盞銀臺的水仙也是及其相稱的。
西洋畫法將二人的面容現(xiàn)了分, 還主觀的將康熙畫得年輕了些許,加上二人身后的茂盛的花草樹木虛實有度,真是一幅頂好的畫。
“畫得不錯,賞。”康熙細(xì)細(xì)的看了看畫上的陳繡茗,覺得畫的也是有幾分靈氣的, 很是高興。
“謝皇上。”馬國賢已經(jīng)在宮里待了許久了,能聽懂漢語也會說,滿語、蒙語也是略知一二的。
不僅康熙覺著這畫畫得不錯, 陳繡茗也覺著好。
康熙如今面容已經(jīng)不再似幾年前那般年輕, 可能按真正的樣貌畫兩人在一起便會覺得有些不適。
只是馬國賢很聰明將康熙畫得更顯年輕, 陳繡茗也是減少了幾分純真多了幾分煙火氣。
這倒是二人都誤會了, 這畫會如此是馬國賢的水平受了限制, 畫師畫康熙時又怎么敢畫的一模一樣將他的老態(tài)畫出來這是畫師間潛在的規(guī)則。
至于陳繡茗的臉, 馬國賢只能得其型而畫不出她那種超脫煙火的氣質(zhì), 自然是帶了幾分煙火氣, 如此兩人在畫上倒是看著相襯得很。
二人看過了畫,覺著滿意,用過了點心茶水便想著睡個午覺歇一會兒, 這坐了小半日,一個是年老一個是體弱都有些疲憊了。
悠閑的日子向來很短暫,這不,過了幾日便開始忙著打獵了。
此次打獵康熙并不參與,只是各個成年阿哥們與大臣還有西藏各人的較量,這次活動也就圖個熱鬧,到時大多都是會留些實力的。
二十四阿哥和二十五阿哥也是與陳繡茗說了想跟在幾個哥哥后邊兒看看,看看這打獵時的盛況。
陳繡茗想著兩個小阿哥年齡不大不該去,怕出什么意外,康熙道“他們是阿哥不是格格,這騎馬自是要自小熟悉的,何況有諸多的侍衛(wèi)跟著呢。”
康熙安撫性的拍了拍陳繡茗的手,陳繡茗這下就算是不放心也是答應(yīng)了。
孩子是該鍛煉鍛煉了,年紀(jì)雖小但是過不了幾年也是要經(jīng)歷一場風(fēng)雨的,此時能多看看也好。
陳繡茗既是松了口也開始為兩個小阿哥安排了。這次來的時候也是備好了阿哥騎馬的衣服的,之前二人也去選了馬了,此時要準(zhǔn)備的不過是選誰跟著去罷了。
侍衛(wèi)中倒是有之前孝莊太皇太后留下的人,倒是不知道當(dāng)日是否會隨行,就是當(dāng)日會隨行陳繡茗也不放心。
一來這意外之所以叫意外不就是想也想不到么,孩子在外邊兒就是身邊兒跟了一群人將其圍得看不見人影兒陳繡茗也是會擔(dān)心出意外。
二來這孝莊太皇太后的人陳繡茗也是不怎么敢用,這些年在宮中見的雖是不多,也知道不少這陰私事兒,奴才賣主子的事兒也是多了去了,孝莊太皇太后去了這么些年了保不齊那些人就會一直忠心得很。
陳繡茗也是想著想著就將自己繞了進(jìn)去,之前她本就是無意將這些人用在這些地方的,關(guān)心則亂罷了,想的如此之多。
康熙也是很喜歡看陳繡茗為孩子的事情苦惱,畢竟在那張臉上顯現(xiàn)出擔(dān)憂也是美的,只是也不能讓她過于憂心看一會兒子便好,若是久了怕是身子也受不住。
看著陳繡茗憂心了一會兒子,想著她也想許多了康熙開了口“朕既然都讓他們?nèi)チ俗允菚才湃俗o(hù)著的,你啊,自己一個人琢磨些什么呢。”
康熙慢悠悠的說完喝了一杯茶,悄悄的瞧著看過來的陳繡茗,她此時眼中似是有著星辰一般,涵蓋星空的溫柔與閃爍的明亮。
“萬歲爺早就想好了吧,就什么也不說看臣妾的笑話呢。”陳繡茗看著康熙那彎起的嘴角便知道他想著什么,轉(zhuǎn)過了頭佯裝生氣的模樣。
“你呀。”康熙拿起了一塊兒點心放到陳繡茗嘴邊兒上“朕也是許久未見你為朕憂心吃味兒罷了,你卻生朕的氣,朕哄哄你可好”
陳繡茗見康熙說這些話也沒避著些,臉上頓時飄起了淺淺的紅色,整個人都有些羞了“萬歲爺說什么呢,臣妾哪里會與萬歲爺生氣。”
說罷將點心含進(jìn)了嘴里。
這些話也是普普通通的夫妻間的話,在現(xiàn)代也是絲毫不會讓女子害羞,只是陳繡茗已經(jīng)在這生活了十幾年了,自小學(xué)習(xí)的也是普通女子該學(xué)的那些女訓(xùn)、女戒一類,且作為官家女子學(xué)的更是多一些。
許多年不敢表露過多的不同,再加上這些年來接觸的女子或是些大家閨秀、或是些謹(jǐn)慎的奴才潛移默化之下性子也是成了這模樣。
這是活在這時代的女子的悲哀也是活在這時代的女子的幸運(yùn)
康熙已經(jīng)安排好這些了陳繡茗便放心不少,她身子弱倒是不會去學(xué)那騎馬,只每日看著從外邊兒回來的兄弟二人雖是有些疲憊但是精神頭兒不錯便高高興興的。
幾日就這么過去了,到了狩獵那日陳繡茗跟著康熙一路坐著車架去了搭好的高臺上。
高臺下有一平臺站著的人或是眼熟或是眼生氣運(yùn)也是各不相同,除了阿哥們與大臣們的氣運(yùn)之外,陳繡茗也看見了不少鳥獸一般的氣運(yùn)。
這些氣運(yùn)皆是西藏眾人身上的,鳥獸也是與當(dāng)?shù)靥赜械姆N類一樣,雖是繁多但是都在康熙身上的金龍望去的時候收了身上的傲氣,乖乖的低下了頭顱。
陳繡茗看著便覺得那些鳥獸都不似自己了解的那般兇猛,看著倒是有些呆萌相。
看著鳥獸的樣子金龍似乎是滿意了,收回視線緊緊的盯著陳繡茗,眼睛是一瞬也沒有錯開過。
臺下眾人在康熙的示意下上了馬,隨行的侍衛(wèi)們也是準(zhǔn)備齊全了的。
一聲令下馬蹄翻騰,整齊的馬蹄聲傳入耳中,加上眼中看著的逐漸遠(yuǎn)去的人還有走了許多距離依舊是能收入眼底的旗幟,便覺得聲勢浩大。
陳繡茗的注意力倒是沒在那些人身上,她從一開始便看著坐在馬背上顯得有些嬌小的兄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