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德全來宣了詔書陳繡茗的院子就成了陳府中獨立的存在。
那日李德全帶來的人從宮女太監(jiān)到御廚侍衛(wèi)全都有,而陳繡茗的身份一換就注定會與陳府中的人成為君臣關(guān)系,所以陳繡茗在第二日陳仲初帶著小陳夫人和陳側(cè)畔來請安時,就直接免了以后的請安。
詔書一下陳繡茗就關(guān)了院子,跟著教習(xí)嬤嬤學(xué)習(xí)冊封時的禮儀規(guī)矩。因著陳繡茗是直接從閨閣冊為貴妃,所以入宮當(dāng)日就是冊封禮,屆時迎進宮后會有命婦朝臣前來參拜,這其中的規(guī)矩何其多。
離著冊封禮那日也只有十來天,這十來天陳繡茗不僅要學(xué)規(guī)矩還要試穿朝服等等也是十分繁忙。
不管這陳繡茗是如何忙碌不已,宮中的幾位娘娘在聽到從太后那里傳下的懿旨也是一驚。
康熙雖說是讓人去曉諭六宮也不是直接就讓人去傳旨的,曉諭六宮的旨意傳到太后那里之后,太后下了懿旨命人挨著各個宮殿去宣旨,順便讓人看看那些妃嬪的神色。
這一傳旨還真是了不得,且不說那些低位份的貴人、答應(yīng)、常在,就連一起掌管后宮的三妃都不淡定了。
“聽說前些日子貴妃娘娘身子不適,現(xiàn)在可是好盡了”宜妃早些年也算是得寵的,近些年手里攥著的權(quán)力也是不小,此話即是關(guān)心陳繡茗的身子,又是關(guān)心自己手中的權(quán)力會被奪走。
宣旨的是太后宮里的福海,對陳繡茗的身子也是知道的,且也知道有些話能說“宜妃娘娘掛心了,貴妃娘娘是自小體弱哪能這么快就好盡了,只是稍微好些罷了。奴才還得去其它宮里傳達太后娘娘的懿旨就先告退了。”
“福總管慢走。”宜妃聽到了想知道的話也不多留福海,看著福海出了殿門就坐回了椅子上。
與宜妃同時接到懿旨的德妃和榮妃倒是沒說什么。
榮妃是一直就在三妃中的存在感最低也一直以來表現(xiàn)的很是淡薄名利。至于德妃,她的十四阿哥如今也是得皇上的寵,她看得長遠,別說陳繡茗只是一個貴妃就是她是皇貴妃也對她影響不大。
陳繡茗初進宮沒有人手也沒有孩子,哪怕生了孩子也不可能與那些年長得阿哥們爭了,只要康熙寵老十四那皇位還不是唾手可得。如今剩下得阿哥們也沒幾個好的,老十四又是一個能干的……
福海回了壽康宮就與太后說了各宮妃嬪的反應(yīng)。太后聽了后道“依著繡茗的性子和身子她也不會攬下這后宮的瑣事,就這樣兒吧……”
“太后娘娘也不必憂心,這宮里只要萬歲爺想護著貴妃娘娘,就沒人能夠得著貴妃娘娘。”
這話啊,也只能聽聽罷了,這后宮之中的手段令人防不勝防。
哪怕陳繡茗身子弱能免了干涉后宮的權(quán)利斗爭,以后若是礙了別人的路也是會被牽扯進去的……
太后已經(jīng)想到了保陳繡茗的法子,也在陳繡茗冊封禮前對陳繡茗表現(xiàn)得極其寵愛,隔個一日就賞些東西去陳府,這也讓后宮鬧騰了幾日,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后宮對多一位貴妃倒是沒多大反應(yīng),倒是眾阿哥和大臣對此事的反應(yīng)頗大。
雍親王在幕僚求見的時候倒是沒有過多的反應(yīng)只是說了一句“陳家父子都是忠于皇阿瑪?shù)模灰麄儾黄蛉魏我环骄蜔o事……貴妃而已無甚大礙。”
雍親王一直是如此冷靜睿智,他的決定是不會輕易被改變的,幕僚們只能按下心中的擔(dān)憂告退了。
在南書房與陳仲初共事的翰林都是聽到了陳仲初一家升遷的圣旨的,除了家世本就好的滿旗子弟,許多漢族大臣在之后也是在隱隱約約的討好陳仲初,陳仲初對這也很是無奈只能硬著頭皮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論外界如何心思各異小動作不斷,陳繡茗還是在九月二十這天進了宮。
九月十九這天晚上小陳夫人去請了柳嬤嬤,,問有沒有教過陳繡茗房中之事,柳嬤嬤苦著一張臉道“夫人,不是奴婢不想與小姐說好教小姐少受些苦,只是宮里來的幾位教習(xí)嬤嬤并不讓奴婢說啊。說是貴妃娘娘身份尊貴不必教導(dǎo)這些,這事兒……”柳嬤嬤壓低了聲音以手掩口在小陳夫人耳邊說“這事兒總會有人教導(dǎo)……”
小陳夫人一聽愣了愣隨后一笑“柳嬤嬤聽我一句也不必管了,此事怕是太后或是皇上心中有數(shù)。”
“唉。”柳嬤嬤經(jīng)小陳夫人提醒也反應(yīng)了過來,隨后嘆了口氣。
第二日一早伺候陳繡茗用了些粥幾位教習(xí)嬤嬤就給陳繡茗梳洗打扮了,先是以鮮花沐浴過后還要用香膏涂抹身體待一刻鐘之后再二次沐浴洗去香膏,經(jīng)兩次沐浴后肌膚柔嫩光滑且毛孔舒張,此時會有嬤嬤拿著細線絞去臉上的細絨毛以便上妝此為開臉。
專精此道的嬤嬤細細的為陳繡茗上妝,因著陳繡茗面部條件極好所以并未剃眉,只是略施薄粉又用眉筆加深了眉毛的顏色,而后上了口脂和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