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貝利爾看向安琪。
“昂”小姑娘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疑惑地歪歪小腦袋瓜兒,指指自己。
是叫我嘛
“過來。”他伸手。
“唔”小姑娘瞅瞅貝利爾,又抬頭瞅瞅小丑。一雙淺色的眸子眨呀眨,像是在問小丑的意思,乖巧得不行。
“去吧。”小丑拍拍自家小寶貝兒的小腦袋瓜兒。
正好,他騰出手來有事要做。
小丑低頭,看向地上的白衣男。一雙墨綠的眼幽光閃爍。
“昂。”小姑娘聽了話,邁著小短腿兒挪了過去。
這孩子體力大耗,還沒緩過多少,走路三步一停,五步一晃。
親爹路西法看著心疼極了,抬腿邁出半步,卻又在小姑娘陌生又疑惑的目光中硬生生地止住,收回了邁開半步的腳,定在了原地。
貝利爾余光瞥了路西法一眼,什么都沒說。只心里淡淡勾起一抹對自家兄弟做爹做成這個份兒上的嘲笑和算了他承認,確實有點恨鐵不成鋼。
明明是親爹,還是先是最得上帝青睞的大天使,后成了地獄七君主之首的路西法,竟然拼不過人家后來居上
exce
貝利爾細想了下圍繞安琪身邊的幾位老父親。
別說這孩子心里第一位的小丑爸比和對第一位虎視眈眈的托尼爸爸了,也不提萬磁王和x教授。就單單說只辦了收養(yǎng)手續(xù)還沒辦成的布魯斯,他在小姑娘眼里就是個說謊騙人,明明跟她家daddy玩得挺好但不承認不說還潑臟水的黑粉布魯斯:、要么餓著自己要么一頓飯給自己送進醫(yī)院的大壞蛋。
但就是這樣的黑粉外加壞蛋,路西法都比不過。如果把兩人放到兩條信任的跑道上,安琪在左右看了一眼后,肯定是對布魯斯狂奔而去。對路西法她能施舍一般地看他兩眼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貝利爾心里一番“大戲”上演,而安琪也終于走到了他面前。
貝利爾看了眼路西法,眉尾微挑。
這時候還不上來刷存在感你就真是個“弟弟”了。
這個愚蠢的“哥哥”,簡直就是個鐵憨憨。
他當初怎么會讓路西法站在自己上頭成了哥老哥大
歸根究底還是自己太懶了吧。
貝利爾反思半秒,決定繼續(xù)懶下去。
路西法似乎是終于明白了貝利爾的意思,大步上前,手化為掌,虛貼在安琪背后。
下一秒,路西法的臉色變了。
翅膀被撕裂的傷勢對安琪來說比他想象得還要嚴重許多。
沒了翅膀作為能量載體,安琪體內(nèi)繼承的屬于路西法的大天使能量雖然是讓她成功融合x教授和萬磁王兩人基因的關(guān)鍵點,但也大幅度地遏制了她的生長。作為人類,她的生長發(fā)育被限制,作為大天使后裔,地獄君主的崽子,失去了能量載體的安琪也不會再成長。
安琪在小丑身邊的那幾年從四五歲長成現(xiàn)在的模樣簡直是個奇跡
路西法面色沉得要死。貝利爾和他對視一眼后,微微皺眉。接著,伸手在小姑娘眉心輕點一下,一道幽光閃過。
安琪在嬰兒時期的被撕裂翅膀的記憶像是投影一般被放了出來。
哇
嬰兒大聲啼哭,羽毛片片掉落。
這時,白衣男莫名伸手,朝嬰兒虛虛地做了一個推的手勢。
貝利爾瞇起眼。
怪不得。
怪不得他撕裂了這孩子的翅膀還不夠,還要下詛咒,讓她像普通人類一般活著,還意外大發(fā)慈悲地放過了安琪的母親。
怪不得,世界意識給她賜下祝福時,還把屬于自己的力量此世界的善意傾注在她身上。
現(xiàn)在看來,這哪是他大發(fā)慈悲,根本就是用心險惡
撕裂了作為翅膀的能量載體,卻又把能量封回體內(nèi)。人類的生命力和繼承而來的大天使力量混雜在一起,如果不是后來世界意識賜予祝福并且以自身力量滋養(yǎng),這孩子根本長不大
永遠也長不大的嬰兒,面對敵人別說反擊,連逃跑都做不到
他早就把安琪最后的一條道路給封死了,卻虛偽地說著自己慈悲善良。
他放過安琪的母親,不過是給了一點希望后,再讓她抱著永遠也長不大的嬰兒一點點地絕望。
是報復,亦是折磨。
多么精細的打算,多么惡毒的陰謀
“好手段。”貝利爾腳下發(fā)力,白衣男發(fā)出一聲悶哼,“我說這幼崽怎么和在哥譚時沒什么變化,原來你早就有了打算,根本沒讓她長大。”
“你該死”路西法一雙血眸猩紅,帶著驚天的殺意。
察覺到路西法的殺心,貝利爾余光一瞟,手腳,前踢,把白衣男踹翻出去。后者在原地滾了兩圈兒,趴在地上大口喘氣。狼狽骯臟,像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路西法爆發(fā)出這股強烈的氣勢嚇得近在咫尺的小姑娘縮縮脖子,路西法見了像是被按了停止鍵,繼續(xù)也不是,收了又不甘,卡在中間不上不下的。說實話,有點兒滑稽,惹得小姑娘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見閨女笑了,傻爹路西法也嘿嘿一笑,狠狠地瞪了一眼白衣男,收了那駭人的氣場。
“啪”
一道濃稠的黑霧幾乎化為實質(zhì),狠狠地抽在白衣男的臉上。
“啊啊啊”白衣男慘叫出聲。
那道黑霧像是帶了倒刺的辮子,他的半張臉,血痕一道一道,邊上被勾起的皮肉向上翻卷,血肉模糊。
路西法不能動手,不代表別人不能。
貝利爾瞥了眼小丑,索性當沒看見。反正那人已經(jīng)被封印,翻不出天來了。
趴在地上的白衣男還沉寂在被人抽了臉的驚怒當中。
他一手捂著臉,一手支起上半身,朝小丑大怒道:“你這個卑賤的人類你怎么敢你”
“嗙”
沒給白衣男繼續(xù)說話的機會,托尼薅起這人的衣領(lǐng)子就是一個鐵拳糊在臉上。
“閉嘴吧你這個對剛出生的孩子都能下手的卑劣臭蟲沒資格說別人”
托尼越想越氣,揮出的拳力也越來越大。拳拳帶風,拳拳到肉。
可惜,物理攻擊對白衣男來說造不成什么傷害,連鑿了好幾拳,只是讓他整張臉都沾上流出的血液而已。
托尼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是白費力氣,咒罵一聲,收了拳頭。
路西法見了,又拽著領(lǐng)子把人拖回來。全場人對白衣男的“卑微的螻蟻”,“卑微的人類”,“竟然敢對神動手”啥啥啥的充耳不聞。
沒人想聽他廢話,而另一頭復仇者們正跟吸血怪酣戰(zhàn),更沒工夫搭理他。
路西法瞅瞅安琪,目光擔憂。而后像是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把人拖到貝利爾跟前。
“咳”他咳了一聲,然后看了眼那邊的戰(zhàn)斗,算是勉強找了個借口。
“那樣繼續(xù)下去也不是事兒。吸血怪見光死,還是得把屏障破了。”這會兒,某人已經(jīng)忽略了自己和貝利爾一揮手就能群滅吸血怪的能力。惹人迷惑。
“哈哈哈妄想”白衣男此時都狼狽得如過街老鼠,卻依舊在作死的終點瘋狂蹦迪。
他得意的大笑,仿佛覺得扳回一城:“這是我本源力量造出的屏障。只要我在,屏障就在”
“就算輸了又怎么樣你們殺不死我,屏障會永遠存在。我要這個世界記住我,永遠地活在對我的畏懼的陰影之下哈哈哈哈哈”
“嗤”路西法冷笑一聲。
等得就是你這句話。
路西法把目光投向貝利爾。
“你看屏障在這里也是個異數(shù)。”某人的小算盤打得啪啪直響,“倒不如抽了他的本源之力。”
至于抽出來的力量干嘛不用毀,變廢為寶,給他家閨女當紅藥吃,正好對癥。
他走的路子是純輸出,對于封印啊,陣法啊等等這一系列的精細活兒他搞不來。所以只能求貝利爾。
貝利爾
貝利爾淡淡地瞥一眼路西法,沒去計較他的小算計。
成了
路西法心里的小人兒露出勝利的微笑。
“回去后把地獄沉積的爛攤子收拾了,并且頂我一期的工作。”貝利爾說出條件。
“沒問題”路西法爽快答應(yīng)。
一期的工作,時間是一千年。每一千年的工作結(jié)束后,會有百年時間作為休假。
對普通人來說,這太過漫長。但對路西法來說,這點兒時間不算什么。
他家閨女天生覺醒,帶有翅膀,妥妥的大天使后裔,地獄七君主第一順位繼承人。現(xiàn)在都得了世界意識部分力量,這個小世界沒人能殺死她。而出了這個小世界,又有他們護著,更能橫著走。
只要安琪不是自己覺得無聊活夠了找死,那她就可以活到地老天荒,直至某一天大道崩潰,天道潰散,眾神隕落。不過那一天估計不會來臨了,因為大道已經(jīng)有了守道人為其“代言”,把作來作去,在大道底線瘋狂蹦迪的人都一一收拾了一遍。大道之下的世界只會更穩(wěn)固,不會出問題。除非哪天是大道代言人腦子抽了反身把大道給捅了。
路西法越想越遠,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安琪壽命悠長,而這個小世界跟她產(chǎn)生羈絆的人則沒有那么長壽。
等千年過后,他把這些礙眼的人都熬死了,他也有了休假,就過來跟閨女培養(yǎng)感情。美滋滋
然而,這時候路西法想得有多美,后來就哭得有多慘。普通人是熬不過他,但奈何還有個bug一樣的男人啊更別提安琪后來的騷操作了。當然,這都是后話。
條件動人心,貝利爾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