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燃也是沒了脾氣,他氣笑了,問“那你跟我講講,你怎么認識他的”
怎么認識他的
殷哲想,可能那個人也不記得。
“你記不記得,前幾年,你還沒出頭,我被我爸趕出家。那天是我生日,原本約好的朋友都沒來找我,我一個人抱著蛋糕,坐在學(xué)校門口。”他用玩笑似的口吻說起這件事,眼里眸光閃現(xiàn),“你還記得嗎當(dāng)時溫度驟降,我都快被凍死了。”
顧燃沉下語調(diào)“嗯,記得。”
出身豪門,誰也不是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光鮮亮麗。
殷哲那時候身體不好,又正趕上病弱,在那么冷的天氣被趕出家門,確實可以說是生死一線。
“他算是救了我吧。”殷哲一邊回憶,一邊倒酒,“當(dāng)時他也很小,但是膽子很大,一個人抱著電吉他邊走邊唱,走到我身邊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殷哲垂眸,“他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送給我。”
他至今還記得少年宛若小太陽般的悅耳嗓音在他耳邊,驅(qū)散黑夜里的所有陰冷潮濕,
“你今天過生日嗎”
“別難過,我給你唱生日歌。”
“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我愿意給你唱很多很多遍。”
“小帥哥,你還好嗎”
那天晚上到底有多冷,殷哲記不大清楚。
但他清清楚楚記得,那個少年確實為他唱了整整一晚上的生日歌,
直到陽光驅(qū)散黑夜,溫暖再次降臨。
他又消失了。
后來,殷哲從他留下的外套口袋里找到了少年的學(xué)生卡,知道了少年的名字
吳烈。
也是等吳烈被殷哲追到手后,顧燃才從自己這位兄弟的口中得知當(dāng)年的那個小孩原來就是吳烈。而殷哲這么多年以來偷偷惦記的,也是吳烈。
饒是顧燃這種處處強勢的人,也不得不佩服自己兄弟的手段之高明,意志之堅定。
他順口把這件事告訴了黎昕,
黎昕又順嘴把這件事告訴了吳烈。
得知事情真相的吳烈“”
自己千辛萬苦追到手的男神,原來早在十幾年前就暗戀自己
吳烈琢磨了會兒,自己曾經(jīng)給很多人唱過歌,他實在是記不得哪天晚上給哪個人唱過生日歌。如果是整整唱了一個晚上,那他應(yīng)該記得很清楚才對。
不過他這個金魚腦子,忘了也是說不準(zhǔn)的。
殷哲最近不忙,剛睡醒不久,就接到了他的消息。
“殷導(dǎo)今天是我們在一起第一百八十五天我們要不要出去慶祝一下”
殷哲懵了會兒,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他甚至可以腦補出屏幕那邊的人是怎么一個興奮的模樣。殷哲忍不住笑,敲下一句
“一百八十五這個數(shù)字有什么特殊意義”
他盯著對話框上顯示出的正在輸入,
來來回回,顯示了好幾次。
半晌后,吳烈才回了他的消息
“特殊意義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值得慶祝。”
殷哲挑起眉,
這么會撩
原本那么老實一個小朋友,該不是被黎昕他們教壞了。
收到吳烈給他發(fā)來的具體位置后,殷哲又是一愣。
是他們幾次相遇的那個酒吧。
雖然懷疑吳烈為什么會突然想起那里,但殷哲也沒多想,他按照約定好的時間到了地方,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這個時候的酒吧明明正該熱鬧,可今天卻一個人也沒有。
殷哲隨便找了地方坐,拿出手機,想要撥一個電話給吳烈。
正低頭看屏幕時,酒吧里的燈光驟然滅掉。
以為是停電了,殷哲抬起頭,下意識去看周圍,
一束光從臺上聚射而下,落在舞臺正中。
青年抱著吉他,安靜坐在舞臺中央,仿佛全世界的光芒都為他吸引,
“我聽老板說,是你讓他這么多年幫忙照顧我”他瞇眼笑,笑容璀璨,“殷導(dǎo),你為什么不自己照顧我那樣我會更開心。”
殷哲怔愣原地,
他張了張嘴,剛想要說些什么,
吳烈抱著吉他,從臺上跳了下來,走到他身邊,
低聲親昵道“我都知道了。”
他伸手勾住青年的脖頸,湊上前,獻吻。
吻在耳垂,觸及肌膚時是近乎灼熱滾燙的溫度。
“想聽什么”吳烈沙啞著嗓子,舔了下唇,說“我只唱給你聽。”
殷哲早就忍不住了,他低頭埋在面前人的肩窩處,深深吸了口氣,
“這次你要唱多久”
“一晚上嗎”
青年悅耳好聽的嗓音啞了一些,平添幾分撩人的欲氣。
“不。”他輕聲回答
“我要給你唱一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