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顧燃也是頭次知道焦急是什么滋味。
等了幾分鐘,尤勝不說話。又等了半個小時,尤勝還是不說話。
顧燃有些耐不住了,蹙著眉頭低聲詢問:“到底怎么回事”
“啊”尤勝從深思中被拽了回來,回頭看他,表情嚴(yán)肅,“稍等。”
顧燃一顆心便猛地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
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很緊張,緊張到手心出汗。
尤勝快步走出病房,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顧燃無處可去,便只能同手同腳的走到病床旁邊坐下,認(rèn)真思考著自己為什么會如此緊張。
說到底,他和面前青年認(rèn)識也不過半個月的時間。
才半個月嗎他又有些恍惚,
正理著腦子里千絲萬縷一團麻似的想法時,顧燃突然聽見聲小貓似的輕哼,他抬起眼,正看見青年小小打了個哈欠,揉著半瞇的眼。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愣是被他揉的通紅。
顧燃喉結(jié)微聳,“醒了”
“嗯。”黎昕回:“我怎么在醫(yī)院”
“你暈在路邊了,我看你身體不舒服,就把你帶到了醫(yī)院。”回答完他的問題后,顧燃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什么。
但是又想起剛才自己老朋友的表情,琢磨著,青年該是得了什么無藥可救的重病。
他便又不忍心開口了,閉上嘴,沉默著去給青年削蘋果。
黎昕看他一舉一動,只覺得渾身汗毛都要倒立起來了。
我靠,今天冰塊精是怎么了轉(zhuǎn)型了還是本文作者寫著寫著沒注意,把此龍?zhí)着浣侨嗽O(shè)寫崩了黎昕甚至覺得自己沒睡醒。
但很快,他想起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情節(jié)。
醫(yī)院,病床,以及面前此人一臉快要便秘的表情。
黎昕心中如遭五雷轟頂,面上卻強作鎮(zhèn)定。
他該不是仍舊沒能逃過懷孕的宿命吧
顧燃聽床上沒了動靜,便側(cè)頭瞥了一眼,見小青年面無表情,臉色不知何時變得慘白,連唇色都透明許多。
他心里咯嘣一下,一陣發(fā)疼。
“呃,你不要多想,也許只是發(fā)燒感冒。”他不擅長說話,更不擅長安慰人,只能吃力搜刮著自己肚子里僅有的那些暖心三百句,最后猶豫著吐出一句,
“要不,喝點熱水”
黎昕:“......”媽的。
男人嘴角抽了下,把手里削好的蘋果遞了過來。
知道他也是關(guān)心自己,黎昕并沒有真的生氣。
他接過蘋果,“謝謝。”
聲音很小,又軟又糯,如同羽毛落在人心上般。
顧燃聽在心里,眸子里的顏色不自覺暗下許多。
他想,即便真的是不治之癥,也要盡力幫忙才是。
這邊黎昕剛接過蘋果,那邊尤勝便急匆匆走了進來。他手里拿著鑰匙,沖著顧燃一擺手,“帶著那孩子過來。”他說:“得進一步檢查才行。”
顧燃點頭,迅速起身攙扶起黎昕。
黎昕滿頭霧水被扶了出去,講真,如果不是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的劇情發(fā)現(xiàn),他說不定真的會以為自己已經(jīng)身患絕癥。
顧燃扶著青年,跟隨尤勝來了二樓。
無意間一抬頭,便看見明晃晃三個字。
——婦產(chǎn)科
他皺眉問:“來婦產(chǎn)科干什么”
“現(xiàn)在還不確定。”尤勝深深望了他眼,“顧兄,你跟這孩子做過嗎”
想著這也許和病情有關(guān),顧燃果斷回:“做過。”
一瞬間,尤勝的臉上驚疑交加,兩只眼睛瞪成了牛眼。
臥槽,清心寡欲的顧老和尚居然開葷了。
他滿臉懷疑人生,丟了魂兒似的,一句話沒說,扭頭就帶著黎昕走進辦公室。
只留下孤零零一總裁蹲在門口等候。
顧燃心里緊張,想著閉眼休息時,卻突然被衣兜里的一陣震動震醒。
他掏出手機,發(fā)現(xiàn)是黎昕的手機。
剛才黎昕嫌拿著費勁,就順手塞給了他。
這是打給黎昕的電話,他自然不會去接,私自掛斷也不好,便只能拿著,任由手機嗡嗡嗡的震動。
手機屏幕也一直亮著。
顧燃下意識掃了眼,正巧掃見來電顯示上的備注。
-傻逼來電,莫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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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給黎昕的電話依舊沒人接,黎甄心中煩躁,罵了句娘,反手就把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