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下弟子來報的時候,玉華宗現(xiàn)任宗主霜華正在招待姚家來的客人。
驚聞兒子昏厥,她險些方寸大亂。
“瑞兒昏了!是何原因!”
“弟子不知。不過弟子出來報信之時,清黎長老已經(jīng)入殿了。”
聽到清黎已經(jīng)前去照看,霜華心中略微放松了些。但兒子莫名昏厥實在讓她擔(dān)心,沒有親眼見到兒子平安,她始終是不安心。
姚佳蓉慣是會看人臉色的,見此情景連忙上前道:“大伯母您先去照看瑞之哥哥吧,蓉兒的事不急,晚些時候再說也不遲。”
霜華平日里是不太喜歡姚家的這個叫佳蓉的姑娘的,但眼下卻對她多了兩分好感。
“那你且自己先玩兒會兒。”
說完便一個閃身出了客殿。
姚佳蓉望著那幾乎一眨眼就出現(xiàn)在百米外的大伯母,心中羨慕極了。
這就是修仙之人的能力。
她眼里流露出盈盈兇光,帶著幾分勢在必得。
霜華匆匆趕到兒子的床榻邊,瞧著兒子那慘白的臉,心痛不已。見清黎正在凝神看脈,不敢驚擾,揮手把房間里的下人都趕了出去。
清黎是扶桑仙醫(yī)的關(guān)門弟子,她的醫(yī)術(shù)出眾甚至青出于藍(lán)。
瑞兒一定會沒事的。
如此默念了許多遍,霜華才漸漸平靜下來。
良久,清黎睜開眼,眉頭緊皺道:“宗主,瑞之此次兇險了。”
“怎么會這樣,是毒是蠱還是修煉出了岔子!”
“問題恰恰出在這里,瑞之身體非常健康,沒有任何問題。卻又有著靈力枯竭的癥狀。但我剛才仔細(xì)查探過,他的靈力依舊,并沒有損失。”
清黎嘆了口氣,珍而重之的拿出了一個碧玉瓶。倒出一丸藥給床上的少年服下。
“治病講究的是對癥下藥,如今卻是不知瑞之是何緣由昏厥,宗主恕罪,是清黎無能了。”
霜華聞言,眼立時便紅了。
“不怪你,他這病來的確實蹊蹺。”
“說起來,這也不是瑞之頭一次突然昏厥了。這其中……”
清黎話未說完,霜華已經(jīng)明白。
兒子剛出生那幾日也是這樣,明明身體健康的,卻莫名的昏厥。醒來后便高熱哭鬧,明明剛吃飽,卻還是不肯撒嘴,非要再吃,吃得肚子都漲了還不肯停下。
當(dāng)時尋了大夫相看,那大夫說是沒事,加上后來瑞兒沒再反常了,這事她便放到了腦后。
如今想來,可不就是一樣的么。
“難道是胎里帶的病”
清黎搖搖頭。
“瑞之我從小看到大的,他的身體很健康。”
兩人一時也想不到別的原因,都沉默了下來。只是枯坐無用,清黎想著還是再去翻翻師父的札記,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
她匆匆回了自己的清涼山,正打算進(jìn)藥房,迎面碰上了打理藥田的女弟子來送藥。見她瘦瘦小小,腳還一瘸一拐的,清黎順嘴問了一句。
“瞧你這樣,可是田中幸苦不若給你換份差事。”
那女弟子嚇的慌忙跪到地上。
“多謝長老體恤,打理藥田甚是輕松,并不幸苦。弟子喜歡這份差事。”
這意思,就是不想換差事了。
清黎點點頭,不再說什么,只是丟了瓶傷藥給她。
“既如此,便休息一日,養(yǎng)好傷再去。”
那弟子拿了藥,愣了好一會兒,就在清黎轉(zhuǎn)身之時,她小心的問出了聲。
“不敢欺瞞長老,弟子腿上并無傷痛,不知這藥能否送予他人使用”
“腿上無傷”
清黎轉(zhuǎn)過身,甚是疑惑。
方才她瞧的真切,這女弟子行走之間不像是裝的,面上痛苦也不似作偽。
她不可能看錯。
“長老有所不知,弟子家中有一胞姐,自小弟子和她都是感同身受。即便相隔千里,她若受了傷,弟子也會跟著傷痛。”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清黎腦子里的迷霧瞬間被撥開了。
“竟是這般……”
話音未落,她便沒了蹤影。
此時霜華正在盤問著兒子殿中的所有下人,從吃食到穿衣事無巨細(xì),都問了個清楚。
結(jié)果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