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贅玉華宗可不是件小事,誰不知道如今的玉華宗宗主膝下只有兩個女兒。待到他坐化,宗主之位是肯定要傳給自己女兒的。
也就是說,只要姚充有本事,再下一代的玉華宗宗主就極有可能是他姚家血脈。
當(dāng)然,他也是個有本事的。
修仙之人子嗣艱難,他就是運氣那么好,才幾年就讓那位小姐懷了孕,生了子。
這十來年仗著姚充在玉華宗的地位,姚家在城里混的風(fēng)生水起。
盡管管轄著這座城鎮(zhèn)的宗門是長山宗,但他們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沒有大的利益沖突,他們也不想跟玉華宗交惡。
燕安很快回過神來,那車子里肯定是姚家的哪位小姐。
正想著,就看到那車窗被拉開,一個戴著面紗的小姐朝他看來。
“不用說的如此大聲,本小姐聽得見。不就是受了點驚嗎,喏,賠給你們。”
說著話她便扔下了一塊銀子。咕嚕滾到了燕安坐的馬車下。
“你!”
這打發(fā)叫花子一般的行為氣得燕安漲紅了臉,卻不知該如何罵回去。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那馬車上的人若是有心,賠句不是就行。卻不想竟是這般囂張。
燕安立刻跳下了車想上前講道理,結(jié)果那輛馬車突然加快了速度跑了起來。
風(fēng)中還飄來那馬車?yán)锏囊痪湓挕?
“什么阿貓阿狗都來盯著我的銀子,晦氣……”
南翎暈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撩開簾子一看,燕安正站在車前發(fā)呆,一雙手攥的死緊。
“安安”
燕安猛然回過頭,連忙收起眼底的情緒。
“福寶兒快些坐回去。”
南翎捂著頭,聽話的坐了回去。燕安也跟著上了馬車。
見車上兩位雇主都對地上的銀子都沒意思,車夫雙眼滴溜溜一轉(zhuǎn),麻溜的下車把銀子撿起來揣進了懷里。
“走咯!”
這回路上沒再出什么意外,到了百安街兄妹兩就下了車。
此時已是傍晚,又是城中最繁華的街道,周邊早已擺各種吃食。
聞著空氣中的香味,南翎肚子突然咕嚕嚕叫了一聲。
燕安聽見撲哧就笑了。
“小福寶兒,想吃啥跟哥說,今天哥哥請客!”
“安安你不是沒銀子了嗎”
南翎記得赤陽木船是船上七個人合伙買的,所以燕安才會摳摳搜搜的攢著錢。現(xiàn)在爹跟二叔去買船了,他手頭上應(yīng)該是沒有多余銀錢的吧。
果然,她的話一問完,燕安臉就僵了。
他還真沒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手頭上連一百文都不到。還得留著待會兒回去的車費,真是囊中羞澀。
放話出去請客,自己卻沒錢是什么感受,燕安可憐巴巴的看向妹妹,恨不得抽上自己一巴掌。憋了好久才擠出一句話。
“幾,幾十文,應(yīng)是,夠吃了吧”
南翎笑的不行,拉著他手朝著一個煎餅攤走過去。
“傻哥哥,你的錢還是留著娶媳婦兒吧,今天我請客。”
她現(xiàn)在大約是船上最有錢的人了。
這幾年爹和幾個叔叔總是時不時的給她零花錢,她又沒什么想買的便都存了起來。
幾年下來竟也存了七八兩銀子,請客還是綽綽有余的。
燕安臉熱的很,卻又不想敗興而歸,只好應(yīng)了。
不過他心里想著,等爹和大伯把船買了,再出海回來他分的錢一定全都補給妹妹。
兄妹倆買了煎餅,又嘗了蒸餃,買了一堆的零嘴兒一邊吃一邊朝著燈會走去。
小蛟聞著味兒幾次探出頭都被南翎按了回去。一條劇毒的海蛇出現(xiàn)在這里,被人看到嚇到人就不好了。
“福寶兒,你累不累要不來我抱吧”
燕安有些擔(dān)心妹妹的身體。
南翎搖頭,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走兩步就要抱什么的。
突然,空氣中傳了來一陣沁人心脾的馨香。
僅是聞了兩下,南翎便覺得沉重的腦袋輕松了不少。
這香味有些熟悉,一時間她又想不起來是什么。
“福寶兒,前面好像有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咱們?nèi)タ纯矗 ?
燕安也是聞到了,不過他沒有修煉過,體會不深刻。
只知道應(yīng)該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