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海大附屬高中學(xué)生會是個神奇的組織。
作為私立中學(xué), 立海大附中極為重視學(xué)生自治的權(quán)利, 實行學(xué)生會與校委會共治制度,立海大學(xué)生會的自主權(quán)比絕大部分學(xué)校大得多。
因此,幸村精市再一次拒絕參加學(xué)生會選舉的決定,實在令某些人百思不得其解。
“比呂, 我覺得這是一個陰謀。”
仁王捋著腦袋后的小辮子, 憂心忡忡看著自己的搭檔:“按照老大的高人氣、高勝算和控制欲,居然不肯參選,
那么真相只有一個——這是個民粹主義的陷阱!”
紳士看著陷入黑色妄想的狐貍, 突然有點想知道這家伙平時到底看了些什么東西:“不……部長只是覺得太麻煩了。”
對,太麻煩了。
比起任勞任怨俯首甘為孺子牛,幸村精市更喜歡躲在幕后, 成為暗中操縱一切的黑手;按照幸村計劃中歷史發(fā)展的必然規(guī)律,真田弦一郎成為風(fēng)紀部長,
柳蓮二被公推為首席會計, 就連柳生比呂士, 也在升上高二之后,成功入主學(xué)生會——
試問, 作為立海大附高學(xué)生組織的無冕之王、幕后黑手、隱形太上皇, 幸村精市還有什么必要去辛辛苦苦參加競選,
有這個時間他何不回家去快快落落擼貓?
柳蓮二是個爽快人, 前面說了要調(diào)教切原赤也,沒過幾天,他的計劃書就擺上了幸村精市的案頭;幸村看到計劃書里居然還需要去食堂練習(xí),
一時間回憶起當(dāng)時被銀耳柚子湯支配的恐懼:“蓮二,讓食堂配合你們倒是問題不大,可你帶赤也去那里做什么?”
軍師眼睛都沒睜開,嚴肅地說:“幫廚。”
幸村:……
他覺得這計劃不怎么值得信任,但不管怎么樣,柳蓮二這個人還是值得信任的。
幸村找柳生比呂士在學(xué)生會批了許可書,轉(zhuǎn)天柳蓮二就帶著后輩去了食堂——他們還真是去幫廚的——柳蓮二正兒八經(jīng)教切原怎么揉面,詳細地講解手腕怎么使勁,怎么收,怎么發(fā);力氣太大就成了面醬,力氣太小面條根本成不了形狀。
切原倒是學(xué)習(xí)得很認真,一方面他知道控制力不夠?qū)ψ约旱呢撁嬗绊懺絹碓絿乐兀硪粋€方面,他也想洗刷黑暗料理之王的惡名。
那段時間,切原一下課就往食堂跑,哭著喊著要幫忙,也怪他力氣太大,幾個大師傅那搟面杖都趕不走他;大師傅們跑去學(xué)生會告他黑狀,全被柳生給私下扣住,再急性子一點的去找校委會,也被幸村提前攔住了。
這就莫辦法,只能由著切原去折騰了。
天道酬勤,某天下午,切原終于功成身退,從食堂竄了出去,眉飛色舞地去找柳蓮二:“蓮二學(xué)長,我有點明白怎么控制力氣了!”
柳蓮二看著場上穩(wěn)定發(fā)揮的后輩,然后看向食堂的方向,表情似喜似憂。
后來全校師生都對那段時間的食堂有了印象——
你說他怎么能有那么多面食呢!
冷面、拉面、削面、蕎麥面、玉米面、筱麥面、雞蛋煮面湯、青菜炒面、西紅柿炒面、干煸魚面——只有你想不到,就沒有大師傅們做不出的!
食堂的人還免費幫學(xué)生會搞義務(wù)宣傳:“大家吃,努力吃,還有呢!學(xué)生會派人和了二十多袋白面,不吃都糟蹋了!”
幸村精市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專門跑到廚房視察了堆在角落里那些白花花的面條,心里一個格登,轉(zhuǎn)頭問切原:“這都是你做的?”
切原還是那么天真爛漫地說:“是啊!”
柳蓮二就捂著臉心算財務(wù)支出,連頭都不敢抬。
真田弦一郎早就覺得不靠譜,他比另外兩位好友有原則的多,氣沉丹田一揮手:“吃!不能浪費糧食!”
回到網(wǎng)球部,三巨頭親自帶隊,給部員們做工作、表決心、分任務(wù),頭也不抬去食堂猛吃了一個星期,終于把切原揉的那些面給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