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band的魔力——
找到一個和自己搭配的隊友,大家一起合奏,真是融洽美好,徜徉在音樂的海洋里,簡直是飄飄欲仙。
比找到了ooxx和諧的床伴兒都爽快(……)
大圖和雙子、以及鍵盤手還是頭一次清晰地感覺到,原來樂隊擁有一個真正的引導者,竟然會這么的牛逼,配合時簡直太舒坦了!
這男人太有魅力了……
即使連那張臉都沒有露出來,那種魅力也無法阻擋!
大圖內(nèi)心戲十分豐富,回過神時,容修已經(jīng)和狄利商量完了。
……
樂隊沒有退場。
在酒吧里,如果只演奏一首曲子就閃人,這對觀眾來說是非常不友好的行為。
第二支曲子,他們演奏了《stilliloveyou》。
聽到這支曲子,顧勁臣先是愣了一愣。
這是他非常喜歡的一支薩克斯曲。之前他和容修學鋼琴時,還讓容修給他扒過鋼琴譜。
容修也是想到了當時的情景,想著那人喜歡,才對狄利多提了一嘴。
狄利對這支曲子也熟悉,考慮到曲子同樣注重貝斯與薩克斯的配合,就愉快地與容修達成了共識。
——stilliloveyou。
分手那段日子,容修把自己關在琴室里,有天晚上他一直在彈奏它。
當時他想起,有天月亮很美,斯坦威演奏級三角鋼琴像夜一樣黑,那人躺在上面,被襯得皮膚白皙灼眼。
那時青澀,初嘗愛情,他從沒說過愛他,在《stilliloveyou》的音樂中,他把他放在三角鋼琴上與他親吻。
記得那時,勁臣仰躺在鋼琴上側過頭,對他說:月亮好大啊。
……給他夢境,又給他很快就清醒。
今夜月亮也很美,酒吧坐落于地下,看不到明月高懸于夜空。
但隱在暗中的男人抬起眸子時,能依稀看到幽暗處的那抹身影,干干凈凈,皎潔如水,撩動人心。
不是多難的曲子,羅曼蒂克色彩濃重。
容修使用了同樣的方法,引導著紅茄子樂隊,配合著狄利的吹奏。
仍然有聽眾為薩克斯大師鼓掌,這是一場很高級的演奏。
但舞臺上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全都歸功于貝斯,以及貝斯引導下的伴奏們。
就是這樣,在表面上,獨奏大師也好,主唱也好,觀眾們都認為,一場動人的演出,都是獨奏或主唱的功勞。
而事實上,始終緘默不語的樂隊成員們,才是最偉大的存在。
容修始終感恩,身為隊長和主唱,他珍惜著每一位沉默的隊友,白翼,沈起幻,聶冰灰,向小寵……他對站在他背后的戰(zhàn)友們無比地理解并尊重,更重視每一首歌曲中隊友們在其中的表現(xiàn),每個作品都試圖讓每一個人都極致地發(fā)揮特長。
也許這才是dk樂隊能夠團結如一家人的主要原因吧。
……
“聽著這首曲子,都讓我想起當初戀愛的時光了。”
“不過,容哥為什么給薩克斯手伴奏?”
酒吧中間一桌,寧寧身邊的閨蜜小聲問她。
寧寧抿著嘴,搖了搖頭,“也許是朋友?”
剛才進來時,寧寧看見舞臺深處的那個身影的一剎那,差點尖叫了出來。
身為十年死忠粉,寧寧一眼就認出了,那人確實是容哥!
絕對沒有錯的,她當即就將這個好消息,傳達給了后援會。
“請問……”
身后傳來一個小小聲。
寧寧回過頭,看見一個獨自前來的妹子。
妹子來到了她的桌邊,有點膽怯地瞅著她桌上的一個淺金色應援棒。
妹子的手里也拿了個淺金色棒棒。顯然,得知容修在通州,她是一個人趕來的。
兩人的視線,從對方的應援棒上移開,她們交換了眼神。
寧寧傳達著暗號:“dk?”
“嗯!”妹子點頭笑道,“我一個人來的。”
“快坐。”寧寧連忙拉椅子,“我是打投組的寧寧。”
“啊!我是也打投組的,你是組長寧寧姐?”妹子激動地說。
莫名有種“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的感覺。
這時趕到酒吧的,都是在通州居住的粉絲,或是正在這邊浪的妹子。
還有一桌,是從梨園別的酒吧轉戰(zhàn)過來的,這種粉絲還不少……
……
浪漫搖擺的爵士旋律,纏綿的薩克斯樂曲,猶如一支情人物語。
低沉的貝斯,咬死了每一個節(jié)拍,重重地砸在人們的心尖,厚重地托住了薩克斯那風流騷氣的音色。
時而沉到深海之中,時而盤繞在薩克斯之上,將樂曲的動機與氛圍渲染出一個絕妙的味道。
一杯紅酒,一部老電影,一顆月亮。
斜倚在沙發(fā)上,點上一根雪茄,端起紅酒一飲而下,抬手勾住身旁愛人的下巴,對他說……
就是這個味兒!狄利的腦子里全是騷浪的畫面——爵士的搖擺與自由,浪漫而又瀟灑。
沒有人能體會狄利的心情,他可太帶感了,撒了歡地吹,這就是演奏的靈感啊!
如果不是知道青年已經(jīng)有了團隊,他簡直要把人留在身邊,當他的專屬伴奏了!
不過,也許他能……想辦法和青年的整支樂隊合作?或者……打包聘用過來……
嗯,狄利大師相當?shù)赜邢敕ā?
打包啊!如果被樂隊兄弟們知道了,估計大家又要拍桌大笑了。
容修并沒有注意到酒吧出現(xiàn)了粉絲。
他聚精會神地聆聽著團隊的演奏,不管多大的舞臺,他都竭盡全力地去完成每一首作品。
此時,大群里已然沸騰!!
及時趕到酒吧的粉絲們,按照約定,將現(xiàn)場的照片與小視頻上傳到了群里。
曲子結束之后,酒吧里一片掌聲。
粉絲們并沒有呼喚出哥哥的名字。
……
在舞臺上演奏第二首熱身曲時,就接連不斷地有新顧客進門。上座率很快達到了七成多,奔著八成使勁兒了……
岑輝一臉不可思議,小跑到大門口,驚訝地問服務生,外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還是說,梨園今晚有什么活動,就像當年國足進八強,集體慶祝之類?
服務生搖頭說:“沒有啊,剛才他上去看,梨園和以前一樣。”
容修停止演奏之后,就抓緊一切時間與紅茄子交流。
團隊甚至沒有多余的時間與觀眾們寒暄。
容修快速退場,去了后臺,比在小渡家退場時要順利多了。
音響師傅適時地放了暖場的爵士樂。
狄利大師和樂隊一起下了舞臺,直奔后臺休息室而去。
外面的情況,容修一概不知曉。
之前兩支經(jīng)典的曲子都過于大眾,難免會讓一些熟客們感到失望。
在狄利看來,每一場演出都不能糊弄。
狄利二話不說,干脆利落,帶著容修來到了后臺,表示要正式與他商量之后的曲目。
終于把他的“寶貝疙瘩”拿了出來。
那是兩大本珍藏的樂譜——這些年來,他找人扒的薩克斯譜、爵士樂隊總譜等等。
都是世界級流行的曲子,還有他上架的數(shù)字專輯中,找人原創(chuàng)的幾首原創(chuàng)曲譜,這些是狄利的珍寶。
容修的目光落在一支名字很長的曲子上。
一首他很喜歡的歌曲,演唱者是一位格萊美的常客。
同時,也是奧斯卡影后,格萊美-終身成就獎——芭芭拉-史翠姍。
以前在燕郊loft,夜深人靜的夜里,容修曾用電鋼琴演奏過這支曲子。
可他還從沒聽過薩克斯版本。
容修輕聲地念出了曲名:“這是一首好歌。”
說完,容修垂著眸子,沉默了片刻。
像是在腦內(nèi)模擬,快速地對它進行和聲與編曲。
狄利聞言,先是眼睛一亮,而后露出遺憾的眼神:“這也恰恰是我一直很想和樂隊一起現(xiàn)場演奏的曲子,但一直沒能實現(xiàn)……”
倒是進行過無數(shù)次清吹表演。
沒有伴奏,表現(xiàn)力和現(xiàn)場效果要差很多。
狄利遺憾道:“總是會欠那么一點兒味道。”
畢竟這不是一個搖滾樂隊伴奏的曲子。
看看那些臨時搭伙的樂隊吧,他想找到一個與他旗鼓相當?shù)拇筘愃荆喼碧y了。
容修看了一眼總譜,眼前不由一亮——
這是一支薩克斯協(xié)奏曲的總譜,需要薩克斯和管弦樂團相互競奏。
原曲的演唱版本,伴奏的bass就給得很足,其實非常適合改編。
“如果進行一次小型現(xiàn)場演唱,讓我來編排,我會使用四重奏小型樂團,放大低音大貝司的音量。”容修說。
狄利目光炯炯有神地盯著他:“對!你說得沒錯!”
狄利的那雙發(fā)光的眼睛,真誠而又迫切。
容修注視了他一會兒,輕笑了下,指尖點在這首曲子上,“狄老師,我想,我們可以試一試,改編成二重奏也不會差。”
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來。
狄利怔忡著,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你對這支曲子很熟嗎?如果是二重奏,這支曲子的貝斯部分,可不再是單純的伴奏了。”
“這我當然知道。”容修沒有花言巧語,直接就說,“接下來,合作愉快。”
狄利張了張嘴,不知再說些什么。
經(jīng)過剛才一曲,他已經(jīng)知道青年的即興伴奏是什么水平。
青年的才華與天賦毋庸置疑,他已經(jīng)完全摸透了,絲毫不懷疑他有足夠的實力與自己配合,至于默契不默契……
狄利蒙圈的時候,容修幾乎用所有的休息時間,快速地翻閱了樂譜。
青年讀譜的速度相當之快,將兩個大本子都翻閱了一遍,有的譜子他會看兩三遍。
他的手邊是一個黑色小牛皮記事本,手里還拿著一支派克鋼筆,快速地在上面記錄著什么,他寫字很好看……
很快地,容修就選出了不少于十首曲子。
狄利仍然一臉懵逼,兩人開始對曲目進行探討,然后進一步地篩選。
對于之后的演出,容修首先定下的,就是狄利心水的那支曲子,一直以來沒有機會表演的那個。
和紅茄子樂隊溝通了一會,外面的暖場音樂即將結束。
很快就到了第二次登臺的時間。
容修對鏡整理了儀容,目光略顯渙散,顯然在進行腦內(nèi)模擬,一切準備就緒,他就瀟灑地要出門了。
狄利小跑著跟在容修的后面,兩個助理和大圖、雙子急慌慌地跟在兩人的身后。
走廊里,狄利手里捧著他的大樂譜本,叮囑道:“這是我找朋友改編的譜子,你不再看看嗎?”
容修大步往前走,搖了下頭:“我不是看過了嗎?”
狄利堅持地將譜子懟在他眼前:“你不把它拿到舞臺上去?”
容修眼底閃過笑意:“狄老師,你見過哪個搖滾樂手,拿著一堆譜子上臺?”
狄利的腳步頓在原地,趕緊又追上去,“可是,你不再看看了?還有一點時間……”
容修頭也不回,“看過了,記得了。”
狄利:“???”
wtf?
丁爽跟上來,經(jīng)過呆愣的狄利身邊,小聲道:“狄老師,容哥說,他記得了,就真的記得了,您安心吧。”
狄利委屈地抖了抖嘴唇:“哦……”
不是,什么叫“記得了”,這太糊弄了,就算天才也不能這樣……
狄利光顧著擔心舞臺,完全忽略了小助理的那個“容哥”的稱呼。
但,大腦是個神奇的東西,明確地接收到了信息,潛意識就有了印象。
“你等等,臭小子……”
狄大師咕噥著,這還是我雇來的貝斯手嗎,我可是付錢的金主啊!
狄利可太糟心了,抱著兩個大樂譜本,邁開了小短腿,追在大長腿后面,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容容啊,你聽我一句……”
丁爽:“???”
丁爽后脊梁一激靈,立馬捂住了嘴,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漏了嘴。
于是這晚,第二波演奏即將開始的時候,前面一片喧囂熱鬧,粉絲陸陸續(xù)續(xù)還在往里進……
后臺也格外地熱鬧,走廊里傳來一老一小的聲音:
“你這個狂妄的小子,你是說,你只看了十分鐘,就已經(jīng)把貝斯的部分……背下來了嗎?”
“不是。”輕飄飄的一聲。
狄利心急火燎:“那你還不快點……”
“是總譜。”
“???”
“看過的。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