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紫的主唱凌野心里很清楚,如果換成自己,他是決不會在現(xiàn)場挑戰(zhàn)這首歌的,音域夠不上是其一;其二,太難了。
主歌部分深沉悲情,如同低喃細(xì)語,唯有那一字副歌突然高亢爆發(fā),音域跨度相當(dāng)之大,而且連個過度也沒有,唱不好要么就是劈,要么就是瞎喊。
重金屬伴奏的進(jìn)入,將整個歌曲的旋律和感情推到了一個震撼的高度!
尤其是那一把帶著磁性和攻擊性的搖滾輕煙嗓,和伴奏樂器相得益彰,給人的感覺是……他唱的太隨意了,一點兒沒炫技,轉(zhuǎn)調(diào)之后也不是他的最高音域。
不是那種只會飆高音瞎喊的大傻子,他的音域太廣了,主歌如泣如訴,盡顯唱功,只有把前面唱好了,副歌華彩才能真正起到推進(jìn)作用,聽起來震撼人心,不然這種一字副歌“啊”聽著會很尷尬。
凌野嘲諷地笑了。
這唱功,這嗓子,這氣場……
怎么可能是新人
那家伙……
該不會是哪個娛樂公司的殺手锏出來體驗生活的吧
凌野一直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比哪個歌手差,至少在金屬樂領(lǐng)域,他目前是國內(nèi)話題度最高的樂隊正牌主唱,尤其在嗓音方面,多少粉絲說他是天籟嗓,聽了耳朵會懷孕。
可是現(xiàn)在,在聽了那個人的嗓音之后……
不得不承認(rèn),那家伙的聲音好像比自己的好聽,唱功相當(dāng)扎實,而且更有辨識度。
都是賣嗓子的,一張嘴就知道實力了,遇到了強者,對比出了自己的弱點,到底是有一點不舒服的,可悲的是,竟然連半分?jǐn)骋庖矝]有。
當(dāng)一個人比自己強大一點點的時候,或許會有厭惡感、挑釁欲與敵意,但是,當(dāng)那個人比自己強出不可逾越的一大截時,就只有羨慕和折服的份兒了。
在場的聽眾一個接一個地舉起了右手。
沉浸在悲傷旋律中的歌迷沒有噪起來,也沒有做出任何聲援,但還是用動作表達(dá)了自己對這首歌的態(tài)度。
他絕對是一個專業(yè)歌手!
而且很有可能是井子門數(shù)一數(shù)二的男聲!
以前怎么沒見過他,難道是從外地來的
這也是今天在現(xiàn)場的live house老炮兒們的共同心聲。
他究竟是什么人物啊
怎么會這么好聽!
一把天生的獨特的好嗓子,對一名現(xiàn)場型歌手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之前的《the dawn》激起了wower的回憶與情懷,得到了在場中青年的喜愛,現(xiàn)在一首《阿木木的詛咒》則是受到了loler的追捧――兩首歌囊括了二十歲到三十五歲這個年齡段的主流男玩家,幾乎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共鳴。
趙光韌兩眼直放光,容老弟的選歌水平也太牛了吧之前知道他彈吉他好,后來彈了鋼琴,他也沒覺得太驚訝,現(xiàn)在……如果他每天都這么唱,店里還怕沒生意
偶然來一次live house的周贊贊,這次真是飽足了耳福,意外的驚喜,意外的感動,這是他十八年來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簡直唱進(jìn)了他的心里。
當(dāng)容修唱出那句:“他決心尋找朋友,只要理解他就足夠,當(dāng)他站在窗前翹首以盼,可希望卻變成失望,他將孤獨依舊……”
“這個大哥,真煩人……”周贊贊鼻塞地咕噥,說完這句之后,小胖子就哽住了喉嚨,聽小哥哥唱著小阿木木的故事,他的眼角竟然有些濕潤了。
第一首旋律搖滾的精彩絕倫的表演,一下子就讓少年們產(chǎn)生了崇拜心理,而此時,這首傷感的抒情搖滾又讓女生們萌生了心動之感,心碎的帥哥最讓人難拿了不是嗎
就在這時候,一伙人走進(jìn)了大門。
趕在這個時間點兒來的,基本上都是老客人了,時間拿捏得剛剛好。
金屬大門剛拉開,當(dāng)金屬樂與輕煙嗓一股腦地涌入耳中,很多剛來的歌迷都猛地停住腳步,一個個兒怔愣地堵在了門口。
這個嗓子……
他們到吧臺那邊買啤酒,當(dāng)中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詫異地望著舞臺,小聲說:“哎,那個歌手,我怎么覺得有點眼熟”
“誰啊”同伴聽了一會。
“霧草,這嗓子……”
“真特么絕了,梁哥,他不是咱們井子門的人吧”
“芭蕾!快!快過來一下!”打頭的男人背著一把電吉他,敲了敲吧臺桌面,“你們今天提前開場了上面是哪個樂隊在演出”
貝芭蕾這一會工夫已經(jīng)回答好幾遍這個問題了:“梁哥,那是我們自家暖場的,這會兒還沒開場呢。”
老梁一臉驚訝,“那個唱歌的新來的有點眼熟啊,以前哪家的”
“是啊,您認(rèn)識他”貝芭蕾問,“您去過滿洲里”
老梁一臉問號:“他外地來的”
“不,不是,”芭蕾猶豫,“也算是,他剛從外地回來……”
“……這嗓子……也耳熟……”
老梁仰頭看向舞臺,皺著眉頭咕噥著,和“伴兒”勾肩搭背往場內(nèi)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