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文聞言面無表情地盯過去,借著一點淺淡的月光,她看到男人身姿如柏站在床前,那表情肅然,好像下一秒他馬上能給你敬個禮來。
加了一床被子,擱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漸重,她真切感受到了男人的關(guān)心,頓了半天,腦海里總算記得了自己要說什么了。
“謝謝,我現(xiàn)在不冷了,辛苦了。”她微微咬牙。
沈堯青嗯了一聲,然后直接轉(zhuǎn)到自己床上。
顧錦文盯著房梁,開始想著是不是沈堯青是故意的,這么一想著,她覺得很郁悶,要是一直這么拒絕,得什么時候才有點發(fā)展
“沈堯青。”她開口叫他,“你剛才是故意的嗎”
“故意什么”黑暗中,傳來男人不解的聲音。
……
好吧。
顧錦文覺得自己想多了,這男人可能就一根筋,剛才她的話他就沒想過別的意思,或者是現(xiàn)階段對于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他就沒想過別的。
路漫漫其修遠(yuǎn)兮,所以顧錦文有點失眠了。
同等失眠的,還有站在院角的兩個女人。
楊秀秀沒想到迎春娘竟然出賣她!不僅說天太黑看不清到底是誰,還說出了自己與她的交易,若不是自己這次的目的跟孫美花是一致的,孫美花和沈堯永是不可能相信她跟那個男人沒有關(guān)系。
“我說你干點事前能不能先跟我通通氣。”孫美花氣不打一處來,白瞎了她的手電筒,一想到手電筒壞了,她又心疼得不行。
楊秀秀委屈得要死,自己跟周孝成還有交易怎么可能把事情告訴她現(xiàn)在事情被知道了,周孝成的那一百塊錢她是賺不到了。
“娘,你下手也太狠了。”她捂自己青腫的臉氣道。
孫美花本來是想對顧錦文下手了,自然不分輕重,“你看看你今晚干的什么事叫人去抓奸就把自己給抓了。”
“自己辦不好事情就少叫委屈,你要是提前告訴我,今晚說不準(zhǔn)被打的就是她顧錦文。”
楊秀秀咬唇,這股氣她不想咽,于是提醒孫美花,“是三弟幫了她,要不然我也不會這樣。”
“錦文那天醒來就跟我說了不離婚,我看三弟現(xiàn)在也是不想離婚了。”她又補道,“你說她一會離一會不離,這不是把三弟當(dāng)猴子耍嗎”
孫美花臉色當(dāng)場就刷了下來,難怪這兩天老三情緒變化無常,關(guān)于離婚的事本來已經(jīng)松口了,一轉(zhuǎn)眼又不愿意了,看來還是因為這個女人在背后搞鬼。
按老三現(xiàn)在這樣,那今晚的事他肯定會護著那個女人,于是她轉(zhuǎn)頭對楊秀秀道:“你明天去跟那個女人道歉,先把今晚的事給掀了過去。”
“要我去道歉”楊秀秀本來對今晚的事已經(jīng)惱怒到了極點,現(xiàn)在竟然還要她去跟顧錦文道歉
“娘,是她叫我跟著一起去的。”她氣道。
孫美花一想到老三不跟那個女人離婚,心情就不好了,于是說話就沒了耐心,“我叫你去你就去,先把老三哄住了。”
楊秀秀聽著她這話眼眸微閃,她突然覺得自己太笨了,現(xiàn)在周孝成那一百塊錢賺不到,索性讓孫美花去折騰他們倆算了,于是嘆道:“你叫我道歉我肯定會去,但三弟這樣的人,值得更好的。”
孫美花瞪了她一眼,“我能不知道嗎還要你提醒”
她說完直接就撂下身背影回了房間。
楊秀秀看著她就這么直接走了,也氣得狠狠咬牙,今晚的事不可能就這么算了,但一時間她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回?fù)簦砸仓缓孟嚷犜捔恕?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楊秀秀就直接給顧錦文道了歉,“錦文,昨天的事都是誤會,當(dāng)時也是我滿口胡言,你別放在心上。”
顧錦文心里微訝,沒想到她這么識趣把所有的事都擔(dān)了下來,但轉(zhuǎn)眸一想,迎春娘既然全都說了,她估計也沒什么好說了。
她還沒開口,沈堯青就接了話,“都是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二嫂以后晚上可別亂出去了,我二哥不像我一樣好脾氣。”
顧錦文心里噗嗤一笑,嘴里的東西差點沒噴出來。
想想也是,她把事情全都告訴了沈堯青,知道自己被家里人挖墻角,誰能心里好過。
沈堯永知道沈堯青生氣,這回也沒幫自己婆娘說話。
被沈堯青一口咬定自己晚上出去,楊秀秀氣得吃不下飯。
私會風(fēng)波一事總算讓楊秀安靜了兩天,顧錦文之前醫(yī)生開的藥都喝得差不多了,這場風(fēng)寒總算過去了。
她又給自己把了脈,心里隱隱愁了起來。
原主自打娘胎起就身子不好,這副病弱的樣子得要補氣血,而這一補,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好,而且藥材還很貴。
沈堯青的工資全都上交給孫美花了,孫美花自然不會把這個錢拿她來養(yǎng)身子,顧錦文覺得賺錢迫在眉睫。
次日下午,顧錦文打算去找周芙,才進(jìn)了房間就聽到孫美花叫她們兩人的名字。
顧錦文跟周芙一起出了房間。
堂屋里來了四個面生的人,看著是一對夫妻和他們的一兒一女,沈堯青一行人也回來了。
那女孩看著她們出來,甜甜叫了一聲‘嫂子’。
顧錦文看過去,女孩看著十八歲的樣子,比自己小一點,穿著淺色襯衣,腳下淺藍(lán)褲子,編了兩個麻花辮子,五官清秀,看上去很是俏麗。
她腦海里對這人沒什么印象,應(yīng)該是原主不認(rèn)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