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耀寧拍了弟弟一下,藍耀陽忙把手機按滅了,怕被姐姐看到,再一臉正經(jīng)問:“怎么了”
“我在認真跟你說,你別不當一回事。倪藍是個危險人物,你離她遠點。”
藍耀陽有些不耐:“不是說了嘛,沒這回事。她發(fā)那些信息只是想查一查失憶前的事情,我跟阿祺他們開玩笑呢。人家沒糾纏我,真的。她一直是跟古霍聯(lián)系,不是我。況且我當時拒絕的態(tài)度這么明確,很粗暴了,她心里有數(shù)。”
藍耀寧狐疑地看著他。
藍耀陽發(fā)現(xiàn)自己話說多了,心虛地坐得端正些,“而且你也看到了,她自尊心挺強的。”
藍耀寧瞪他,是說那女人粗魯?shù)乇葎澲兄竼帷白宰鹦氖菈驈姷摹!彼{耀寧譏道,想了想補充:“她那身手一看就是練過的,總之你還是小心。”
司機陳洲聽到這里插話了:“她確實練過,還不是普通練練,非常專業(yè)了。”
藍耀陽忙問:“多專業(yè)”
陳洲曾經(jīng)是特種兵,退伍后進了保全公司,后被聘為藍家的保鏢,倪藍的身手他一看就懂。“跟健身房練出來的不一樣。這么說吧,別的動作不知道,但就奪槍那一下,我們那邊入伍一兩年的新兵蛋子可能都不如她利索。她那個速度力道,完全是本能,那些動作有肌肉記憶。”
藍耀寧皺眉:“什么人會這些”
藍耀陽道:“我之前查過她,沒什么可疑的。她從美國回來的,也許在美國學過”
陳洲道:“美國那邊就真說不好了,有些地方確實敢真槍實彈玩的。”
藍耀寧道:“洲哥,你以后就跟著阿陽吧。”
藍耀陽抗議:“哪有這么夸張。洲哥還是跟著你和寶寶,綁架了你們,姐夫和藍家湊兩份贖金,比綁我劃算多了。”
藍耀寧白他一眼:“胡說八道什么。”
藍耀陽又道:“那倪藍并不壞,她有這武力值,沒用在任何人身上。當初那幾個小姑娘拿垃圾砸她,她也只是躲起來,給她們念法條。”
陳洲聽著笑起來,那段視頻他也看過,這姑娘挺奇葩的。
藍耀陽又道:“我保證,明天開始我就去健身房,格斗也學起來。洲哥空了也可以教我?guī)渍小!?
陳洲點頭:“行的,沒問題。”
藍耀寧想想,不說話。
片場那邊。倪藍還是拍了被打死的戲。挺簡單,換了個屋后的地方,潘敬發(fā)現(xiàn)了她,悄悄過來,還沒等她發(fā)現(xiàn)就給了她一槍,倪藍“咚”的一聲倒在地上。她摔在特別實在,一點沒偷工減料,那聲音聽著都疼。導演沒難為她,拍了兩次就讓過了。
副導演跟倪藍說,拍這個也是備用,如果后頭能不剪她的戲,就盡量不剪。所以這人物被打死也是劇情上有個交代。
倪藍也不在意真話假話,反正她拍完了。
“導演,你看我也挺努力的,今天承蒙你關(guān)照了。以后有什么活缺人的,就叫我啊。”倪藍熬過這次,心情很好,熱情主動道:“留個電話,加個微信吧。”
副導演:“……”你這部劇的龍?zhí)讘蚍莺艽罂赡鼙2蛔∧氵€指望著其它活呢。
“劇務(wù)場記什么的都行。”倪藍今天看了一天,對片場工作情況大體都了解了。
副導演:“……”
黑到不能出道的偶像派花瓶主動要求做劇務(wù),你逗我呢
一旁潘敬笑了,給她建議:“你可以做武替。”
“對,對。”倪藍趕緊道,“有武替的活也可以找我。”倪藍把手機遞給潘敬:“敬哥你加我一下,咱們不打不相識哈,今天承蒙你照顧了。我演反派也是可以的。女反派,跟你沒有競爭關(guān)系,有合適的活就找我哈。”
潘敬被她整得哭笑不得,但還是加上她的號碼,掃了好友。
邵嘉琪在一旁真是沒眼看,這姑娘真得去看看精神科。一會暴躁一會高興的。行刑結(jié)束就得意起來了。她催她:“行了,快走吧。別打擾人家。”
“好的好的。”倪藍跟幾位今天說過話的都打招呼,還特意去了導演那兒,跟導演和姜誠表達謝意,說自己先走了。
導演正好在給姜誠回放倪藍的那一段奪槍片段,讓他做參考。姜誠見得倪藍過來稍稍有些尷尬,遂表現(xiàn)得冷淡了些。倪藍裝沒看見,告辭離開。
回程路上,邵嘉琪道:“靜姐明天回來。”
“是要談解約了吧”
“嗯。”
“談唄。”
邵嘉琪道:“這個我真的幫不了你。”
“你已經(jīng)幫我很多了。”
邵嘉琪嘆氣:“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難,你再找我。”
“ 我唯一的困難就是缺錢。”
邵嘉琪:“……當我沒問吧。”
倪藍笑了起來。
邵嘉琪也笑了,強調(diào)了一句:“真的,我沒問過。”
倪藍笑出聲。
警局里。歐陽睿向袁鵬海道:“袁局,我請求重啟5768案的調(diào)查。”
袁鵬海道:“不可能憑猜測和感覺重啟一個已經(jīng)結(jié)案,罪犯已經(jīng)在服刑的案件,除非你有新的證據(jù)。”
歐陽睿靜默了一會:“我們有新的突破點了。”
“那個倪藍”
“是的。我懷疑她是這個犯罪集團成員之一。她的失憶,是我們的機會。對幕后主使來說,倪藍已經(jīng)不可控了。”歐陽睿道:“我要趁這機會,引蛇出洞。”
袁鵬海明白他的意思,他道:“我們做警|察的,必須依法辦案。”
歐陽睿忙道:“我知道,我不會越界的。我會派人保護她的安全。我要對她進行一次測謊,如果沒問題,我會爭取將她發(fā)展為線人。”
袁鵬海想了一會:“那等你拿到證據(jù)了,證明值得將5768案重啟調(diào)查,到時再定。”
歐陽睿又道:“我還想袁局能批準,封存關(guān)樊的所有辦案資料、個人通訊設(shè)備等作為物證進行分析。她必定是查到了什么才引得對方下手,她的電腦、手機里,肯定留有電子數(shù)據(jù)物證。”
“你需要一個計算機分析員。”
歐陽睿點頭:“還得是一個很厲害的才行。關(guān)樊的技術(shù),袁局你也是知道的。”
關(guān)樊是隊里負責電子數(shù)據(jù)物證分析解密的一把好手,當初袁鵬海就是看中她的長才,把她從特|警隊調(diào)過來。現(xiàn)在的刑事案件,電子數(shù)據(jù)物證越來越關(guān)鍵,關(guān)樊能出外勤,能解密物證,文武雙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袁鵬海沉吟半晌:“這案子不能打草驚蛇,我給你找一個可靠的人,你們別太張揚。”
“我明白。”
藍耀陽說要健身學拳還真不是說說而已,第二天他就把卓愷拉上了,去了奧凱斯瑞。奧凱斯瑞是家高端健身會所,里面各種健身項目一應(yīng)俱全,設(shè)施也是最好的。年卡的基礎(chǔ)費用就是幾萬,還不包括一些需要預(yù)約的項目和私教費用。
藍耀陽他們那群朋友好幾個都是這家的會員,來這兒的不少都是富家子弟,名人、明星等,有時大家把約一起健身當成了交際活動,但這項交際活動是藍耀陽不太喜歡的,他喜歡約人去唱歌。
所以藍耀陽的到來引來了熟人的調(diào)侃,藍耀陽說想約個綜合格斗私教,那熟人更是笑:“干嘛,把格斗練起來擋艷|遇嗎”
藍耀陽笑笑:“嘿,這笑話過時了啊。”
那人道:“你知道那個叫倪藍的,也是這里的會員嗎”
藍耀陽驚訝:“真的”
卓愷好奇:“不是說她經(jīng)濟條件并不好”
那人道:“這叫投資。她長成這樣,在這里站一會就有人找她搭訕了。主動要教她健身的人不要太多,健完身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說完嘿嘿笑了笑。
藍耀陽臉板板:“不知道就別多想,想多了腦子長屎。”
卓愷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那人也沒反應(yīng)過來藍耀陽的意思,只當他說笑呢,又道:“藍少你沒見過她說不定她在這兒就盯上你了。”
藍耀陽不理他了,轉(zhuǎn)身去換衣服。
把手機放進柜子里的時候他想了想,給古霍發(fā)微信:「今天倪藍聯(lián)絡(luò)過你嗎」
等了一會,古霍回復(fù)了:「沒有。」
藍耀陽把手機放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