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姓名。”倪藍忽然有了發(fā)現(xiàn),她指了指一則熱門微博里的其中一條評論,那上面寫著:[我知道這賤|貨,叫倪藍,指路倪藍呢喃。]
邵嘉琪一愣,下意識就罵:“我靠!你能不能正常點,有你姓名光彩嗎光彩嗎!”
她已經(jīng)忘了她剛剛還嫌棄熱搜上沒倪藍名字。她點進倪藍的微博,看見這家伙最后發(fā)的一條微博寫的是:[糟糕了。]后面跟著一個流淚賣萌的表情。邵嘉琪看了看這條微博發(fā)布的時間,靠,居然是昨晚爬|床失敗后,這是多不要臉才能發(fā)出這種內(nèi)容來。邵嘉琪真想一巴掌拍死倪藍。
這條微博的評論區(qū)已經(jīng)淪陷,各種臟話嘲諷連著祖宗十八代人身攻擊加器官,完全不能直視。邵嘉琪看了兩眼看不下去了:“你那什么,登你的號把評論功能關(guān)閉了吧。”
倪藍也覺得該這么辦,真的罵得太惡心了,她又看了兩眼評論,問:“我的賬號密碼多少來著”
邵嘉琪:“……”
邵嘉琪冷冷地把手機收起來:“算了,就這樣吧。”她還奉了公司之命,讓倪藍把如何拿到藍總房卡能跑到樓上去的事交代出來,現(xiàn)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倪藍看了眼邵嘉琪表情,估計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賬號密碼。倪藍不知道說什么好,這事真的太玄幻了,她完全不能理解也想像不出自己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竟然是這種人倪藍不能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真是糟心。
微博密碼其實可以通過手機號重設(shè),但倪藍不記得她的手機號是多少了,還有她的手機,也不知在哪里。倪藍瞧著邵嘉琪臉色這么難看,覺得這個問題她還是暫時先別問的好。
病房里很安靜,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倪藍的頭很暈,還隱隱痛,她真想干脆就睡過去,反正醫(yī)生說她得多休息,醫(yī)生還說也許睡一覺就恢復記憶了。不就是鬧點丑聞嘛,她這么硬杠著身體難受也解決不了問題。但邵嘉琪頂著那副與她有殺父之仇的表情,倪藍沒好意思睡,只得找了個話題:“嘉琪姐,我爸媽呢他們知道我住院了嗎”
問完才想起來她父母要是知道她做出這種惡心事來,被人在網(wǎng)上這么罵,那得多生氣多難過,處境會很難堪吧。
這問題問錯了,簡直就是送上門給邵嘉琪嘲諷。
結(jié)果邵嘉琪掃了她一眼,冷道:“我們沒你家人的聯(lián)絡(luò)方式。你簽約的時候沒寫親屬聯(lián)絡(luò)人。你說你是單親家庭,媽媽在你挺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你跟著外公、外婆過,12歲時外公外婆也都沒了,你就到美國投奔你爸,你在國內(nèi)沒親人。你說你跟你爸關(guān)系不好,在美國住鄉(xiāng)下,日子過得挺苦的,你不喜歡美國,總想回來,就沒拿綠卡。半年前你跟你爸吵崩了,于是干脆回國自謀生路,你窮困潦倒,想著娛樂圈好掙錢,就跟公司簽了約。”
哦,她居然是個孤苦小可憐
倪藍皺皺眉,還是無法產(chǎn)生真實感。
“嘉琪姐,我是歌手還是演員”
邵嘉琪冷哼:“你屁也不是。什么才藝都沒有,就是仗著張好臉。你要是老老實實做個花瓶也行,長成這樣也能紅,但你偏偏各種作妖。公司之前幫你報了一個練習生的綜藝,你早退失蹤,認錯神速死不悔改,節(jié)目組一怒之下把你退回來了。你去求靜姐,靜姐心軟,在誠哥的劇里給你插了個小角色,戲份不多,但是跟在誠哥身邊出鏡,有幾句臺詞。沒人指望你有演技,你能露個臉讓大家驚艷一下混個眼熟就行,可你不滿足,自己找死想找藍少潛規(guī)則。藍少是什么人,藍家是什么身份!你這回死定了,靜姐不會再管你,你等著公司告你違約索賠吧。”
聽起來情勢非常不妙,前面說自己沒親沒故沒錢,后面說自己得罪大佬還得賠款,原來不止是鬧丑聞全網(wǎng)黑而已啊。可惜這里面的人名倪藍一個都不認得,她開口想問,這時候病房門口有人影一晃,邵嘉琪看過去,站直了:“對了,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倪藍隨著她的視線轉(zhuǎn)頭,看到門口站著三個男人,一個穿著交|警制服,兩個便裝。
窗外忽地又一聲悶雷。
非常好,警|察們出場還帶了音效。倪藍心里浮起不祥的預感。
“你昨晚出了車禍,警|察要找你問話。”邵嘉琪道。
那三人走了進來,公事公辦的嚴肅臉。穿制服的那位交|警對倪藍道:“你好,關(guān)于昨晚11點在龍昆路發(fā)生的交通事故,我們有些問題想問你。”
邵嘉琪搶先道:“警|官,倪藍腦子受傷,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交|警道:“我們剛才見過醫(yī)生了。”
“醫(yī)生說你屬于全盤性失憶,以你的傷勢情況來說,會發(fā)生這種癥狀極少見,可也不能說完全沒可能。他正聯(lián)絡(luò)其它科室的醫(yī)生過來會診。”一位穿便服,身材高大的警|察冷冷道,“但我們還是需要跟你確認些情況。”
這警|察五官端正,看起來三十來歲,嚴肅正氣,像個領(lǐng)頭的。邵嘉琪有些被他的氣勢鎮(zhèn)住,不由得心里慌了一下,這位警|官話里意思是不是懷疑倪藍失憶是裝的她接到公司通知趕過來,只聽說倪藍因車禍受傷被警察送至醫(yī)院,并不知道詳情。她只惦記著倪藍得罪了娛樂圈大佬,沒顧上琢磨車禍這事。
“她酒駕了”邵嘉琪馬上聯(lián)想到這個。昨晚酒會倪藍喝了多少她不記得了。她自己喝了不少,后頭有些醉嗨了。印象里她有看到倪藍拿著一杯香檳花蝴蝶一般在會場上到處找人聊,但她喝了多少酒駕還是醉駕入刑標準多少來著
“血檢結(jié)果,她沒酒駕,也沒吸毒。”那位交|警答。“但兩車相撞,另一位當事人至今還沒脫離生命危險。”
邵嘉琪倒吸一口涼氣,鬧出人命的話就嚴重了。“警|官,我們一定配合調(diào)查……”
“警|官,可以先出示一下你們的證件嗎”倪藍說話了。
邵嘉琪后半句話一噎,要被倪藍氣死,這種時候就該服軟裝可憐,耍什么冷靜牛逼。她張嘴就罵:“你他媽的腦子……”
領(lǐng)頭警|察轉(zhuǎn)向邵嘉琪,打斷了她的話:“你是倪藍的經(jīng)紀人我同事也有問題需要問你,請你跟他先到外頭去好嗎”
另一位便服警|察沖邵嘉琪點了點頭,率先領(lǐng)著往外走。
邵嘉琪把臟話咽了回去,她瞪了倪藍一眼,有些不放心,慢吞吞往外挪。快到門口時看到倪藍已經(jīng)檢查完了兩位警察的證件,她聽得倪藍問:“交通肇事為什么會是刑|警來調(diào)查”
邵嘉琪頓時嚇了一跳,差點一個踉蹌,我靠,這惹禍精究竟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