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美,不是吹。”段嘉衍說著,也舉了酒杯:“敬你啊,成年快樂。”
路星辭接受了段嘉衍敬的這杯酒。他看段嘉衍喝酒喝得快,伴隨吞咽的動作,下顎線條緊繃。
他輕聲提醒:“你是不是喝得有點(diǎn)兒多?”
段嘉衍剛想說話。
陳越一聲怪笑:“什么意思啊路狗?不讓喝?”
有人附和道:“那哪兒能叫不讓喝,是不舍得。”
段嘉衍被他們一唱一和鬧得沒脾氣,到最后自己都跟著笑了。路星辭看他笑,伸手?jǐn)埳纤募绨颍弥挥兴麄儍蓚€能聽見的音量問:“不喝了,嗯?”
他們離得近,路星辭說話時(shí),溫?zé)岬臍庀⒙湓诙渭窝芏鷤?cè)。
耳根一熱。
段嘉衍自己也清楚自己的酒量,再加上今天路星辭生日,壽星最大。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看他答應(yīng),路星辭朝陳越道:“他喝果汁,他的酒我替他喝。”
見他倆這樣,班里其他人嘿嘿直笑。
酒過三巡,氣氛慢慢飄了起來。段嘉衍和路星辭坐得近。他大致估算了一下后者今晚喝了多少,算完時(shí),段嘉衍都懷疑自己算錯了。
他壓低聲音問:“你喝這么多,不難受嗎?”
路星辭沒立即回答,而是伸出手,圈在段嘉衍的后頸處。
這一堆男生都在想方設(shè)法灌他,灌到現(xiàn)在,大半人都倒下了,他也有了醉意。
“還好。”他的手指摩挲過段嘉衍的頸部肌膚,聲音透著懶倦:“但是頭有點(diǎn)兒暈。”
他們挨得很近,舉止曖昧,有種一眼就能看出親密。
有人突然來了靈感,從沙發(fā)上爬起來。
“路哥,你看這個狀況,像不像我們來參加你和段嘉衍的婚禮?”男生一邊說,一邊嘻嘻笑笑往路星辭的杯里倒酒:“那這杯不喝不合適吧。”
他這句話實(shí)在是騷得不走尋常路,段嘉衍一時(shí)都聽愣了。
周圍傳來陣陣起哄的聲音,有人還在瞎鼓掌。段嘉衍笑著問:“搞什么,你們騷主意怎么一套一套的?”
“那還不是觸景生情。”
“其實(shí)我剛才就想說了,我總覺得自己是在喝喜酒。”
“真挺像的,”陳越摸了摸下巴:“路狗,這杯你不喝說不過去啊。”
路星辭聽到這兒,微微瞇起眼睛。
他瞟了眼身側(cè)的段嘉衍,后者這會兒也剛好側(cè)過頭來看他,唇邊掛著淺淡的笑意。
高二的寒假,段嘉衍說過大學(xué)就結(jié)婚。他那會兒怕對方是一時(shí)興起,干脆只當(dāng)段嘉衍是為了哄他高興,沒敢把這句承諾當(dāng)真。
再過個幾年,就算段嘉衍不提這茬,他也會主動求婚。到時(shí)候拿婚戒把人套牢了,做什么都名正言順的……
“他喝一晚了都。”段嘉衍見他半天不說話,神情還有些迷離。以為他不舒服,干脆去碰路星辭的酒杯:“這杯我替他喝。”
最開始說話的男生見狀,調(diào)侃道:“擋酒啊?校霸,你知道一般什么身份才幫忙擋酒嗎?”
段嘉衍看這哥們兒還想再來一手騷操作,用酒杯輕敲了兩下桌沿,直接說:“來來來,兄弟,我陪你喝。”
他說著,正要舉杯,路星辭從旁捉住他的手腕。
或許是因?yàn)樽硪猓┘釉谒滞笊系牧Φ烙行]輕沒重,段嘉衍被捏得緊緊的,動彈不得。
他剛想說話,路星辭朝前傾了傾身,開口道:“我喝。”
段嘉衍還沒反應(yīng)過來,路星辭就著他的手,微仰起頭,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
他倆這個姿勢,像是在喂酒。
全場寂靜。
幾秒過后,都瘋了。
“我操、我操!”
“不說別的了,哥,兩位哥,百年好合。”
“班長!”宋意一個激靈:“我們家小段交給你了!”
“段嘉衍!”陳越跟著瞎嚷嚷:“好好對我們家的狗——哎我去,少爺你砸我干什么?我點(diǎn)你名了你就動手?”
段嘉衍看陳越避開路星辭扔過去的抱枕,正在笑,路星辭勾著他的肩,將他從后邊抱了個滿懷。
他們貼得很近,路星辭的鼻尖蹭過段嘉衍的后腦,像是在嗅他的味道。
“怎么了?”段嘉衍跟著陳越開他的玩笑:“路狗。”
不等路星辭回答,段嘉衍反手揉了下他的腦袋:“還挺黏人。”
路星辭被他調(diào)笑了,安靜幾秒后,像是沒脾氣那樣,湊到他耳邊問:“能不能吻你?”
段嘉衍微怔。
身后人半天沒等到他回答,又問了一遍:“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