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道士雖早有準(zhǔn)備,但受到這待遇,臉色立刻就陰了下來,心情惡劣了起來,說實際,他其實對蘇子籍有點憐憫,可惜是為了許諾的道決,不得不這樣,但現(xiàn)在,卻搖首。
“這樣不識時務(wù),活該去死。”想著,野道士狠狠盯了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出了這事,蘇子籍立刻警覺起來,瞥眼前面路上有幾個人影,不管是不是草木皆兵,立刻趁著天還亮,把葉不悔送回去。
店在大街街尾,步行過去要一段時間,路上也沒甚心思多看古代風(fēng)光……滿城都是雪,少婦姑娘都棉衣臃腫,也看不出什么花來。
不過縣城終不大,很快,前面出現(xiàn)一株柳樹,門面張了一個布篷,進(jìn)入店中,看得出這是三間組成的書店,一個中年人正在看店,不時在咳嗽著。
“葉叔!”
這老板就是葉維翰,是中年人,身材微胖,才叫了一聲,葉不悔就把事嘰嘰喳喳說了,葉維翰開始時,聽了還帶著笑,漸漸沉了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失魂落魄,半晌才說:“子籍。”
“在。”
“要去考的話,明天就不必來了,多在家里讀書吧……切記墓田不能賣,會被認(rèn)為不孝,對你考取功名有很大妨礙。”葉維翰深深看了蘇子籍一眼,給了忠實的建議。
“明白,我不賣。”蘇子籍答應(yīng),又對野道人上門說風(fēng)水的事:“葉叔,我覺得這是一路人,串起來想騙我。”
葉維翰皺眉沉思不說話,蘇子籍就問:“不對么”
“沒有聽說你父親和此人來往,是有些蹊蹺,不過是不是和借債的人一路,我要查一查,但這野道人并不簡單,曾經(jīng)點過凌家的風(fēng)水之地,是有點真本事的相士。”葉維翰說的話讓人驚訝。
蘇子籍聽了怔怔:“是那個本縣閻凌兩家大戶,為了一塊風(fēng)水寶地,好處沒有見到,人死了七口的事”
“你也知道這事對,這就是這事。”葉維翰意外的看了一眼,凌閻兩家,為了爭一塊風(fēng)水地,相互火拼,死了七口,這是轟動郡縣的大事。
“閻凌兩家都不是普通人家,能讓兩家下死力相爭,肯定有門道,你有空還去看看你家祖墳,以免真的出了意外。”
說到這里,葉維翰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還有,你要厚葬父親,雖有點迂腐,但這是一片孝心,為什么不和我商量”
“為什么隱瞞了我們?nèi)ソ枇耸鍍桑齻€月就變成三十三兩的高利貸”難道不知道,這種高利貸借不得,一借上,就再也丟不掉
這樣沖動,自己怎么安心
“葉叔,我一時糊涂,知道錯了。”蘇子籍立刻躬身說著。
葉維翰也許有些家底,但最近幾年多病,每年花很多錢治病,連帶著家底江河日下……就算這樣,自己父親去世,葉家提供了許多幫助,許多情誼是很難用物質(zhì)來衡量。
別看葉不悔板著臉,其實每次送餅送肉都是她。
原本蘇子籍矯情,覺得欠葉家太多了,不肯向葉家借錢,現(xiàn)在的蘇子籍自然不會中二,立刻認(rèn)錯。
“哎,事已至此,三月到期后,我來想想辦法,現(xiàn)在離縣試只有幾天了,你專心準(zhǔn)備考試,不要多想。”
“還有,借債的人,是本縣的黑巾會的頭目張大措,雖此人不過是一個地痞,但手下有十幾號人,據(jù)說手上還有過人命,你父親在時,他不敢對你作什么,現(xiàn)在,你得小心。”
“葉叔,我明白。”
這一片關(guān)心,蘇子籍心中明白,不過對著最后一句話,卻不以為意,目光一轉(zhuǎn),突有了主意,喚出了半片紫檀木鈿。
“四書五經(jīng)3級(1237/3000)”
“蘇式拳術(shù)2級(1758/2000)”
蘇子籍不動聲色,看著葉維翰,雖知道這僅僅是自己心相所化,以自己最認(rèn)可的形態(tài)出現(xiàn),但事到臨頭,還得檢查下,到底別人,看不看得見!
葉維翰見著蘇子籍似乎沒有聽進(jìn)去,苦口婆心:“你別小看地痞,大鄭開國,郡縣掃蕩,這人手上有人命,還能混到現(xiàn)在,固是目標(biāo)小,也有原因是在縣里關(guān)系不淺,等閑得罪不得。”
“我知道了。”蘇子籍應(yīng)著,盯著葉維翰的反應(yīng)……并無所覺!
這驗證了之前擔(dān)心一件事,只有自己看見,就不怕泄露秘密,可以在各場合里放心使用。
“這樣很好。”
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蘇子籍微微冷笑,如果說這世遺產(chǎn)是半片紫檀木鈿,上世遺產(chǎn)就是蘇式拳術(shù)。
這不知明的拳術(shù),來源也樸素,祖上曾經(jīng)是戚家軍一員,戰(zhàn)場上殺過賊,回鄉(xiāng)后就當(dāng)上了副百戶,算是世襲,代代相傳,百年來,可以說是吸取多家精華,精益求精。
進(jìn)入清朝以后,雖沒有武職,但祖?zhèn)鞴Ψ蜻€是沒有丟下,只是由于清朝禁武,所以由兵器轉(zhuǎn)化成拳術(shù),但本質(zhì)還是殺敵功夫。
這代就自己算是認(rèn)真習(xí)了,雖不知道為什么才是2級,也許是這身體拖累了,但幾個地痞,卻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