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蘇婆子動了動心思:“其實,只要三少爺出面,事情會順利很多。”光是校尉之名,就足夠讓城里的官員庇護。
霍云嵐聞言依然是笑著的,聲音和軟:“我自然知道其中好處,我也想要借他的勢,只是楚王性情還不甚清楚,經(jīng)商終究是與民爭利,還是低調(diào)些好,省的給表哥招惹禍端。”
還有句話,霍云嵐沒有明說。
她賺錢,本就是為了給兩人尋個退路,要是扯了魏臨這個虎皮,開始定然能順順當當,可這是在沙子上蓋亭臺,無論蓋的多好看都不穩(wěn)妥,萬一以后魏臨那邊有了變故,自己這邊就如同潮水沖沙,頃刻間就什么都沒了。
既然是后路,那就要扎扎實實的一點點做起來,半分不能懈怠。
蘇婆子雖不能完全明了霍云嵐心里所想,可她也聽出了三少奶奶用心良苦,忙道:“主子聰慧,是老奴糊涂了。”
霍云嵐本就沒有怪她的意思,反倒拍了拍她的手,溫聲道:“這食肆開了,少不得要讓你家里人幫忙。”
蘇婆子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
她以前跟在房氏身邊,成親生子后就去了廚房,看起來是日子好過了,畢竟廚房采買可是很有油水的。
但是蘇婆子自己知道,她的地位大不如前,房氏到后頭都快記不起她了。
做下人的,最金貴的便是主人家的記掛。
想明白了這點,蘇婆子才決定放棄肥差,毛遂自薦到霍云嵐身邊。
如今霍云嵐說要用她家里人做生意,蘇婆子最先考慮的并不是銀錢,而是在三少奶奶面前的臉面。
自然要多做事才好露臉。
蘇婆子滿口答應:“三少奶奶放心,我家那口子旁的不說,這做菜的手藝沒得挑。”
霍云嵐點點頭,也很滿意。
與其從外面找人,倒不如用自家的穩(wěn)妥,手藝不好能慢慢練,最重要的是忠心。
蘇婆子心里高興,手下動作卻沒有任何變化,依然揉捏的恰到好處,弄得霍云嵐都有了睡意。
不過她沒有睡過去,而是端了茶盞抿了一口,輕聲道:“回頭表哥會留個令牌,以備不時之需。”
蘇婆子一愣:“主子剛剛不是說不能和大人有牽扯嗎”
霍云嵐笑意清淺:“尋常自然不用,可若是有人來找麻煩,該用還是要用的。”
她是個謹慎性子,雖不會因為魏臨而去仗勢欺人,卻也不會一味忍氣吞聲,總會給自己留下后手。
左右是自家相公,拜過天地入了洞房,他護著她正大光明得很。
蘇婆子一時間沒有搞清楚這里面的區(qū)別到底是什么,不過此時馬車停下,她也不再多想,撩了簾子扶著霍云嵐下車。
霍云嵐則是拿好了剛剛在城里買好的絲線,仔細的攏在袖中,這才進門。
經(jīng)過前廳的時候隱約能看到魏四郎在里頭,坐在他對面的是個不認識的男人,書生打扮,瞧著二十五六的年紀,霍云嵐猜想是四郎書院里面的同窗,便沒有讓小廝通傳,想要繞過前廳。
可就在走到一旁的林蔭小徑時,就看到了正邁著小短腿跑來跑去的虎頭。
小虎頭如今正是好玩好動的年紀,雖然他爹爹魏二郎有秀才功名,卻沒有強迫虎頭讀書習字,反倒縱著他多多玩耍嬉戲,讓小胖墩每天都是樂呵呵的。
這會兒虎頭正拿著個布球跟照顧他的婆子扔著玩兒,婆子丟出去,他就跑去撿,時不時發(fā)出清脆的笑聲,引得霍云嵐也不自覺的翹起嘴角。
虎頭一見霍云嵐,立馬不追球了,只管邁著小短腿過來,啪嘰一下?lián)湓诨粼茘沟男⊥壬希o緊抱住,身子一竄一竄的:“三嬸嬸,抱抱!”
霍云嵐把他撈到懷里抱住顛了顛,笑著問了兩句諸如吃了什么或者是在玩什么的話,虎頭都一一答了,只是每個回答后面都跟上一句:
“虎頭想吃糕糕!”
霍云嵐只是笑,卻沒有一次點頭,這孩子牙疼剛好不久,只怕要戒掉半年的糕餅。
虎頭倒是頗有鍥而不舍的精神,一直摟著霍云嵐的脖子,聲音一聲賽一聲的軟,弄得霍云嵐都有些招架不住。
不得已,她準備拿著布球分散一下小家伙的注意。
可就在這時,前廳里出了動靜。
魏四郎已經(jīng)走出了門,聲音分外清朗:“李兄,我以后要好好讀書,不能再辜負父母期望。”
而那李姓書生就站在魏四郎身邊,笑著壓低聲音:“讀書什么時候都能讀,可那些美貌的姑娘卻不是時時鮮亮的,四郎,時光不等人,聆音閣不成,我還能帶去你見見其他世面。”
此話一出,霍云嵐頭一件事就是捂住了虎頭的耳朵,免得這些不正經(jīng)的話被小家伙聽到,而后便眉頭緊蹙。
這是趕著上門來拐帶四弟不學好
真不是東西。
霍云嵐扭頭就想要找人把這位李公子“請”出去。
可是比她反應更快的是魏四郎。
只見魏寧一臉驚恐,雙腿夾緊,眼前好似有綠光閃過,大腿根疼得厲害,聲音都高了八度:“不,我不去!死也不去!”
作者有話要說: 魏四郎:我不是!我不想!我沒有!你別過來!!!!
綠寶石匕首:誰能想到,我的最大用處,居然是這個(自閉)
=w=
少俠等等我扔了1個地雷、只想有錢扔了1個地雷——謝謝親親支持,捏個小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