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玩到凌晨兩點才回家, 任彥東比她早到家半小時, 這會兒已經(jīng)洗過澡,一個人品著紅酒。
之前在會所一直打牌, 任彥東現(xiàn)在才看到任初他,原來他買的票貢獻(xiàn)給了楚寅昊一張。
相克的人, 怎么著都能狹路相逢, 他退出微信。
院子里有汽車聲,盛夏到家了。
盛夏以為任彥東早睡了,哪知他一個人自娛自樂。
“怎么還沒睡”她脫了外套,走去吧臺那邊。
任彥東:“晚上跟沈凌他們約了打牌, 剛到家沒多會兒。”
“只打牌沒喝酒”
“沒。”
盛夏坐在高腳凳上,“我今晚也沒喝。”她抓著任彥東的手腕,“我咪一口。”她把他手里的酒杯推向自己。
嘬了一口, 她細(xì)細(xì)品著,“不錯。”還給出了評價。
盛夏有點累,趴在臺上。
今晚陪著閔瑜瘋玩, 當(dāng)時不覺得,現(xiàn)在筋疲力盡。
任彥東背靠著吧臺, 把胳膊伸給她枕著。
盛夏側(cè)臉在他手臂上蹭了蹭,抬眸看著他,“買了票怎么也不跟我說”
任彥東:“沒什么, 下回再看也一樣。”
盛夏下巴對著他的酒杯揚了揚,沒說話。
任彥東抿了口紅酒,俯身低頭喂給她。
唇齒留香。
盛夏笑了笑, “給你加一分。”關(guān)于音樂劇沒去聽,她給了他一個補償,答應(yīng)他一個條件,隨他提什么。
任彥東確認(rèn):“隨便什么都行”
盛夏點頭,“任意。”
任彥東就直接提了:“我跟叔叔和阿姨都說過了,他們不再反對你轉(zhuǎn)行去深造小提琴,等岳老師那邊有了消息,你就開始準(zhǔn)備申請事宜。”
盛夏其實已經(jīng)知道了,夏女士今天給她打過電話,她挺意外夏女士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夏女士說,任彥東的功勞,其他也沒多言。
每次她給他的一些條件,他都用在了她身上。
“這個不算,你還有個提條件的機會。”
任彥東暫時也沒要求,就先放在了那。
今晚在會所,大家都在聊余澤的婚事,不可避免的就會說起閔瑜,都在關(guān)心閔瑜的狀態(tài),但這種事也不好直接問,問了等于傷口上撒鹽。
他問盛夏:“今晚聚餐閔瑜也在”
盛夏秒懂他想要知道什么,“嗯,她狀態(tài)還不錯,余澤在她那里徹底過去了,反正我是一點也瞧不出她傷心難過。”
當(dāng)初閔瑜剛分手那半年,看似灑脫,可所有的憔悴都寫在眼角眉梢。
盛夏沒再聊閔瑜,說起周明謙。
周明謙還不死心,今天在酒吧散場前,他又叮囑她一遍,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喜歡那個題材,也想挑戰(zhàn)自己。
“三哥,那個...”合同。
后面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被任彥東打斷,“沒可能。”他把杯子里的紅酒一口氣悶了下去。
“上樓睡覺。”
盛夏按著他的手臂,沒讓他動,“你聽我說完。”
任彥東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沒再阻止。
盛夏原本是趴著枕在他手臂上,現(xiàn)在坐了起來。
她在心里暗暗組織好語言,“在分手和簽合同之間,你選哪一個”
這句一拋出,客廳瞬間陷入了緊張的沉默。
任彥東猝不及防,沒想到她來這么狠的。
他心臟收緊,胸腔里的氣壓越來越低,就算穿著她定制的襯衫,心口位置有個盛氏唇印,也絲毫緩和不了這份沉悶。
“盛夏。”他壓低嗓音,眼神一如既往的深幽,“我最怕你威脅,不管這種威脅是你拿來試探我,還是真的就準(zhǔn)備這么做。”
盛夏抿著唇,沒吱聲。
任彥東最終給出了她答案,“但如果非要選一個。”頓了半秒,他說:“前者。”
如此堅決,他都沒給自己回旋的余地。
‘撲通’一聲,盛夏的心臟沒規(guī)律的亂撞了一下。
她抬手,按了按他心口處的那個唇印。
“關(guān)于合同,我以后不會再提。”
任彥東就此提出,“剛才你給我的那個條件,我現(xiàn)在要用。”
盛夏瞅著他:“說吧”
任彥東:“以后不許再提周明謙。”
盛夏:“......”忽而笑了。
任彥東的心落回了原地,去年11號分手,今天是12號,他真怕她再分手一次。
他拿出紅酒,又倒了半杯。
“你這是喝酒壓驚”
任彥東沒搭話,半杯紅酒,他一飲而盡。
之后說起周明謙,“下次他要是再找你,你把我們分手這事朝他身上賴。”
賴周明謙的理由就是:要不是周明謙,盛夏那晚就不會去會所,也不會聽到沈凌那翻話,他們也不會分開那么久。
盛夏:“那你怎么不怪自己,當(dāng)初沈凌說出口的時候,你沒反駁”
任彥東轉(zhuǎn)著空的高腳杯,一直凝視杯底,“我一言難盡。”
盛夏手托著腮,“別破罐子破摔呀。”
任彥東又倒了點紅酒,這次是一口一口抿著。
半晌,他說了句:“實話。”
盛夏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眼神疑惑。</p>
<strong></strong> 任彥東難得又重復(fù)了一遍那句:“以前我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