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麥急著打發(fā)兩人先走,隨意的點頭,“去,記得做作業(yè),明天我過去要檢查的。”
等兩人走了,跟著他們的人便走到他前面來攔住他,用握著的棍子敲著手掌心,瞇縫著小眼睛,扯著嘴角笑,豁牙咧嘴的,露出一口黃牙來,沖著路邊吐了口痰。
混身痞氣吊兒郎當(dāng)?shù)模鰜砭偷踔夹敝劭慈耍曇舾鷫K破紙樣的沙啞割人,一看就是吸煙過多,“這不愧是封哥捧在手心里的人物兒,走到哪兒都能跟人套上交情,隨時都活得漂漂亮亮的。買這么多東西啊,不知道去哪里發(fā)財去了,哥幾個今兒缺錢了,借兩個來花花唄。”
這人藜麥還認識,叫馬杰,慣常跟著秦封的,打架泡妞都跟著,秦封進去之后安分了幾天,又糾著群人在學(xué)校附近找學(xué)生收保護費。
典型欺軟怕硬的東西。
藜麥能對他有映像,還是因為他當(dāng)年不滿足于收保護費,跟人勾搭著綁架了位有錢人家的公子,被逮了罰了十年。這事本與他們沒什么關(guān)系,結(jié)果這個腦子有病的,在里面攛掇著他媳婦拖兒帶女的,非得纏著秦封讓給撫養(yǎng)費。
……最氣人的還是秦封真給。
若說那兩小孩子真是秦封的種他也認了,大不了一拍兩散,偏還真不是,長得就跟馬杰一模一樣的小眼睛大蒜鼻。他媳婦兒也長得普普通通,矮矮胖胖的,扔人堆里挑不出來,可每次來要錢秦封都給,藜麥都不知道秦封到底圖什么。
外人都說秦封講義氣重親情,是個鐵血錚錚的漢子,可藜麥跟他在一起久了,才能切身體會到他這種性格的害處。
當(dāng)然秦封有能力,有那本事掙錢,把錢給哪個兄弟用了,還是給他大姐買車買房了,只要這些人不到他跟前來惡心人,藜麥也不愛多管,反正他跟秦封在一起,還真不是圖秦封的錢。
秦封有錢的時候,他也能夠靠自己過得很好了。
可前面他們還沒錢的時候,一分掰兩分花,為了給馬杰媳婦錢這事兒他跟秦封不知道鬧多少次。可人家秦封怎么說,就說當(dāng)年如果不是跟著他退出來創(chuàng)業(yè)做生意,有人看著,馬杰也不至于走到被關(guān)進去的地步,就說照看著他妻兒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
弄得藜麥當(dāng)年拉著他不許他再混下去,認真過活是多大的錯一樣。
藜麥又能哪里說理去呢,為這破事吵幾遍,也就心灰意冷懶得再說了。
現(xiàn)下見著馬杰倒是又想起來了,正好新仇舊恨一并算,他心里堵著口氣,當(dāng)即冷笑一聲,“要錢是沒有的,不過今兒我高興,你愿意打架我就陪你。”
說著把手里東西往旁邊一扔,裝作在地上撿東西的動作從空間里摸出來根合金棍子,這也是他當(dāng)年預(yù)備用來在末日里對付喪尸用的。
一直擱那沒用上,打架倒是方便的很,拖著棍子就上了,怒氣橫生,上去一棍子就放倒一個。
馬杰帶了四個人過來,來之前還跟他們說是個乖學(xué)生,嚇唬嚇唬就乖乖掏錢了,哪能想著還能先動手,一時不察,就被藜麥一棍子死命敲到小腿,就再沒站起來。
場面瞬間亂了套。
藜麥不算太會打架,他后來學(xué)過幾天散打,不過現(xiàn)在畢竟十六七歲,瘦的跟竹竿一樣,就靠著丁點爆發(fā)力。單打獨斗倒是不怕,打群架來就有些后繼無力,真動起手來,馬杰他們幾人沒討了好去,藜麥也有些難受。
混亂中躲避不及,胳膊后背也被碰到好幾處,疼的他直皺眉。腿上挨了一棍子,腳下踉蹌著跪到地上,前面的棍子落下,他便抬手去擋。
預(yù)想中的疼痛沒能落下來。
被人擋了。
擋在他前面的人很高,肩寬腿長,能把他完全籠罩在背影里,背著光,藜麥只能看見他穿了件不甚合身的舊棉衣。
衣服洗的發(fā)白,手肘和領(lǐng)口破損處拖著幾塊臟兮兮的棉花,耷拉在外面,枯草般的頭發(fā)在頭頂上卷成一團,還有些塵土雜草,看著就長久不洗頭。
隔著老遠就能聞到那渾身就腐蝕發(fā)酵過得酸臭味,讓藜麥往后縮了下,想離那股子臭味遠些。
不過來人倒是打架的好手,一言不發(fā),背對著他奪了他手里握著的棍子,掄著棍子就沖上去,沖著對藜麥揚棍子的人一頓亂打。
動作既狠又快,噼里啪啦落在人身上,幾棍子下去,他對面的人就連還手的力氣跟膽量都沒有。瑟縮著,蜷著腿,不斷往后退,顫著聲音,就跟見了鬼似得渾身篩糠一樣,“封…封哥。疼,別再打了。”
藜麥半坐在地上揉著腿肚子,聞言動作一頓,猛地抬頭看著面前人,眼里盡是不可置信,就見秦封把手里棍子往旁邊一扔,飛起一腳把馬杰踹倒在地,大步走到他跟前,踩著他胸口,居高臨下的盯著他,眼里透著危險的光芒,“我讓你動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