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麥沖他笑了下,“我還什么都沒說呢,你就幫我腦補(bǔ)完解釋了,我不承認(rèn),都覺得有點(diǎn)對不住你替我想到的解釋啊。沒想到楊同學(xué)還挺厲害,是看了哪部美國科幻電影產(chǎn)生的靈感嗎哦,我都忘了,可能是看的多啦a夢啊。”
他笑得格外開心,仿佛已經(jīng)篤定楊曉東是看了叮當(dāng)貓才知道的時光機(jī),略微打量著,“你的口味倒是,挺別致。”
正是十六七歲的年紀(jì),男生大多都有些英雄情結(jié),喜歡些正義凜然的動漫男主。覺得多啦a夢就跟穿珠子游戲一樣是小姑娘小屁孩看的玩的,最影響自己光輝偉岸的形象,是怎么著也不肯能承認(rèn)自己看過這個。
他沉得住氣,偏偏楊曉東視他為人生大敵,見著他本身就心浮氣躁,不刺兩句就不開心,被他說中心思,更覺得難堪之極,這話說完,楊曉東當(dāng)即就紅著臉,憤憤然,大聲吼著,“你才看多啦a夢,你們?nèi)叶伎炊嗬瞐夢!”
狠狠地瞪了藜麥一眼,轉(zhuǎn)身跑出去了。
他一走,他身邊那個家教自然也跟著出去了,路蘊(yùn)在旁邊看著藜麥三言兩句把人氣走,拍著書本哈哈大笑著,“哎喲,小樣兒,還想跟我斗,你還嫩的很呢。”
藜麥也不嫌棄他十足的嘚瑟,在兩本詞典都翻看著對比了下里面詞條內(nèi)容,問他想要哪本,路蘊(yùn)還惦記著他們說的牛津高階詞典,表示想要那個,溜達(dá)著跑去問老板有沒有賣。
老板表示不是常用書籍,沒有,要的話可以交點(diǎn)定金下次他去市里拿貨順便給捎帶回來,路蘊(yùn)興致勃勃的掏錢交定金,被藜麥攔了。
把手里拿的詞典放到柜臺上,“要這本。”
路蘊(yùn)就不高興了,“我不,我就要跟你們看一樣的詞典,我不要這個,這個不合適我的風(fēng)格!”
藜麥也不客氣,伸手?jǐn)Q著他耳朵,“你敢再說一遍。”
路蘊(yùn)也知道按照他的水平,這個詞典是最合適的,自然不敢再說一遍,只能嘟著嘴,在那小小聲嘀咕著給錢,“給我留點(diǎn)面子行嗎,我好歹也是二百四十多斤的漢子!”
最后二百四十多斤的漢子被藜麥拖著回家,繞著他們老房子跑了兩圈,哆嗦著嘴唇攤在沙發(fā)上起不來,藜麥往他蒸餾儀器里加了炭,保持溫度。
看著籃子里所剩無幾的炭塊,又瞅了瞅墻角堆疊好僅有幾個蜂窩煤球,喊了聲路蘊(yùn),“我去買點(diǎn)炭,你想吃什么我順便買菜。”
老房子取暖全靠碳火,平日里爐子上也可以燒水煮面條,生火做飯,炭用的挺快。
路蘊(yùn)聽了,顫抖著腿從里面扶著墻出來,“我開車跟你去多拉點(diǎn)回來吧,不然你還得來回跑好幾趟。”
藜麥想想也是,鎖了門兩人就出門。
賣炭的地方離的不遠(yuǎn),也在老城這邊,主要這邊人都搬差不多了,地廣人稀的,同樣價格能租幾倍大的場地,炭也便宜。
藜麥挑選著買了兩百個蜂窩煤,百來斤炭塊,就去旁邊菜市場買菜,路蘊(yùn)一個勁嗷嗷叫腿疼,死活不肯跟他來,在車上等他。
他買了幾根熬湯的筒子骨和胡蘿卜,家里還有路蘊(yùn)拎過來的土豆和大白菜,想想也夠兩人吃幾天就拎著東西往外走,出門的時候被人撞了下。
撞到他的人扛著挺大一麻袋,壓在脖頸上,頭歪著不好看路,根本沒注意撞到人了,他看著也不像故意的,也就沒放在心上。拎著東西回車上,東西放下整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鑰匙掉了,不由的皺了下眉,從車上跳下來,“我回去找。”
路蘊(yùn)還抱著自己大腿嗷嗷叫喚,揮揮手,有氣無力的,“去吧,我等你。”
好在也沒費(fèi)多少力氣,就在出門那塊,旁邊賣糧油的攤主看見他回來,便驚喜的揮了揮手,“哎,回來找鑰匙的吧,剛那人給你撞掉地上,我就給你撿起來,等著你回來找呢。”
說著扔了串鑰匙給他,“你瞧瞧又沒有缺的。”
藜麥把鑰匙接過來,仔細(xì)檢查好沒有損壞遺漏,也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便笑著跟攤主道了謝,又在他攤上買了袋面粉拎著,跟路蘊(yùn)就回去了。
兩人晚上吃了藜麥做的胡蘿卜白菜面疙瘩湯,和著往年剁的辣椒醬,呼啦啦一人喝了一盆。
躺在沙發(fā)上揉著肚子消食背單詞,路蘊(yùn)背了半天,記完了一單元生詞,讓藜麥拿著課本給他報單詞聽寫。
寫著寫著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兒,抬起頭來問他,“麥子,你真不管秦封了啊”
藜麥用力握緊手中的書,沒搭茬,繼續(xù)神色平靜的給他報單詞聽寫,可路蘊(yùn)是個好奇寶寶,非得追根究底的問,“你跟他到底鬧什么別扭呢。
他家那個情況,你不管他的話,可真就沒人管了啊,總不能在看守所里一直待著吧,那里面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藜麥冷眼看他,“說得跟你在里面待過一樣。”
說完“啪”的一下把手里的英語書按到桌上,冷著臉,站起來找衣服洗澡,“他跟我什么關(guān)系他家里人都不管他,我又憑什么管他!我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哪里有那能力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