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相澤樹里是對毛絨絨格外寬容的類型, 哪怕對太宰治本人的感覺并不算好,總覺得自己好像落入了什么圈套一般,也沒辦法放棄到手的貓,這會兒只能任勞任怨的抱著, 還用輕薄的外套卷住了它濕答答的身體。
“真溫柔啊,相澤君”
孟買貓舒舒服服的團成一團,只露出半張黑黑的毛臉, 抖著小耳朵感嘆著“身體跟著暖和起來了,果然,貓是一種很怕冷的生物啊。”
“沒關(guān)系,等下把你按進溫泉里,就會更暖和的。”腰間一片濕漉漉的觸感十分不美妙, 讓樹里始終沒什么好氣,便用自己最討厭的東西威脅了對方一下。
太宰治并沒有貓科動物的種種習(xí)性, 對水一類的東西當然不會抵觸, 不過還是很配合的抖了抖, 可憐兮兮的喵了兩聲。
“哎、相澤君是想要殺了我嗎”
“如果你能少說點屁話,我就饒了你。”本性上并不壞,甚至某種意義上還可以稱之為心軟的少年,最見不得別人擺出一副“弱小、無助又可憐jg”的模樣,語氣不自覺地柔和許多。
“要對我溫柔一點嘛, 之前你明明答應(yīng)過的”最擅長順桿爬的家伙把腦袋徹底埋進對方的懷中, 蓋住了自己心滿意足的表情, 繼續(xù)用小可憐的口吻抱怨著“雖然你忘記了, 可是我沒有忘啊,承諾應(yīng)該還作數(shù)吧”
自己之前答應(yīng)過這種事情嗎
黑發(fā)少年努力回憶著,雖然半點也想不起來具體情況,可直覺告訴他,太宰治并沒有撒謊,所以他只能懷疑自己當時是腦殼進水了。
秉持著“是男人就要重守承諾”的行事風(fēng)格,他沉默了一會,久到懷中的孟買貓都開始打起了瞌睡,才憋出一句“那你以后乖一點。”
“好呀”
半睡半醒的貓崽輕笑一聲,夢囈似的答應(yīng)著,聽上去很像“呼嚕呼嚕”的舒適喉音。
樹里忍不住摸了摸它的腦袋,等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做什么時,整個人變得更加沉默起來。
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怕居然會讓別人的手不受控制
還好通往溫泉的路并不長,一行人走到車站,搭乘巴士,之后下車又走五分鐘,便來到了一棟充滿和式風(fēng)情的建筑物面前。若是抬頭向上看,還能發(fā)現(xiàn)木質(zhì)的招牌上刻著一個大大的“湯”字。
相澤樹里本能的停下腳步,有種掉頭就跑的沖動。然而,監(jiān)護人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抗拒行為,這會兒很順手的捏住他的后衣領(lǐng),跟提著貓的后頸肉似的,非常熟練的把他給拎進了更衣室內(nèi)。
“我果然還是覺得”
他聽著不遠處嘩啦啦作響的水聲,忍不住滾動著喉結(jié),就算強撐著表情不變,聲音卻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溫泉什么的,不適合我。你看,我很好,很健康,沒有受傷,所以完全可以去外面一邊吃東西一邊等著你們”
“別任性,都已經(jīng)到這里了,怎么可能會讓你逃跑啊。”相澤消太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的話,直接伸出手,幫忙拽住他的外套往下脫,“貓先放到凳子上,嗯,手抬起來,不許躲,別逼著我動用武力解決問題。”
“哈、你是小孩子嗎”
在一旁快速脫下衣服的爆豪扭過頭,終于找到了“敵人”的弱點似的,開始惡聲惡氣的嘲笑起來,“不,連剛出生的嬰兒都比你要有勇氣,老子真是看走了眼,居然會把你這種弱雞視為可以一戰(zhàn)的對手啊”
若是放在平日里,類似于此的激將法一定能起到相應(yīng)的作用,成功讓某只貓科動物恢復(fù)活力,擼起袖子來跟他大戰(zhàn)一場。
但此時此刻,黑發(fā)少年僵得像是木偶,連思維也停擺了一般,好似根本聽不見任何人說的話,任由監(jiān)護人一件件褪下了他的衣物,還給腰間圍上一條浴巾,外加頭頂放了一塊小毛巾。
“進去吧。”操勞命的相澤消太嘆了口氣,推了推侄子光溜溜的后背,提醒道。
一旁的孟買貓找準了機會,很靈巧的躍上樹里的肩頭,又借力爬上了最為舒適的發(fā)頂,然后把自己毛絨絨的腦袋枕在疊成小方塊的毛巾上,安逸的甩了甩尾巴。
“走呀,相澤君,溫泉看起來很舒服呢”
“別愣著啊,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