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該怎么辦”
在凈室坐了一夜,趙煦雙頰泛著不自然的赤紅,蘇柔想著前日他還渾身是血昏迷不省人事,估計昨晚又熬那么一夜,又添了新病。
趙煦神情可憐,配上他蒼白的唇,赤紅的臉頰,若是不知的還覺得蘇家父女倆草菅人命。
“他闖進(jìn)你房里做了些什么!”
女兒房里闖進(jìn)了人,蘇騰安本怒不可遏,得好好教訓(xùn)這人一頓才算完。
但見他的樣子,不像是正常人,而女兒態(tài)度鎮(zhèn)定不像是出了事,才暫時壓下了火氣。
“他進(jìn)來我就感覺到了動靜,他腦子不好,如同稚童,我與他說了幾句,就把他綁在了這里。”
昨夜她交代趙煦不能亂說上了她床榻的事,不若她便生氣,想來估計能堵住他的嘴。
她清楚兩人什么都沒做,但說出去人人都會覺得她沒了清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瘋賣傻。”
蘇騰安上下掃視趙煦,見他儀表堂堂,穿著半舊的僧衣也遮不住貴氣,眉心皺得更深。
“爹想法子把他弄出去審問,柔兒你別叫人知道他在你房里待了一夜……你娘那兒也別說,以免她擔(dān)心。”
蘇柔知道厲害,點點頭。
趙煦見蘇柔一直不看他,反而在跟旁邊的人說話,嗚嗚幾聲,移動身體示意她往他身上看。
蘇柔避開視線,離開凈室,等她爹處理。
不過她前腳剛走,趙煦便叫道:“卿卿……”
趙煦吐出了嘴里的布團(tuán),手一掙,竟然輕輕松松把蘇柔捆住他的布條掙開了。
蘇柔瞪大了眼,她本以為這些東西束縛了他,讓他不能動彈,沒想到束縛他的,應(yīng)該只是她晚上說得那幾句話。
這般想,蘇柔頭忍不住痛了起來。
她這是惹了一個多大的麻煩。
這人一日不恢復(fù)記憶,估計就會纏她一日。
蘇騰安沒想到他會那么輕松掙開,他是文官,拿筆可以,但卻沒多大力氣。
讓他來制服這男人,估計他手還沒伸出去,人就倒地了,不過看得出這人聽女兒的話,蘇騰安道:“別讓人看到他。”
聽了蘇騰安的囑咐,蘇柔只有看向趙煦:“你別動。”
趙煦就像是被點了穴不動了,不過那雙烏黑的眼睛卻委委屈屈地盯著蘇柔:“我好難受,頭疼身上也好熱,卿卿,我想休息……”
蘇騰安聽到了他的稱呼,驚訝地看向女兒。
“他胡亂叫的,我讓他改,他只當(dāng)沒聽見,估計家中也有常那么叫的人。”
蘇騰安面冷瞪著趙煦,這死皮賴臉的東西,裝傻充愣占他女兒的便宜。
在屋里不能收拾,但帶走了他先抽他一頓再說。
蘇騰安去叫心腹過來,又喚了下人,說要抬箱籠。
而蘇柔看著大紅箱籠,又看了看趙煦,她爹想了個好主意,把人塞在箱子里運出去,便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可是該怎么讓他鉆進(jìn)去不掙扎卻是難題。
趙煦滿臉緋紅,看著是病狠了,一雙濡濕的眼依賴地看著蘇柔。
蘇柔掃了眼桌上的瓷瓶,要不然砸暈了
可要是一擊砸不暈,他尖叫起來……
麻煩。
他渾身是血的時候,蘇柔看著他倒不怕,還能跟他共處一輛馬車,如今他醒了,臉洗的白白凈凈的,她反而看到他的眼神就怕。
不知道他怎么就認(rèn)定她了,寺廟里僧人不該更慈眉善目,讓人覺得可以依賴。
“你進(jìn)去不要出聲。”
蘇柔指了指箱籠,趙煦卻搖頭:“我不想。”
由不得他不想,難不成他還打算在她屋里賴一輩子不成。
估計是太過發(fā)熱,趙煦伸手開始解衣裳,努力喘氣:“卿卿,我渾身好熱,就像是被倒了熱水,好難受……”
領(lǐng)口扯開,露出趙煦緊繃突出的鎖骨,蘇柔可不敢讓他再脫。
半蹲朝他道:“你忍一忍,出去了,我爹會給你請大夫。”
“卿卿……”
趙煦粘膩地叫著蘇柔,因為她溫柔的語氣,他粘膩的聲音更是委屈。
蘇柔恍若沒聽到:“你乖乖進(jìn)去,你聽我的話,你不聽我的話,我可就不想再理你了。”
“我……”
趙煦看著狹窄的箱子,實在不想進(jìn)去,厭惡地眉頭都皺了起來。
“進(jìn)了那里頭,我會難受。”
“暫時一會兒,在箱子上戳幾個洞,不會悶著你,聽話好不好就不吵不鬧的在里面待一小會,就會有大夫給你看病……我到時獎勵你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