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欒暻話音剛落, 墻上的空調(diào)就仿佛為了驗證他說的話似的,瞬間偃旗息鼓般地收起了自己噪音,
房間安靜,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燥熱絲絲縷縷地從文瑄小腹處升騰,頃刻間席卷全身。
文瑄怎么會聽不出欒暻言語間的挑逗,他耳朵微紅,有些不自在地對上男生直白的視線, 換了個話題:“你粉絲有沒有生氣?”
“怎么會生氣,飯隨正主, 她們現(xiàn)在都快要比我還喜歡你了。”欒暻眉眼一彎, 半真半假地和文瑄說了這句玩笑話, 見他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
心里一癢,壓低嗓音道, “您怎么變壞了。”
文瑄詫異, 抬眸看向欒暻,被鏡片遮擋的一雙深潭般幽靜的眼眸, 微微大睜。
壞得都學會轉(zhuǎn)移話題了,只不過轉(zhuǎn)得太生硬, 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欒暻也沒拆穿, 不緊不慢地將視線挪到文瑄微露的喉結處,順著他的話音往下說:“粉絲們的評論您看到了么?她們想吃糖。”
“吃糖?”文瑄眼神茫然了一瞬, 不懂吃糖是什么意思。
欒暻看著這一刻撩人而不自知的文瑄,心里愈發(fā)癢癢, 低聲道:“她們吃不吃得到糖我不管,反正我現(xiàn)在想吃糖。”說完輕輕舔了下自己的嘴角。
文瑄此時才模模糊糊地明白“吃糖”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欒暻之前說的親吻?他嘴唇有些發(fā)干,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這才看向欒暻,語氣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惱:“可我現(xiàn)在不在你身邊。”
欒暻唇角一彎,再也不困了,貼近手機,沖文瑄眨了眨眼:“那我們換一種方式吃。”
文瑄疑惑地“嗯?”了一聲,尾音上揚,像小鉤子一樣瞬間勾走了欒暻的魂兒。
“空調(diào)都壞了,您現(xiàn)在可以解開衣服了。”欒暻眼眸幽深,眨也不眨地盯著文瑄利落的下頷線、微抿的薄唇以及若隱若現(xiàn)的喉結,成功地把話題又繞了回去。
清冽暗啞的嗓音仿佛來自遙遠的深夜海面的人魚歌聲,蠱惑般地在文瑄耳邊響起,教他不由心神恍惚了一瞬。還沒來得及開口,他的身體已經(jīng)誠實地做了回應,手指微彎,撫上了襯衫衣領。
文瑄微紅著臉,解開了幾顆衣扣。
欒暻看到這一幕,一直積壓在心底的多日不見文瑄而無處發(fā)泄的燥熱,蹭得一下全著起來了——它們在欒暻身上肆意叫囂,橫沖直撞地全都匯集到了某處,高昂起頭,像是蓄勢待發(fā)的弓箭。
欒暻此刻真真切切地意識到了什么是引火上身,不禁揉了揉自己鼻子,苦笑:特么的,欲.火太旺會流鼻血的吧?!
他低頭輕彈了下不聽話的小欒暻,這才把手機拿近些,對上今天格外遷就他的文瑄溫柔的目光,忍不住說了自己想了一晚上的話:“文老師,我想看你不穿衣服的樣子。”
太直白了,文瑄瞬間清醒過來,手足無措地看向欒暻——饒是房間里只有文瑄一個人,他依然刻板如常,用眼神無聲地和欒暻表達了為難,剛剛才解開兩顆扣子的手指,再也不肯往下了。
“你不是困了么?快睡吧。”文瑄看著欒暻因為連軸拍戲都有些熬紅的眼睛,忙低聲哄他。
“您衣服脫一半,就給我看個脖子,我還怎么睡得著。”欒暻挑了下眉,委屈地說了這樣一句話,眼睛卻是繼續(xù)盯著文瑄完全.裸露的修長脖頸,明目張膽地往下看去。
文瑄臉頰發(fā)燙,避開欒暻太過赤.裸的視線,輕聲問他:“那你還要怎樣。”
明明是無奈的話語,經(jīng)由男人溫潤的嗓音勾勒出來時,就無端多了一絲旖旎繾綣,溫柔地撩撥著欒暻本就燥熱的心。
欒暻眨著眼,低聲說:“我想看著你......睡覺。”他嗓音低沉,連話都沒說全,但是省略的那幾個字,全都由寫滿欲望的眼神分毫不差地傳到了文瑄心里——我想看著你,洗澡,睡覺。
早已瀕臨沸點的屋內(nèi)氣氛,在這一刻,悄無聲息地,沸騰了。
夏風低低地吹起薄如蟬翼的窗紗,月光如水般柔和光亮,傾瀉而下,映出男人再不復冷靜自持的模樣。
文瑄要備的課,也徹底進行不下去了。
等意識清醒過來時,他已經(jīng)去到了浴室,熱氣氤氳,模模糊糊的鏡面遮蓋了男人修長挺拔的身體,惟有被包裹起來的手機界面上,清晰地映出男生清俊的臉龐和他眼中的欲望。
流水聲漸緩,斷斷續(xù)續(xù)地夾雜著男生低沉輕緩的嗓音,一一送入文瑄耳中。他渾身發(fā)燙,聽著欒暻和他一樣無法抑制的低喃,微闔上眼,放任自己就此沉淪。
一夜好夢。
夢里的文老師好聽話,主動擁上欒暻,和他肆意纏綿,欒暻頭沒入枕頭一側(cè),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再然后,卻是不受控制地悶哼一聲,發(fā)泄了出來。
陡然爆發(fā)的快感教欒暻倏地從夢中清醒,他猛然一下坐起身,感受到身下突如其來的黏稠時,呆滯了一瞬,少頃,才抓狂地揪著頭發(fā),暗罵了句臟話——特么的,不就前一天晚上看著文老師洗了個澡么?這小欒暻,能不能爭點氣!
事實證明,禁欲太久,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雖說沒流鼻血,但是無處發(fā)泄的欲望全都化為了一場春夢,不遺余力地在夢中找到了宣泄口,欒暻此刻腦子昏昏沉沉的,在床上呆坐了數(shù)十秒鐘,回味著剛才做的夢。他眼睛微闔,往日如山泉般清冽的眼眸霧氣朦朧,還帶著幾分尚未褪去的情.欲,良久,欒暻清醒過來,給文瑄發(fā)了張可憐兮兮的自拍照,去洗澡。
十分鐘以后,【文瑄】:今天怎么起來這么早?
欒暻眉眼微彎,胡亂擦了把頭發(fā),給文瑄回消息。
【欒暻】:有個偷心賊,在夢里勾引我,我想找他算筆賬。
【文瑄】:嗯?
欒暻勾了勾唇,直接發(fā)起了視頻通話。
文瑄正在備課,接通以后,看到屏幕里欒暻裸著上半身,瞬間聯(lián)想到了昨晚羞恥的一幕,不禁臉頰發(fā)燙,稍稍移開視線,提醒欒暻快去穿衣服。
欒暻無聲地笑了下,沒說話,反而將手機直接固定到桌子上,佯裝一副要找衣服的樣子,實際上人卻坐在床沿邊,懶洋洋地扒拉行李,找來找去就是找不到合適的。
手機位置調(diào)整地恰到好處,不偏不倚地正對著欒暻上身方向,緊致精瘦的幾塊腹肌在高清鏡頭里一覽無余,而隨著他時不時側(cè)身伸長胳膊的動作,本就松垮的短褲微微下滑,露出一層招搖的淺藍色內(nèi)褲邊。
滿屏的荷爾蒙氣息朝著文瑄撲面而來,他喉嚨發(fā)干,習慣了規(guī)規(guī)矩矩的視線更是無處安放,少頃,文瑄猛地喝了好幾口水,這才又提醒欒暻:“再不穿衣服就感冒了。”
欒暻乖乖地應了一聲,還在慢條斯理地找衣服。
文瑄忍無可忍,去掉眼鏡揉了揉眉心,然后啞著嗓子問欒暻:“你要算什么賬?”
欒暻敏銳地察覺到文瑄此刻變得急促的呼吸,狡黠地笑了下,拿過手機,悠悠道:“我都為您做春夢了,想讓您也體會一下,晨勃的滋味。”
正在體會的文瑄聽到這話,身子輕顫了一瞬,含混不清地說:“我體會過了。”就要轉(zhuǎn)移話題。
不料,欒暻卻是窮追不舍,壓低嗓音道:“口說無憑,您得現(xiàn)在給我證明一下。”
讓文瑄大早上在空無一人的房間里,對著手機那端的欒暻解自己的衣服,無異于讓他當眾和欒暻親吻,太羞恥了。
文瑄正經(jīng)慣了,斷不可能在意識清醒的時候做出這種事,無措地看向欒暻,輕聲說:“這樣不好。”
“那等我們見面時,您再給我證明?”欒暻不動聲色地把文瑄帶到自己挖好的坑里,佯裝遺憾道,“那天早上都怪小周,來那么快,我都還沒來得及和小文瑄打招呼——”
“別說了。”文瑄眼見欒暻要把倆人親熱的細節(jié)再描述一個遍,還起了個如此親昵的稱呼,耳朵都紅了,拿手掩了掩發(fā)燙的臉頰。
“行吧,那見面時在床上說?”欒暻勾勾唇角,又趁機把坑挖得深了點,“上次哪哪兒都好,就是時間過太快了,完全不夠用,您身上那么多地方我都還沒親夠呢,居然天都亮了,嘖,我們下次早點開始......”
文瑄現(xiàn)在腦子亂成一團,整個人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暈乎乎的,而欒暻和他說了些什么提了哪些要求,他根本無暇細想,全都答應了。
欒暻心滿意足,趁著文瑄沒反應過來,飛快地給了他一個早安吻,這才掛斷視頻,優(yōu)哉游哉地去片場。
拍攝片場,小周遠遠地看到童羽只身一人坐在那,立馬警覺起來,提醒欒暻:“欒哥,前方有綠茶出沒,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