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u有些不自在地清咳了一聲,直接把小女孩從椅子上抱下,蹲下身,拍拍她的頭:“爸爸在外面等你了,快回去吧。”這才接過手機,看向欒牽眼神里有些許無奈。
欒僑絳Γ把手機拿近了些,悠悠回道:“文老師,為人師表的,怎么可以欺騙小朋友。”
他邊說邊又沖邁著小短腿站在那,表情有點猶豫不決的小丫頭揮揮手:“你不喜歡我了嗎”
小丫頭狂點頭,想了想,重又跑回來,拽著文u的褲腳仰頭看他:“文叔叔,你不喜歡這位大哥哥嗎他和你一樣好看呀。”
嘖,哪兒來的軟萌小丫頭,這么有眼光,還是神助攻,欒切Φ靡凰眼睛微微彎起,酒窩都深了幾分。
他好整以暇地倚在墻上,輕輕舔了下嘴唇:“文老師,我在等著您。”
文u微愣。
男生望向他的眼神灼熱而赤誠,似是要穿透屏幕直接照進他的心里,連帶著手機都快要燒了起來,滾燙如驕陽。
他要到嘴邊的“胡鬧”倆字在舌尖滾了幾滾,卻依然沒能說出口,只好生硬地側(cè)過頭。
欒羌狀,無聲地笑了下,眼眸微彎,手指又若有若無地摩挲著自己的嘴唇,似是在糾結(jié):“是親額頭呢,還是臉頰呢,還是――嘴呢”
怎么愈發(fā)得寸進尺上了,文u訓斥的話怎么都說不出口,耳朵卻是跟著悄然紅了一瞬。
小丫頭還眨著眼,仰頭看著文u,軟糯糯地提供建議:“爸爸會親我額頭,媽媽會親我臉蛋兒,文叔叔,喜歡的人哪兒都可以親呢。”
欒且凰眼眸盛滿了笑意,真想獎勵這個小丫頭一朵小紅花――這孩子,怎么專挑他想聽的話說呢。
文u現(xiàn)在徹底接不上話了,被這一大一小兩個頑童折磨得沒法,只好拿著手機,單手抱起小丫頭,把她送到門外,這才關(guān)上門,垂眸看向屏幕里的欒牽表情有些無奈:“你怎么能跟小孩子開玩笑。”
“哪里是開玩笑,我認真的,”欒翹秈裘跡刻意加重了語氣,說到這時又懶懶地眨了下眼,一本正經(jīng)道,“那先欠著吧,我也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咱就按照日息五角算,日期呢――”
他語氣一頓,笑著看向文u:“文老師什么時候回來”
文u沒多想,淡淡道:“一個月。”
“一個月,那就是三十一天,日五角,再四舍五入去掉零頭――”欒瞧絞鋇難г腦袋在這個時候倒是靈光起來,快速打開手機計算器,搗鼓了幾下,隨即沖文u狡黠一笑,“等您回來時,剛好欠我287627個吻,不多,也就咱倆都長命百歲的話,您每天親我11下就能還清了,當然,萬一咱們只能活到九十九,剩下的就等到了地下再解決。”
放高利貸啊,還是這么黑心的高利貸,把身后事兒都安排好了的那種......
文u沉默一瞬,再度體會到了面對欒親蓯撬剖嵌非真假難辨的言語時不知如何回應的無措感。
他出神地把自己困在欒橋贅他的曖昧氣氛中,卻是完全沒意識到他對欒歉褳庖煊謁人的寬容――哪怕他比任何時候都清楚,欒塹乃作所為一直是在挑戰(zhàn)他的底線。
欒羌輕地嘆了口氣,語氣里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文老師,如果不是相信你的人品,我差點兒都要以為這是你的私生女了。”
他邊說邊把手機拿遠了些,另一只手在自己心臟位置按了按,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文u:“挺疼的。”
文u回過神,猝不及防地就對上了欒鞘酉摺―男生清冽干凈的眼神里收起了往日的懶散,專注而溫柔,沒來由地讓文u心跳漏了一拍。
猶如被人推進四周黑暗的山間小徑,迷霧幽深,仿佛不管往哪里邁都是深淵,而在這時,有一只手牽住了他,蠱惑般地在他耳邊說:“跟著我。”
文u腳下的步伐停滯了一瞬。
時間定格在這一秒,他沒有動,只是稍稍避開欒塹氖酉擼淡淡道:“不是。”隨即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下手機是被小孩子拿走玩才發(fā)出去了那么多條消息。
欒且恍Γ慢悠悠地說:“嘖,那我希望以后這樣的事情可以多一點。”
文u略帶疑惑地抬眸看向欒牽嘴唇微張,欒切睦鏌歡,手指摩挲著屏幕上他的五官輪廓,已經(jīng)手速快過腦子的截屏。
做完這一切后,欒遣挪喚舨宦地給文u解釋:“這樣等您回來時,說不定已經(jīng)欠我太多,必須得拿人抵債了。”
......敢情不止是高利貸,還是單方面霸王條款,文u稀里糊涂地就差把自己輸給欒橇耍又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好習慣性地用沉默代替。
而欒竅猩5乜吭誶獎諞喚牽含笑看著文u,嘴角不自覺地微微勾起――清風,明月,美人,氣氛太好,他已經(jīng)舍不得掛視頻了。
不過,總有煞風景的存在替他直接做決定,人肉計時器小周咣咣咣地跑上前來,比劃了個“倒計時五分鐘”,欒且槐叨了個冷冷的眼神示意他知道了,一邊伸出手,對文u勾了勾小拇指。
文u不解,卻還是依言照做。
“簽字畫押,”欒敲佳垡煌洌兩根手指在自己嘴唇上輕輕碰了一下,然后隔著屏幕按在文u手指上,嘴角上揚,“好了,契約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