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希望有這樣的事發(fā)生,可既然發(fā)生了,總不能耽于過去。等前話一落,他是又跟著一句“我聽母后說起過你的婚事,小七,你若不愿”
王珺聞言倒是抬了頭“表哥,我們既然享受了旁人未有的權(quán)利,總該要承擔一些相應(yīng)的責任,何況,我并沒有不愿意。”
只有坐上了那個位置,才能守護她想守護的一切。
王珺原本想把先前心中的那一份猜測說于人聽,只是想著表哥對蕭無玨多有信任,此次明面上又是蕭無玨救了他,只怕他不僅不會信她還會覺得她胡言亂語,何況如今也的確沒有絲毫罪證指向蕭無玨,看來此事還是得回去再同二哥再商量下。
二哥身為左都御史,由他出面也不會令人起疑。
蕭無瑕看著她這幅模樣卻是又嘆了口氣,不過他到底也未說什么,小七說得對,他們這樣的人,既然生來享受了權(quán)利,總該承擔相應(yīng)的責任。
只是倘若沒有此事,小七本可以不必如此。
臨近三月。
王珺在宮里待了也有幾日光景了,這幾日她不是在未央宮陪著姑姑,就是去東宮和表哥表嫂說話。今日她剛起來,來服侍她洗漱的宮人便壓低了嗓音說道“今兒個,兩位公主也來了,這會正在外頭候著您。”
永壽公主蕭無瓊,永昌公主蕭無瓏,正是大燕宮廷之中唯一存活下來的兩名已近成年的公主。
她們是德妃所出,也是前世她的兩位小姑子。
前世她因為無法身孕的緣故,可沒少受這兩位小姑子的氣,尤其是當日傳出她和蕭無珩的事后,這兩人更是親自來到她面前把她譏諷了一頓,想起這兩個人,王珺那雙好看的遠山眉便不自覺得蜷了幾分。
不過她也未曾說話,只是淡淡點了點頭,待由人服侍著洗漱完又換上見客的服飾,便往外頭走去。
外間的大殿中正是一片歡鬧笑語之聲,卻是蕭無瓊兩姐妹正在陪著姑姑說話逗趣,這兩人慣來是會做樣子的,姑姑因為沒有女兒的緣故對她們也多有疼愛,她這廂望過去,正好能瞧見兩人掛著笑的側(cè)臉,以及坐在一處淺笑著的德妃。
她來宮中這么久,德妃每日都會過來親自服侍姑姑起床,若只是一回也不算什么,可日日如此,就連姑姑身邊的常寧也對她多有夸贊
還真是一家子,一樣的會作秀。
王芙坐在主位,自是最先瞧見王珺,她笑著朝人招了招手,口中是道“嬌嬌醒了,快過來。”
她這話剛落
殿中其余人自是也循目朝她看來,原先半坐在王芙邊上的蕭無瓏便笑著朝她走了過來,她很是親昵得握了王珺的手,口中也是嬌嬌一句“可算是把姐姐盼醒了,我們都喝了快有一盞茶的功夫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眉目彎彎,雖然意有所指,可因為她年歲小,說起這樣的話倒也像是女兒家的嬌嗔,倒是也不會惹人不喜。
而另一個年歲稍長,身穿繁復(fù)宮裝的女子也一并走了過來,口中也是柔聲笑道“今日天氣不錯,既然妹妹醒了,我便想邀你去我宮里一道玩鬧,我們幾人也許久不曾見面了。”
王珺心中厭煩這兩人的面目,自然不愿與她們交涉,只是看著座上姑姑一副樂見其成的模樣,也只能點了點頭。
等她們辭別皇后和德妃,到達蕭無瓊所住的宮殿時,已是兩刻鐘之后的事了。
她們這廂剛剛走進去,便瞧見了端坐在里頭的那個身穿月白色圓領(lǐng)長袍的年輕男人,他的袖子和衣擺上用青色的線繡了幾片竹葉,低頭品茶的模樣還當真有幾分霽月清風(fēng)的模樣。
王珺的步子一頓,暗暗垂下的眼中也浮現(xiàn)出幾分冷峭的模樣。
“哥哥怎么在這”
蕭無瓊的聲音好似添著幾分疑惑。
“是我請哥哥來的”蕭無瓏正親昵得挽著王珺的胳膊,見她止了步子便側(cè)頭朝人看去,口中是嬌嬌跟著一句“哥哥前段日子剛?cè)チ颂藭易尭绺鐜Я瞬簧儆腥の锛胫憬阍趯m里,便想讓姐姐過來一道挑上幾件。”
蕭無玨此時也早已站了起來,他身形挺直,站在那處就如一顆青松一樣。他的面上仍是一副溫文儒雅的模樣,話語之間卻有些無奈,就像是一個兄長在責怪自己的妹妹胡亂行事一樣“東西就放在這,既然今日你們有事,那我便先走了。”
他這話說完便朝她們?nèi)它c了點頭,而后是往外走去。
只是他還未走幾步,蕭無瓏便又道“哥哥這是做什么我們都是一道玩大的,長樂也不是外人,何況這兒有這么多宮婢在”等這話一落,她便又朝王珺看去,跟著是又一句“長樂姐姐,你說是不是”
王珺耳聽著三人這番言語,卻始終不曾說話。
這兄妹三人可真是會作戲,如今你一言我一語,她若真當現(xiàn)下就走或者趕了蕭無玨離開,卻是她小氣了還真是有意思。
她眼中浮現(xiàn)出幾分譏嘲,還不等說話,外頭便傳來一道少年的聲音“四姐好沒意思,在這宴請長樂也不知請我和二哥一道”伴隨著這道說話聲,卻是一道身穿寶藍色錦緞的少年走了進來。
王珺循聲看去,便見站在他身邊的正是穿著一身常服的齊王。
作者有話要說 齊全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