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警察一臉詫異地看著復(fù)而去返的一男一女,女孩直愣愣地往里面沖,后邊的男人一臉無奈地緊跟在女孩的后面。
“警察大哥,剛剛那個男孩呢”蘇錦火急火燎地往里面沖。
“里面哭呢。”說到這,警察也是一臉崩潰,里面的小男孩一聲不吭,哭得那叫一個凄慘,偏偏手里抱著牛奶,嘴里還要一邊打著哭嗝,一邊小口的喝牛奶。這樣的場景,他看著又想哭又想笑,又生怕對方一個不小心嗆著。
房間里,男孩一邊打嗝一邊流淚,哭得無聲又難過,偏偏手里的牛奶還一個勁地往嘴里塞。
蘇錦大步走過去,將牛奶從對方手里奪過來。
男孩眼眶一熱,啪嗒啪嗒,大滴的淚又從眼睛里掉個沒完。
蘇錦無奈地伸手將對方的臉頰擦干凈,“不哭了。”伸出手,握住原本攥緊的牛奶瓶的小手,“諾,給你拉。”
男孩呆呆地看著蘇錦,啪嗒,眼淚又掉了出來,隨后像是終于找到了組織一般,放聲大哭了出來,聲音稚嫩又尖細(xì),還帶著一股許久沒有說話的沙啞感。
還好,不是個小啞巴。
蘇錦松了一口氣,也顧不得嫌棄對方將自己的身上蹭了一身的眼淚鼻涕了。
剛剛給警察交涉好,愿意接受對方的監(jiān)控,將男孩帶走,直到找到親人后歸還的吳啟,看著兩人似乎被迫分開又好不容易見面的煽情場面。內(nèi)心不為所動,反而想要暴打蘇錦一頓。
養(yǎng)小孩是容易的嘛
幸虧蘇錦不是自己妹妹,吳啟嘀咕兩句,反手就將這樣事情,噼里啪啦地發(fā)給了慕寒斯,自己的妹妹給他找了個弟弟,多驚喜,多美好
無緣無故多了個弟弟的慕寒斯
回到酒店,蘇錦將抱著牛奶不撒手的男孩,除了小內(nèi)褲,脫了個精光,對方才五六歲,她完全沒感覺到不自在。
反而是青青紫紫的上半身,還有大腿根上留有淤青的巴掌印,蘇錦抿著唇角,一聲不吭地看著亂七八糟的傷痕,輕手輕腳地給他噴云南白藥。
吳啟手里提著兩分好消化的白粥和包子,他也不說蘇錦將人帶回來的弊端,警察局那邊也不會讓蘇錦帶走太長時間,就當(dāng)成全小姑娘心中的那片凈土了。
蘇錦看著男孩頭頂消失了一小半的的黑霧,露出毛絨絨的頭發(fā),摸起來還挺舒服的,忍不住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帶他離開警察局,好像也沒做錯,至少黑霧肉眼可見得少了一小截。
眼看著牛奶瓶都空了,也不愿意松手的男孩,蘇錦忍不住開口“要不然叫你牛奶吧,怎么那么愛喝牛奶”
男孩愣愣地看著她,手里卻抱緊了失而復(fù)得的牛奶瓶死活不放手,對于剛剛搶走自己牛奶的人,他現(xiàn)在不想搭理她。
他想起來,自己最喜歡趴在高高的鐵窗戶上扒拉著外面看,和自己一樣瘦瘦小小的人,都喜歡抱著這個喝,每一次看,他都生出了無窮的渴望,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有一次,他看見一個小胖子哭鬧著打翻了這個瓶子,流出的白白的東西,讓他好想將它捧在手心里嘗一口。
好不容易現(xiàn)在嘗到了,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香還要甜,所以他想一直跟著給自己這個東西的人。
蘇錦無奈地看著他,冷笑一聲,直接將對方抱到大腿上,挖了半勺,往男孩嘴里塞。
她剛剛嘗過了,不燙,溫?zé)徇€有著甜味,似乎放了一點糖。
對方張大了嘴巴,似乎想要拒絕,卻猝不及防地被塞了一大嘴。
甜的,他頓時閉上了腮幫子,直接咽了下去,隨后像是嘗到了甜頭一般,不等蘇錦開口,就主動了張大了嘴巴,迫不及待地等著下一口,一旦,蘇錦慢了,還會扭頭,瞪大了眼睛控訴地看著她。
蘇錦仿佛給自己找了個大爺。
接下來的幾天,蘇錦完全體驗了一把當(dāng)父母的樂趣,喂飯穿衣洗澡,就連自己刷個手機對方還會眼也不眨地盯著自己,除非自己給他講了三個睡前童話,才會睡覺,否則就一直看著你。
白天,就像是個小尾巴一樣,去哪跟哪,一個猛回頭就能將對方踢到的那種。
直到蘇錦將自己和小尾巴全都扔到了慕哥家里,讓阿姨一塊照顧,才得到了解放。
她忍不住尋思,這樣的情況,是先給他找個醫(yī)生,恢復(fù)到正常年齡男孩的狀態(tài)好,還是送到幼兒園去。
似乎更重要的是給他找找父母,蘇錦想著自己不靠譜的幾天父母就忍不住感到羞愧。
想到這,她就顛顛地跑到了慕哥面前,想要尋求一下對方的意見。
“所以說,你想問怎么處理。”慕寒斯合上手邊的書本,屈指輕輕地敲擊著桌子。
神態(tài)自然,但蘇錦就是敏感地感覺對方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小錦,你當(dāng)時帶他回來的時候,就沒有考慮過嗎”
蘇錦羞愧地低下頭,聲音低低地“沒有。”
慕寒斯輕輕地嘆了口氣,“你可以任性妄為,我也可以為你收拾攤子,但是小錦,你做任何事情前,都要先考慮一下,考慮一下把攤子扔給我之后,能不能毫無負(fù)擔(dān),無憂無慮地繼續(xù)生活下去。”
“我想送他回家。”
“慕哥,找到他父母了。”
“嗯,他只有一個爸爸,而他身上的傷應(yīng)該都是他爸爸造成的。”慕寒斯說完,就將書桌旁邊的文件抽出來遞給蘇錦。
事實上,從蘇錦帶男孩回家,他就將這件事情最快速度地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