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唐小凡的虎視眈眈,秦陽渾身的汗毛孔全都張開,這種可怕的壓迫感,有如被一頭荒野雄獅死死的盯著一般。
別看唐小凡是個不茍言笑的面癱,只有真正站到他的對立面,才能領(lǐng)略到這個男人真正可怕的地方。一個殺手,最可怕之處并非出手就會死人,而是當(dāng)他看著你的時候,你自己就有種已經(jīng)死掉的預(yù)感。
這是信心上的打擊,而真正的一對一較量,秦陽的勝算無限接近于零。
“注意你的言辭,秦陽。”唐小凡的面色有些不善道。
“呵呵,開始護(hù)主了?我的言辭怎么了?唐擎蒼能做出這種過河拆橋的事,就要敢被老子罵!”秦陽幾乎是歇斯底里一般的沖唐小凡吼道。
唐小白臉色一沉,一只手慢慢插進(jìn)褲子口袋里,這是他標(biāo)志性的要動手的前兆動作。
秦陽當(dāng)然看的一清二楚,可是他卻一點畏懼的心理都沒有,如果現(xiàn)在縮了,被人罵烏龜王八蛋那都是小事,更重要的,是叫他如何面對死去的慕容欣和秦風(fēng)。
“來來,就用你害死慕容欣和秦風(fēng)的那一招弄死我,我的脖子就在這,來啊!”這一刻,秦陽仿佛已經(jīng)不知道死是什么東西,眼前只有慕容欣和秦風(fēng)凄慘的死狀。
一個男人發(fā)起了狂,那是直接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所以這世上才會有如此多的慘劇。
唐小凡是何許人也,本來就很生氣,被秦陽這么一挑釁,那他怎么可能咽得下這口氣。唐小凡不是什么路邊的流氓,他可沒有能屈能伸的本事。
這里雖然靠著主干道,可是人卻格外的少,或許是因為還沒到飯店的原因,這里的一拍飯店大多還沒有開張,又可能是因為豪享萊的分店就在附近,嚴(yán)重影響了他們的生意。
正當(dāng)秦陽的氣一股腦的撒出去,逐漸平靜下來的時候,唐小凡終于出手了。
秦陽脊背一涼,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一把陰森森的飛刀朝著自己飛來,唐小凡的飛刀,那是比子彈的速度還要快的,一般人怎么可能躲的開。
但秦陽的大腦異于常人,反射神經(jīng)弧也比正常人靈敏了不知道多少倍,所以他有能力勉強躲開這種早有防備的攻擊。
可是,秦陽的雙腿就像是黏在了地上一般,怎么動都動彈不得,唐小凡的氣勢,儼然已經(jīng)鎖定了秦陽的全身,這是志在必得的一擊。
這就要死了嗎?
在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秦陽沒有繼續(xù)掙扎,反而有了求死之心,不知為何,他突然感覺到活著,原來是這么的累,還不如眼睛一閉,從此就一清二白了。
秦陽閉上雙眼,感覺到有一道寒氣直逼他而來,卻沒有半點的恐慌,可能這才是解脫。
但,唐小凡似乎根本就不是真的要痛下殺手,他的飛刀非但沒有瞄準(zhǔn)秦陽的要害部位,反而是貼著秦陽的臉頰飛了出去,至于最后擊中什么,秦陽就不知道了。
但唐小凡的飛刀何其鋒利,即使是貼著秦陽的臉飛過,還是能夠劃開一道口子。
秦陽只感覺臉上一涼,然后一陣痛楚傳上心頭,可這輕微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痛楚,哪里能夠致命?
秦陽睜開眼,伸手一摸,手指上頓感溫?zé)幔菩》彩至耍坎唬@顯然是不可能的,如果唐小凡是真的想殺人,秦陽怕是已經(jīng)變成一具冰冷的僵尸了。
死里逃生,秦陽卻沒有半點慶幸感,反而有些憤怒,這是在赤裸裸的踐踏他的尊嚴(yán)。
“唐小凡,要殺要剮都可以隨你的便,你這是在故意羞辱我么?”秦陽氣的牙關(guān)直抖,恨自己沒有刑中那種本事,可以和唐小凡斗上一斗。
“沒興趣,但你暫時還不能死,起碼不能死在我的手里。”唐小凡冷漠的回道。
“呵呵,你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要是不殺我,將來可不要后悔了。”秦陽不甘示弱的繼續(xù)道。
被人打敗甚至殺了,一點都不可恥,但是被人這樣的羞辱,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我不懂后悔是什么。”唐小凡的語氣依然冷淡的好像一塊冰。
這是什么意思?赤裸裸的無視嗎?秦陽還沒被人如此無視過,不就是仗著唐門財大氣粗么,早晚會讓你們哭著后悔今時今日的所作所為。
秦陽這么在心里下定了決心,有生之年,一定要扳倒唐門,哪怕付出性命。
“小凡,別刺激他了。”就在這個時候,唐小凡的那輛白色小破車?yán)飩鞒隽艘粋€熟悉的聲音,緊接著,車門打開,一雙白色的皮鞋首先映入眼簾。
秦陽神經(jīng)猛地一繃,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每次做惡夢的時候,都會夢到這個讓他恨到骨髓深處的聲音,沒有別人,就是他,唐擎蒼。
“唐擎蒼!”秦陽的雙眼通紅,就像好多天沒合過眼的工作狂人一般。
只見一個舉止瀟灑非凡的男人有條不紊的從車?yán)镒吡讼聛恚瑥念^到腳都是白的,一身白色的西服,一雙白色的皮鞋,很容易就讓一些少女為之而瘋狂了。
不過,看到唐擎蒼的儒雅,秦陽就想發(fā)飆,他自己已經(jīng)夠衣冠禽獸的吧,沒想到唐擎蒼比他更加衣冠禽獸,這是腹黑到了什么地步?
“秦陽,好久不見。”唐擎蒼微笑著沖秦陽招了招手,那模樣和秦陽的表情呈鮮明的對比。
“沒很久,收起你的笑容,我現(xiàn)在沒心思和你說笑。”今時不同往日,要是以前在路上碰到唐擎蒼,說不定還能組隊去喝幾杯,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不一樣了。
“哦,那你想和我聊點什么?”唐擎蒼似笑非笑的看著秦陽,表情很是欠揍。
唐擎蒼的尿性,秦陽是早就知道了,但放在當(dāng)前的形勢下,卻讓秦陽更加想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