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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庭堯直視她,開門見山“李博士死后你帶走的那些機(jī)密文件有沒有關(guān)于七色花解藥的配方”
卓晴微微一笑,“我怎么可能會知道,當(dāng)初我是奉命行事取走那些機(jī)密文件,可沒膽子看呀,里面有沒有七色花解藥的配方,很難說。”她拿起調(diào)羹攪拌著咖啡,語調(diào)漫不經(jīng)心“再說,得到七色花解藥的配方,相當(dāng)于掌控了大半個七號基地,我哪有那個福氣呀,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哪有命活到現(xiàn)在啊。”
七號基地,一直是許家暗部最強(qiáng)的力量,活字招牌的存在,但只有當(dāng)家的才有權(quán)利支配暗部。
至于所謂解藥的配方嘛,卓晴唇角微微勾起,表情頗為微妙。
許庭堯望著她“你過于謙虛了。”沒點(diǎn)本事,又怎么得老爺子的青睞。
“實(shí)話實(shí)說而已。”卓晴說,“不過,庭堯少爺如此明目張膽的詢問七色花的解藥,看來是對拿下許家當(dāng)家的位置勢在必得。”
“卓晴在這里先祝庭堯少爺馬到成功。”她并不想多問許庭堯來問七色花的原因,有的著問嗎,許庭堯在云城的那些所作所為已經(jīng)夠轟轟烈烈,她記得,阿夏在去云城之前要了七色花,再聯(lián)想到靳牧寒來北灣的原因,怕是為了自己女人吧。
想起靳牧寒那個男人,卓晴若有所思,眼底的光意味不明,但又顧忌什么。
這些阿諛奉承的話,許庭堯聽了,面無波瀾,“做個交易。”
卓晴挑了挑眉,示意他往下說。
“老爺子終究護(hù)不見你后半輩子的衣食無憂,在北灣,你仇家不少,若無人庇佑,以后的日子怕是難得安寧。”意思是,她是時候該站隊(duì)了,當(dāng)然,也有幾分威脅的意思。
卓晴又笑笑,“庭堯少爺就別嚇我了,我又不是被嚇大的,可經(jīng)不起你嚇唬我。”
“你回去好好考慮考慮。”
“好,我回去一定好好想想。”卓晴笑靨如花,“堯少爺,沒別的事,我先走了,跟朋友約了美容護(hù)膚呢。”
許庭堯微微頷首。
卓晴撩了撩長發(fā),身姿妖嬈的離去。
人一離開,許庭堯臉色徹底寒下來。
阿夏從廚房里出來,“少爺,卓晴現(xiàn)在是越來越放肆了,要不要找人去教訓(xùn)教訓(xùn)她。”
許庭堯思忖片刻“不必。”默了默,“找人盯住她,每日行程向我匯報(bào)。”
“是。”阿夏。
“備車,回去。”
咖啡店外,卓晴的跑車停在馬路邊,引擎聲悶轟轟作響,她帶上墨鏡,腳踩油門,揚(yáng)長而去。
此時,許家老宅。
房間里光線昏暗,傳出老人家陣陣咳嗽聲。
好幾個女傭人在房間里待了一會才出去的,像是在監(jiān)視著那位年輕時北灣的一代梟雄,空氣里,有陣淡淡的中藥味彌漫。
此時,老宅外面,黑色轎車緩緩?fù)O隆?
靳牧寒坐在車?yán)铮p手交疊,車窗半開著。
緊關(guān)著的黑色大鐵門沒有開,而是只有一位女傭從里面走出來,“寒少爺,老爺今天不見客。”
“他老人家何時有空”
女傭沉默幾秒,“老爺子說了,在你們這幾位繼承人爭取黑匣子沒有結(jié)束之前他都不會見你們。”
“寒少爺還是等有空再來吧。”女傭說完,轉(zhuǎn)身回去了。
靳牧寒沒說話,看著女傭的背影,眸色深諳,若有所思。
車子停在門口許久,司機(jī)問,“靳少,接下來去哪里”
“去找許庭知。”
“好的。”
闊別那么多年,蘇璇還是回來了這片土壤。
怎么說呢,在這片天空下呼吸,每一分一秒都覺得是混濁的。
蘇璇并不是跟著靳牧寒行動同天來的,所以,她是一個人,江塵并沒有跟在她身邊。
江塵怕是要?dú)鈮牧耍K璇想。
而靳牧寒只給了她一個任務(wù),不要暴露行蹤,暗中收集情報(bào)。
此時,天色偏暗,太陽已經(jīng)下山了,蘇璇站在一處無名的墳?zāi)姑媲埃m然無名,但是墳?zāi)怪茉獾囊安荼磺謇淼母蓛簦@然,每隔一段時間會有人過來定期打理,她只是靜靜站著,“我活著回來了,就問你氣不氣。”
“你呢,我早就料想到有這么一天,沒想到我一趟回來,你還真的躺在下面了,挺好的,要是你還活著,指不定會給我們家老板添不少麻煩。”
蘇璇打從出生便被父母賣給了基地七號,她比那些落到基地里的其他姑娘好一些,養(yǎng)育她的人,是基地位高權(quán)重的李博士。
這事兒,在基地,在北灣不是什么秘密,不過,靳牧寒雖然知道她是來自北灣,但關(guān)于差點(diǎn)成了基地七號未來接班人的她這一點(diǎn)是毫無知情的,其他人一樣。
從她懂事起,自己從小所接受的教育和訓(xùn)練跟其他姑娘無異,甚至因?yàn)樗奶熨x異稟,常常會被李博士刮目相看,甚至當(dāng)成她的接班人來培養(yǎng),從而生活中的限制,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放寬。
但蘇璇從小就不喜歡這些,她不喜被擺控,她渴望自由,她想要跟江塵在一起,所以,她放手一搏,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最后沒了這條爛命。
“只是過來告訴你一聲要有所心理準(zhǔn)備,你一手創(chuàng)造的基地七號,很快就要走向滅亡,而你曾經(jīng)口中白眼狼的我,會不留余力的出幾分力,你若還活著,怕是恨不得要把我千刀萬剮了。”蘇璇輕輕呢喃著。
寂靜的樹林,偶有烏鴉飛過。
蘇璇是個小心眼的。
她為什么會過來李博士的墳前說這些,說到底是跟以前的恩恩怨怨的有關(guān),有些人那么可恨,死了,她不來看看,來嘲諷兩句,怎么都說不過去。
以前的意難平,隨著這一番話,漸漸消散無煙。
蘇璇沒多逗留,身影在黑暗下,漸漸遠(yuǎn)去。她回到車內(nèi),剛打開車門,放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手機(jī)響個不停。
蘇璇看到來電顯示,是江塵。
正要接,電話斷開了。
蘇璇拿起手機(jī),看到未接電話有三十九通。
全都是江塵打來的。
蘇璇忙不迭的撥回去。
電話幾乎是秒接的。
蘇璇啟唇“塵塵。”
“你在哪”
“老家呢。”
云城某大廈,某律師事務(wù)所。
外面辦公的幾個律師聽到里面?zhèn)鞒鲆宦暸穑娂娪X得脖子微涼。
要知道他們江大律師在法庭上,不管在面對多犀利的言辭,強(qiáng)勁對手給予的壓力,他向來面不改色,宛如一頭正在蟄伏的野獸,先不動聲色的找到對手的弱點(diǎn),再給對手致命一擊,如此強(qiáng)勁的男人,這會兒居然生氣了。
不過對象是嫂子的話,貌似就沒覺得那么奇怪,畢竟不是第一次。但每次看到江塵生氣,他們就格外的興奮,想看戲呢。
聽到老家兩個字,江塵額頭青筋暴跳,嘴角微抽,一團(tuán)火在心口炸開,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蘇璇”
江塵出差回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被自己禁止去北灣的蘇璇還是偷偷跑去了,即便是被沒收了身份證,他回來在公寓找不到人的時候,電話打了沒人接的時候,江塵幾乎慌的六神無主,只剩下半口氣,殘喘茍延著。
“塵塵,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這是隔了好幾個秋呢。”蘇璇嗓音放的低軟,“你不要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
“你給我立刻回來”江塵吼。
“忙完了我自然會回去。”蘇璇低聲哄,“塵塵,你不要擔(dān)心,我在這邊還算安全,我可是還要回去給你生猴子的女人,會好好保護(hù)自己的。”
在靳牧寒去北灣的那天,江塵其實(shí)私底下跟他要了蘇璇,本以為這個資本主義家不會同意,但沒想到,他很快就同意了。
但是他管不住堅(jiān)決要去北灣的蘇璇,蘇璇前陣子的乖巧,像個粘人精,無時無刻纏在他身邊,不過是為了放低他的戒備,江塵被擺了一道。
“你不回來我就過去。”
“那可不行。”
江塵“”
“你來我會分心的,一分心就干不好工作,這不好。”蘇璇說,眼見天色越發(fā)暗黑,蘇璇啟動引擎,車子動了。
她啊,最怕的就是江塵在自己身邊因?yàn)樽约菏軅耍@個男人一流血,她就怕到手抖,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身為男人,每當(dāng)這個時候,江塵很無力。
“塵塵,這是最后一次了好不好”
江塵沒說話。
身為頂天立地的男人,他會就此妥協(xié)才怪。
蘇璇就仗著自己不會跟她分手,所以才有恃無恐。
“不好。”
說完,掛了。
蘇璇發(fā)了一條短信“塵塵,愛你喲。”
江塵秒回“開車別玩手機(jī)。”
所以,掛電話的原因是因?yàn)樘K璇在開車。
蘇璇眉眼舒展,笑了起來。
彼時,有一輛白色的保時捷與她的車身擦肩而過。
保時捷停在了公墓門口,一頭短發(fā),左頸有一個白虎的刺青,黑色風(fēng)衣和緊身褲的女人下車走進(jìn)去,手里捧著一束鮮花,走到那座無名的墓碑前,她放下鮮花看了一眼草地,只瞧鮮綠的草地有被踩過的痕跡,證明在她來之前有人來過。
女人拿出手機(jī),按了一串號碼,那頭很快接通“去查查秋山墓園公路的監(jiān)控視頻,找到一輛黑色車身的suv。”
其實(shí)蘇璇的預(yù)感不太妙,從剛才跟那輛保時捷擦肩而過之后,印象中,有個女人就酷愛保時捷,恰好又偏愛白色。
十多分鐘后,她的預(yù)感成真,一輛白色保時捷,出現(xiàn)在了她的后視鏡中。
今天出門真是沒看黃歷呢。
蘇璇猛踩油門,加速。
手機(jī)震動,又響起。
蘇璇看了一眼,是靳老板打來的。
蘇璇滑了接聽,“老板,我貌似暴露行蹤了。”
電話那頭,正想說點(diǎn)什么的靳牧寒噤聲“”
砰的一聲,suv的車頭被保時捷撞了過來。
suc的車頭一歪,險(xiǎn)些撞在公路的護(hù)欄上,蘇璇穩(wěn)住車身,盡量避免跟保時捷撞在一塊。
若有所思下,靳牧寒說“周安寧有空,有困難聯(lián)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