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千尋起床時,便問韓星初,周安寧今天要不要一塊吃個飯。 周安寧先回復(fù),問是午飯還是晚飯。 沈千尋說晚飯。 周安寧說可以。 沈千尋問“到時候我朋友也在。” 昨晚靳牧寒問她有沒有安排時,她說可能會請員工吃飯。 靳牧寒直說“想蹭飯。” 當(dāng)下,沈千尋便問“節(jié)日,你們靳家人都不一起吃飯的嗎”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跟他們同桌吃飯。”語調(diào)云淡風(fēng)輕,不見波瀾。 沈千尋不清楚豪門的那些圈圈繞繞,筱丹嫌少提及,看靳牧寒的態(tài)度,是跟靳家疏陌的很。難怪,幾次接觸下來,她時常覺得這個男人溫文爾雅卻清傲孤僻,待人守禮卻缺少熱情,寡淡不已。 他應(yīng)該是沒什么朋友,因為從不深交,而她,怎么入靳牧寒的眼,成為朋友的 良久,沈千尋說了句抱歉。 “沒關(guān)系。” 她又說“那元旦,我們一起過。” “好。” 語調(diào)輕揚,分明愉悅。 不由,沈千尋跟著心情好起來。 思緒回籠,周安寧問“是那位筱丹小姐嗎” 沈千尋在國內(nèi)沒什么朋友,經(jīng)常在她身邊轉(zhuǎn)的就是筱家的大小姐。 “不是,丹丹今天晚上有家宴。” 周安寧哦一聲,沒再問。 不過倒是好奇他們沈總這位朋友是誰,在他認(rèn)知里,能被沈千尋稱為朋友的人太少了。 過了好會兒韓星初才回復(fù)消息,她說要看看,因為有個單子晚上可能要跟客戶見面談。 沈千尋叮囑她少喝點酒,談完時間若還尚早直接過來吃飯。 恩,知道了。 晚六點,沈千尋梳妝打扮出門。 出門時,碰到隔壁的女鄰居。 “沈小姐。”女鄰居見到她,似乎特別高興,“新年快樂。” 沈千尋牽了牽唇角,點頭,“同樂。”想起上次那樁渣男事件,問,“事情解決的怎么樣” “非常順利。”女鄰居笑著,“他很倒霉,公司查出漏稅,加上半年前有次酒駕撞死人跑了,法院判了他十五年有期徒刑。” 十五年,夠渣男蹉跎得了。 同女鄰居聊了幾句,沒在攀談,直接駕車離開。 吃飯的地點是沈千尋訂的,就在桃葉渡,上次吃飯,她覺得這里菜做的特別美味,很合胃口。 桃葉渡,雅間。 周安寧稍微有些拘謹(jǐn)。心里卻感嘆,沈總這位朋友,還真是人間絕色。 靳牧寒在泡茶,他遞一杯給周安寧,面色淡淡,沒有笑容。 周安寧受寵若驚,“謝謝。”他啜口茶水,真香,問“不知先生貴姓” “靳。” 周安寧愣了愣“”整個云城,只有一個靳氏,所以眼前這位是靳家公子不說,還真不像呢,而且沒在娛樂周刊見過有報道,真低調(diào)啊。 “你,你好,我姓周,名安寧,是沈總手下的員工。” 靳牧寒頷首,沒有多言。 路上塞車,到雅間時,靳牧寒與周安寧已經(jīng)在了。 “沈總。”周安寧喜極而泣。 太好了。 沈總終于來了。 別看這位靳先生溫溫潤潤,可氣場實在是強,他受不住啊。 畢竟他只是個小青銅,對面超強王者只有瑟瑟發(fā)抖的份。 沈千尋點頭,出聲“路上有些塞車,來晚了,抱歉。” 靳牧寒抬眸,臉上似有了笑意。 沈千尋走過去,靳牧寒拉開自己旁邊的椅子。 “謝謝。”她大方落座。 新的一年,到處有股喜氣洋洋的氛圍,某高級會所。 楚凡扯了扯領(lǐng)帶,拿出電話,響了兩聲,那頭接了。 “小語,禮物收到了嗎” 筱思語口氣淡淡“收到了。” 楚凡放低聲音,聽起來極是溫柔,“抱歉,這段時間我太忙,都沒什么時間陪你,等我忙完,帶你去旅游好不好。” 筱家,筱思語站在窗前,單刀直入的“楚凡,我們分手吧。” 楚凡面色瞬間駭然。 “思語,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分手,你是不是在怪我沒時間陪你,我” 筱思語打斷他,似乎沒興趣聽他長篇大論“是我家人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楚凡面如死灰。 “戒指我已經(jīng)讓人送回去給你,正好我在凡度的實習(xí)也結(jié)束了,我們好聚好散,楚凡。” 路過的筱丹正好目睹她打電話的全過程,對筱思語玩弄男人于股掌之間,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就不知道哪天玩著玩著,玩過火了,會不會引火燒身。 筱丹也很煩她。 因為筱思語,自己身邊除了王東東這個男性朋友,就再沒其他異性了,不過好壞參半吧,那些接近她的男人,沒個好東西。 不過楚凡這貨,被玩是活該,不值得同情。 桃葉渡,菜已經(jīng)上桌。 靳牧寒把湯盛進(jìn)碗里遞到沈千尋面前,“小心燙。” “恩,謝謝。” “不客氣。” 周安寧咬著筷子,盯著兩人看。 他覺得自己像一千瓦的電燈泡,亮的很。 這時,靳牧寒似有所察覺,看過去。 周安寧立馬低頭,猛扒飯。 靳牧寒不以為然,放下湯勺,轉(zhuǎn)而拿起公筷,給沈千尋夾菜。 沈千尋喝湯時,給韓星初打去電話,不過沒接,看樣子是不會來了。 直到這頓飯接近尾聲,韓星初的電話打進(jìn)來。 “千尋,能過來一趟嗎”邊說,韓星初對著馬桶狂吐,吐完她胃里舒服多了,咬牙切齒的“對方根本無心合作,一直在灌我酒,還不讓我走,我一個人,走不掉。” “別慌,你在哪。” “歡派會所。” 沈千尋冷靜如水“馬上來,你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