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忍著不動。
脖子上的毛巾被拿走,熱風便吹在了濕噠噠的脖子上,有些癢。
白恬理了理她的一頭長發(fā),先從最濕潤的發(fā)梢開始慢慢吹起來。
葉晚每每縮起脖子,就會被身后的人給按回去,一來一回,她也逐漸適應(yīng)了。
身體一放松,溫暖的風就將意識吹得模糊起來。
她閉上眼,將身體交給站在身后的人
空氣里似乎飄著一點好聞的味道,不濃烈也不厚重。
葉晚動了動鼻子,在這個香味里松開了最后那一點意識。
白恬一把接住突然往前栽下去的人,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吹干最后一縷黑發(fā),她一手抱著柔軟的身體,一邊放下吹風機,拔掉電源。
看起來很高的人,實際上比想象中還要輕一點。白恬不費什么力氣,就將人挪到了床中央躺下。然后扯過夏天的空調(diào)被,蓋在她身上。
白恬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然后走到臥室門口。
床上的人無意識地翻了個身,她回頭看了一眼,關(guān)上了臥室的門。
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找到了手機,白恬解鎖屏幕,卻沒看到未讀消息。
時間還不到九點,劉然大概也是宿醉一晚上,還沒醒。
她拿起手機,轉(zhuǎn)身回了臥室。
這大概是很長一段時間以來,睡得最好的一覺。
好到身體機能補充足夠之后,葉晚還不想醒來。
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在睡眠的過程里感受到“享受”二字。
那種從身體到大腦神經(jīng)都舒緩下來,應(yīng)和著呼吸的頻率而拉伸的感覺,讓人想要睡久一點,再久一點。
最后叫醒葉晚的,是空氣里隱約飄來的香味。
緊接著,肚子就響了起來,實在太吵,把她徹底吵醒了。
睜開眼的一瞬間,葉晚還有些不知身在何處的恍惚感。
床頭柜上面點著一盞小燈,等眼睛適應(yīng)屋子里的光線后,她從床上坐了起來。
輕薄的空調(diào)被從身上滑落,葉晚低頭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身側(cè)。
另一個枕頭的中間陷下去了一小塊地方,床上的另一片區(qū)域也還留著誰躺下過的痕跡。
她收回目光,下床穿上了一次性的拖鞋。
打開臥室門之后,更濃烈的香味撲鼻而來,引得肚子又咕咕叫了幾聲。
葉晚揉了揉小腹,睡眼惺忪地走進浴室。
客廳里的電視開著,正在播晚間新聞。白恬端著一盤菜出來時,才聽到浴室里的水聲。
她放下盤子,走到浴室門口。
站在洗手池邊的人正埋頭接水洗臉,白恬走過去拿下一條干凈的毛巾,遞過去。
“新的。”
葉晚瞇著眼接過去,在臉上擦了擦。
白恬又拉開鏡子旁邊的柜子,拿出備用的新牙刷,放到了她面前。
她轉(zhuǎn)身走出浴室,一邊道:“刷完牙出來吃飯吧,已經(jīng)好了。”
葉晚拿起那只淺黃色的牙刷,又看了一眼牙刷杯子里的那根乳白色的,彎了彎嘴角。
她應(yīng)了一聲,拿起了牙膏。
等洗漱完出來,餐桌上已經(jīng)擺著兩道菜和兩碗米飯。白恬拉開椅子坐下,揚起下巴指了指廚房,說:“還有一碗湯。”
葉晚便走進廚房,把那一大碗青菜豆腐湯給端了出來。
一葷一素一湯,兩碗飯。
就好像普通人家里最普通的一頓晚飯一樣。
葉晚坐下來,拿起筷子后,卻看著那盤紅彤彤的菜很久。
白恬用左手拿起筷子,先夾了一塊米涼粉放進嘴里。
對面的人這才動了動手,夾起那色澤光亮的糖醋里脊。
葉晚動作一頓,突然開口道:“第十四頓。”
白恬嘴里咀嚼的動作停下來,隨后吞下飯菜,看向葉晚。
“是十三。”她說。
葉晚將糖醋里脊放到碗里,低著頭笑了一聲。
“銀耳綠豆羹才是十三。”
白恬垂下眼,“都說了那是給……”
那個名字在嘴里頓了頓,沒能說出口。
葉晚拿起碗,夾著一點米飯,將那塊里脊吃進嘴里。
慢慢咀嚼著吞掉后,她才抬起眼,看向白恬。
短發(fā)女孩也看著她。
“明天,我們一起去醫(yī)院吧。”葉晚輕聲說著,目光清明。
白恬的唇抿成一條線,她睜著眼半晌,才點頭道:“好。”
葉晚注視著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突然放下碗來,伸手握住了她放在桌上的右手。
“你還有一次反悔的機會。”
明明是這么說著,她卻悄悄握緊了她的手。
白恬輕蹙眉頭,片刻后又松緩開,露出一個半是無奈半是悵然的笑。
“傻子。”
“最后一次機會,昨晚上不是已經(jīng)用掉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越是這種重要的劇情會寫得越慢,希望能稍微諒解一下,畢竟我永遠是質(zhì)量放第一。
雙更會全部補上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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