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明知故問。
這成功引出了白恬那正憋在心里的煩悶,她白了葉晚一眼,說話都不藏著掖著了。
“你這小人得志的樣子,讓我有理由懷疑是你在打小報告。”
這才是白恬的本質(zhì)。
跟私下的葉晚有著如出一轍的毒舌。
葉晚的心情終于好了點,她絲毫不顧及自己在教室里,做出一個嘲笑的表情來,笑著說:“你這是氣急敗壞亂咬人。”
白恬瞪著她,一副隨時要跳起來拉上她單挑的模樣。
克制住那幾乎要溢出來的笑意,葉晚伸出手拍了拍白恬的臉蛋,還順手捏了一把,才在徹底惹怒對方之前收回了手。
“傻孩子,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怎么就是學不聰明呢”
跟李老師斗智斗勇這么些年了,還不清楚他有多精明么
也就是前段時間他沒精力騰出手來管白恬,現(xiàn)在風平浪靜了,白恬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你就老老實實上課吧,在李老師決定往所有墻頭撒上玻璃片之前。”
“!!!”
白恬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葉晚,“我靠,不至于吧”
葉晚低下頭,好整以暇地翻開物理課本,模棱兩可地回答道:“誰知道呢我也只是聽到了一兩句而已。”
在白恬驚疑不定的時候,戴著水晶發(fā)夾的人慢條斯理地用最后一句話,擊垮了白恬那顆放蕩不羈愛自由的心。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人有時候分為悲觀主義和樂觀主義,樂觀主義的人往往不會將事情往最壞的結(jié)果去想,而悲觀主義則恰恰相反。
不巧的是,白恬就是一個悲觀主義者。
她早已習慣做好最壞的打算,所以這次白恬確實被葉晚給唬住了。
接下來直到期中考試過去后,白恬都沒再逃過學。
這并非是她熄滅了自己心中熊熊燃燒的自由之火,而是打算以此來麻痹李老禿的戒備。
對于難得安分下來的白恬來說,每天呆在學校里其實已經(jīng)沒有初中時代那么索然無味了。現(xiàn)在她偶爾跟葉晚明里暗里較勁拌嘴,午休時躲到體育館后面偷閑,上課睡覺下課玩手機,一天天的時間就那么過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白恬午休的時候總能遇上趙玥嵐。
對方要么是正在去體育館打球的路上,要么是剛打完回來路過,然后就順理成章地跟白恬一起閑聊一會兒。
就這樣一天天下來,覺得對方確實是個不錯的人之后,白恬也漸漸打消了那些對于陌生人的隔閡與防備。
她覺得,跟趙玥嵐待在一起可比跟葉晚一塊兒要舒服多了。這個人不會給自己添堵,談吐又大方有趣。更重要的是,趙玥嵐見多識廣,知識量更是豐富,白恬能從她口中認識很多自己沒有見過的地方,以及世界上的各種奇聞逸事。
“……所以啊,奈良的鹿其實只是一種旅游賣點而已,那些鹿根本沒有看上去那么可愛,你不小心的話還會被咬傷。”
白恬跟趙玥嵐走在回教學樓的路上,聽著對方說自己旅行時的所見所聞,有些入迷。
她心情頗好地帶著笑,跟身旁的人拐過一棟樓,準備穿過這邊的花壇走近路回去。
眼角的余光不經(jīng)意瞥到什么,白恬腳步一頓,看了過去。
還在滔滔不絕的人注意到她的神情,順著目光看過去,也是一愣。
不遠處的矮樹下,扎著馬尾辮的女生被人摟在懷里,輕輕撫慰著。那親呢的姿態(tài)與氛圍,與所謂的友誼大相庭徑,顯得分外曖昧。
白恬看著那個側(cè)影,日光下閃閃發(fā)光的水晶發(fā)夾折射出一道刺眼的光線,讓白恬忍不住瞇起眼。
“怎么了”
站在白恬身旁的人輕聲問。
白恬回過神來,搖搖頭:“沒什么,看到了一個同班同學。”
她率先邁開腳步,繼續(xù)往回去的路走。趙玥嵐跟在她身后,走出幾步路之后又回過頭看去,好巧不巧與那雙不知何時看過來的眼睛對上了目光。
她平靜地收回視線,還沒走出幾步,兜里的手機便震了震。
趙玥嵐掏出來看了一眼,然后笑著刪除了那條短信,又將手機放回兜里。
她上前幾步,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摟住白恬的肩,大笑道:“你到底有沒有喝每天的牛奶啊怎么就是不見長高。”
白恬黑著臉,毫不留情地反擊道:“你天天喝那么多牛奶,也沒見胸變大啊”
被戳中痛點的趙玥嵐:“……”
作者有話要說: 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