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雪喘了口氣很快定住了神,轉(zhuǎn)而去砍殺另外兩只異獸,把一個被異獸咬在口中撕扯的士兵解救出來,抱著人退出了火力圈,賀芳明指揮著士兵火力沖擊,沒有獸王的指揮和帶動,剩下這兩只沒了章法,很快就失去了戰(zhàn)斗力。
陳清雪把受傷的士兵放在地上,士兵腹部被食人獸的獠牙咬破,鮮血淋漓,被腐蝕到的地方迅速變黑,陳清雪雙手捂住他的傷口,精神力變細變軟給他清除膿血毒素,縫合傷口,等血止住了,這才呼了口氣溫聲安撫,“沒事了,放心。”
她的聲音帶著安撫的力量,士兵目光落在她鮮血淋漓的腦袋和肩膀上,干裂的嘴唇動了動,“……謝謝陳同志,我不要緊……”
陳清雪搖頭,宋明月緊緊咬著牙關(guān),“段醫(yī)生,給清雪看傷……”
直到戰(zhàn)斗結(jié)束,段都安的腦子都是發(fā)蒙的,被宋明月發(fā)顫含著恐懼的聲音拉回了神志,趕忙上去,但是陳清雪打手勢制止了他,并且讓他幫忙。
還有兩個傷兵,腿和腳傷到了筋骨,陳清雪一一給接好,那邊的醫(yī)療隊迅速匯集過來,將傷員抬上擔(dān)架。
她背上的傷觸目驚心鮮血淋漓,但她神色太過鎮(zhèn)定淡然,行動如常站得筆直,趙毅和賀芳明想叫她也去擔(dān)架上,被拒絕后說不出話來,也不浪費時間,有條不紊地收拾現(xiàn)場,將不需要的異獸尸體都分塊焚化了,指揮士兵將還能用的儀器送回去。
獸王已經(jīng)死了,這一片目前已經(jīng)感覺不到了異獸的氣息,但陳清雪并不敢放松,科學(xué)家和異能者一樣都是九州地球的希望,缺一不可。
尤其是這幾位,絕對不能出事。
今天的事給陳清雪敲響了警鐘,末世時她對抗的大多是高端異獸,對食人獸這樣的低端種類還是了解得不夠透徹。
能準(zhǔn)確判斷威脅點,抵住她精神力的誘惑,外加懂得釋放能量將她調(diào)離主戰(zhàn)場,再攻擊普通人群———這樣有安排部署的行徑,代表著這類異獸具有一定思維能力,不能小看。
王清華周文清傷了腿,躺在擔(dān)架上,臉色差極了,“喲呵,還說我們幾個聰明,這回是陰溝里翻船,被幾個畜生戲耍了一遍,以后說出去要被人笑死了,哎喲,我的腿……”
陳清雪上前給他們探查,王清華看她渾身是血的模樣,急道,“我這輕傷,敷點藥就好了,你這小同志,快讓醫(yī)療隊給你看看……”
周志臨也在旁邊招呼醫(yī)生先給陳清雪看,陳清雪犟不過幾位老前輩,上軍車處理了一下,下來的時候整個人就被紗布包裹嚴(yán)實了,木乃伊一樣只露出眼睛和臉。
幾個老頭子看她這模樣都覺得又好笑又心疼,說謝謝就太輕了,周老教授越看陳清雪越喜歡,就道,“丫頭處對象不,我有個大孫子,國防大學(xué)的高材生,今年十八歲,natur和sce上都發(fā)表過核心論文,人長得帥……”
周志臨說完,旁邊王華清呵了一聲,“就你有孫子!我有倆——”
周文清推了推眼鏡,在旁邊補充了一句,“而且我看清雪丫頭年紀(jì)還小,十五六歲,未成年,你那孫子不合適。”
因為這丫頭處事冷靜沉穩(wěn),又大氣,周志臨還只當(dāng)她是長得幼,沒想到是真年幼,老臉一赫,“我先定個娃娃親怎么地了!”
躺擔(dān)架上還這么熱鬧,說明沒受到驚嚇,陳清雪悄悄呼了口氣,聽見趙毅和段都安各自站在她身邊輕咳了一聲,反應(yīng)過來就有點囧,撓撓頭朝兩位開玩笑的前輩道,“我和明月定了親的,訂婚宴延遲到下周六了。”
這下連旁邊正忙碌了的士兵都側(cè)目了,看看陳清雪,又看看宋明月,默不作聲了。
周志臨失望又高興,赫了一聲,“成,還挺配!我也就不跟這小子競爭了,也爭不過。”
陳清雪就笑,回頭找到宋明月,快步走到他身邊,看他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外神色還算正常,心里松了口氣,但想著他是第一次遇到這樣打斗的場景,再加上以前她出去他就擔(dān)心她受傷,今天肯定被嚇壞了,就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嚇到明月了嗎,我沒事,傷口就是看著滲人,其實好的也快。”
宋明月?lián)u頭,反握住她的手,感受著她指尖涼涼的溫度,和她一起往回走。
軍醫(yī)來了以后段都安就一直守在宋明月身邊,這時候看宋明月神色如常就有些心驚肉跳的,誰能看得出這是剛才盯著陳清雪后背目光晦暗神色灰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