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雪解釋了一番,請林管家?guī)兔?zhǔn)備新的床單。
“好的,清雪小姐不用在意。”林管家叫了保姆張姨上來,往房間里頭看了眼,見計澤城去浴室了,這才輕聲責(zé)問張姨,“昨天不是交代你要招待好清雪小姐么,怎么會讓她到澤城房間來了,你忘了上次,林家小公子進來一下就被打了個半死,好在今天澤城少爺沒生氣,否則出事了誰負責(zé)……”
張姨詫異又委屈,說得很大聲,“我說了的,三樓左邊第一間,她自己聽錯能賴我”
張姨說完看也沒看陳清雪,目不斜視地從旁邊進去了,估計是看見了床上染著的血,咕嘟了一聲臟死了,動靜老大地收拾,不耐煩都沒半點遮掩的。
當(dāng)他是死的,還是智商欠費了。
計澤城出來,眉宇間帶著些厭煩,“讓她出去,最好能立馬卷鋪蓋滾蛋。”
說的是張姨,不是陳清雪。
張姨就僵住了,臉上掛不住,也不敢反駁,訕訕的,“對不住少爺,吵到您了。”
林管家上去接手了工作,張姨就訕訕下去了。
計澤城也沒理會陳清雪,直接進了浴室,陳清雪在心里微微搖頭,她是陳清雪,卻和其它人有些不一樣,按照原本的生命軌跡,這一世的她已經(jīng)死在十四歲,投胎去兩百多年后的2300年了。
重回這里不是偶然,陳清雪是帶著任務(wù)回來的。
她以軍人的身份在滿目瘡痍的末世生存了十五年,因為任務(wù)重回這里,并重新加載了這一世的記憶,現(xiàn)在地球上的花草樹木和同胞們,在她眼里都很鮮活可愛,沒有那么多需要計較的地方,也沒時間精力計較。
計家是組合家庭,男方女方各自都有兒女,結(jié)婚還不到兩年,方容是她的生母,計天陽是方容的第三任丈夫,計靈是方容和第二任丈夫的女兒,原來姓云,結(jié)婚后改姓隨計天陽了。
她的生父陳山澗過世得早,死的時候她才上小學(xué),那時候方容正忙著收拾她的事業(yè),葬禮沒參加,也沒說要把她接過來,現(xiàn)在突然想起她,肯定是有事情了,但計澤城在這里,她也就過來了。
受了傷也沒辦法出去打工,陳清雪吃完早餐直接回了自己的臥房。
臥房相當(dāng)于一個兩室一廳一衛(wèi)帶露臺的小套間。
她運過來的書還沒來得及收拾,一大箱一大箱地堆在地上。
陳清雪在電腦前坐下來,開機一上聊天軟件就彈出來許多消息,都是問她最近接不接翻譯的。
總共有二十幾份,多半是英語德語法語,有些是合同有些是專業(yè)論文,陳清雪一一回復(fù)后全都接下來了,兩百年后全球都用的一種語言,這些對她來說都是新東西,但她是s級最高級精神力異能者,精神力強大,學(xué)習(xí)能力強,一年里為了賺錢學(xué)了四五門語言,讀寫說都很流暢,一開始只收幾十幾百,時間久了,老顧客也不好意思少給,現(xiàn)在有些刁鉆的論文翻譯一篇也能收到大幾千乃至上萬塊,算是她這兩年來收入的重要來源。
陳清雪把緊要的先完成了,踩著飯點下去的時候林管家給她先端了個小蛋糕,“肚子餓了么張姨還正準(zhǔn)備做飯,先用點甜點墊墊。”
“謝謝林叔。”
陳清雪剛拿起勺子,那頭砰地一聲巨響,接著從陽臺那邊竄進來一團陰影,來物撲進來的速度太快太猛,越到餐桌上帶得杯碗摔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摔裂聲。
陳清雪坐著沒動。
是一只成年捷克狼犬,一米多高,體態(tài)健壯,銀灰色的毛發(fā)潤澤,身形矯健,威風(fēng)凜凜的,長得非常像狼,齜著牙看起來十分兇惡,這種狼最初是培育出來配合特種部隊做軍犬用的,破壞力和敏捷度可想而知。
陳清雪順著假狼垂涎的視線,這才發(fā)現(xiàn)餐桌下放著一盆新鮮的生肉。
林管家聽見動靜,忙從廚房里出來,見狀連忙呵斥銀狼快停下,轉(zhuǎn)頭見張姨遠遠在門口看著,斥責(zé)道,“肉怎么放在這,銀狼不是拴著的么,突然撲進來了,嚇著清雪小姐。”
“這不是沒事么”張姨瞧了眼穩(wěn)穩(wěn)坐著的陳清雪,目光懷疑,被林管家怒視著,這才訕笑道,“可能剛才一順手就放那了,我這就端出去。”
陳清雪含著勺子暗含警告地瞥了眼銀狼,這假狼對上她的視線,整個狼都往后縮了一下,黑亮的圓眼里露出些瑟縮和畏懼,不敢進也不敢退。
比起被她砍死的那些變異狼,這樣的大狗是真不夠看的。
林管家看看陳清雪又看看銀狼,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陳清雪探手在它頭上摸了一把,直接把假狼摸趴下了,這才溫聲道,“你的爪子在地上踩的,怎么能上餐桌,弄臟餐桌了。”
銀狼往后匍匐了一下,跳下餐桌,跑去旁邊的小隔間,出來嘴巴里就叼了好幾塊毛巾,沖到張姨面前汪汪叫,銜著毛巾往張姨手里遞,整棟樓里都只剩了銀狼的犬吠聲。
張姨不接,它叫著叫著就兇起來,齜著牙,毛都豎起來了。
張姨臉上的褶皺更深,唇角下垂拉出很兇的弧度,被銀狼咬得臉上掛不住,拿了毛巾拉長著臉收拾桌子,“你這喂不熟的白眼狼,平常喂你肉吃都白喂了。”
地上都是打碎了的茶杯碗碟,果汁牛奶撒得到處都是,弄干凈也要出一身汗的,張姨暗地里啐了陳清雪一口,被銀狼咬得直往后退,寡青著臉認(rèn)命地收拾地上的瓷碗渣滓了。
她這么聽話,銀狼就扭過腦袋眼睛晶晶亮地看向陳清雪這邊,尾巴差點沒搖斷。
陳清雪失笑搖頭,招招手這假狼就屁顛屁顛跑過來了,伸著腦袋給她摸下頜,摸肚皮,恨不得整只都變成球,方便陳清雪抱起來揉。
林管家看得稀奇,“這假狼都成精了,除了澤城少爺,平時給誰摸過一下了,倒也肯親近您。”
“是怕我。”弱肉強食,她是在怪物堆里廝殺出來的血氣,基本上所有的動物都怕她,連蚊子都不敢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