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方彌,在場的大男人看著齊祭那小眼神,心全軟成一灘水。
方彌幾乎要哭出來,他顫抖著握住兩瓶血清,另一只手卻輕輕的撫上了齊祭的膝蓋,顫抖道:“欣欣,爸爸一定會治好你……”
齊祭已經(jīng)祭出了她所有的演技,可蛇精病腦補了什么卻不是她能知道的了,她只能低頭看著方彌的手摸摸她的膝蓋摸摸她的大腿,在他把頭摸向她的頭時,終于忍不住躲了一下。
方彌收回手,他站起來,冷著臉看向單桐:“有一架飛機申請降落,是你們帶來的嗎”
單桐思索了一下,點頭:“抱歉,我確實有所隱瞞,是你曾經(jīng)的醫(yī)療團隊指引我向你求助,因為機場的原因只有我們幾人得到了跳傘降落的機會,等機場恢復(fù),他們將在收到通知后過來,現(xiàn)在也差不多了。”
“我曾經(jīng)的醫(yī)療隊。”方彌的語氣并沒有疑問,只是臉色平淡的點點頭,“哪幾個。”
“姜組長,還有兩個組員,小景和小唐……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我都認識,每一個。”方彌冷聲道,“每一個,都豬一樣蠢。”
“……”
方彌不欲女兒與一群“外人”單獨相處,他顯然心很累,對于女兒包庇外人的態(tài)度感到極度無奈,可也毫無辦法,只能在監(jiān)控室放行了飛機,并且派列車去接他們,隨后就將女兒推到二樓實驗室,關(guān)上門,蹲下來安慰了女兒兩句,穿上白大褂,獨自一人用那兩瓶血清做起實驗來。
齊祭乖乖的坐在旁邊,一動不動,看起來真像一個親生女兒,方彌擺放她的位置很巧妙,每次他取試管,錄試驗進度,查看電腦,都會路過輪椅,方便他隨時能摸摸女兒的頭。齊祭一開始是不習(xí)慣的,隨后只能默默的忍了。
為了防止方彌派剩下的進化體去“接站”,雖然有點說不出口,可被關(guān)在門外的眾人還是邀請阿狗一起去站臺接應(yīng)剩下的人,阿狗顯然很不愿意,他恨不得貼在玻璃門上盯住齊祭,可等單桐四人的身影在過道消失時,他和實驗室里的齊祭對視一眼,還是默默的跟了上去。
從表面上看,方彌已經(jīng)放棄了暗中弄死所有“第三者”凈化他與女兒“二人世界”的計劃,等車隊和士兵的人勝利大會師,醫(yī)療隊一臉驚悚的在迷茫甚至有些膽戰(zhàn)心驚的情況下接手助手的工作后,一切似乎都平靜了下來。
安全(),舒適的休息區(qū),充足的物資和強大的武力,這一切讓吃著餅干喝著咖啡坐在樓頂看風(fēng)景的人都感到無比眷戀,就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就連孕婦安如南都臉色紅潤了許多。
可神出鬼沒的進化體、滿房間滿房間的喪尸、被關(guān)在不知名房間的“方彌的儲備糧”和威脅性驚齊祭的怪物教授,這一切都讓人躺在床上卻背上發(fā)涼。
他們嘗試去尋找過齊祭那些來自鄒涯的小伙伴,發(fā)現(xiàn)那個房間竟然沒有標記位置,如果沒有阿狗保駕護航,誰都不敢去找,而根據(jù)觀察,里面還關(guān)押著除了兩個軍人以外另外五個普通人,他們平時幾乎零交流,而且精神狀態(tài)明顯不對,比僵尸還要像行尸走肉,這是典型的在幽閉狀態(tài)被關(guān)押久了的癥狀,木訥而反應(yīng)緩慢,更有可能是知道自己儲備糧的身份,多種反抗無效之下逐漸變化至此。
這些人基本已經(jīng)廢了,包括齊祭的“隊長”。
有一部分人贊同立刻將他們救出來,但大部分人卻認為不能著急,這些人情況不明,冒然放出來很可能會是拖累,不如等此間事了,直接把他們押到基地,再慢慢做開解工作。
那么就還有個問題。
方彌心目中的方欣是要吃人肉的,在這方面方彌從不妥協(xié),永遠只一個人到隔間去“做飯”,齊祭了解了隊友的想法后,也很淡定,一天一頓生肉,吃得那叫一個行云流水,有回艾方成打趣問她會不會一不小心把老朋友給吃了,結(jié)果齊祭非常淡定的回了句:“他們的肉,味道,我都記得。”
……敢情這是吃過啊!
鄒涯的情誼莫非就是互啃出來的
眾人冷汗之際,齊祭又舉起手里滴著血水的肉介紹道:“這些,不是人肉,很好吃。”
那肉還散發(fā)著絲絲涼氣,似乎是剛解凍的,曹涵靖捂著胃湊上去看了一眼,勉強鑒定:“像牛肉。”
“所以你的糧食全都是事先準備好放冷藏室里的”真相大白,“你爹估計自己也分不清是什么肉了,逮啥喂啥的意思。”
得知是冷鮮肉,其他人又蠢蠢欲動起來,這年頭健康牲口精貴,好幾個月沒吃過肉菜了,看著齊祭手里的肉,大家都瘋狂分泌口水,琢磨著第二天從齊祭嘴里奪食,切一塊出來炒個紅燒肉簡直美美噠。
齊祭自然是無所謂的,和小伙伴分享食物她還是愿意的,于是第二天大家摩拳擦掌問她要肉,結(jié)果她指了指咬了一口的肉老實道:“這不是動物的,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