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無奈的相互看了看,只好跟隨著自己的主人往別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在一片鬧哄哄中,死亡之地開始充滿了生機。
經(jīng)過一晚上的觀察戰(zhàn)士們發(fā)現(xiàn),其實那些少年并不是不會說話,只是語言能力實在太差,只會相對簡單的比劃,反正這些人沒什么文化,也不需要高層次的探討,因此活到現(xiàn)在,也沒出現(xiàn)過太大的問題。
奴隸們被勒令留在原地,少年們喜歡住在一起,所以他們把一些倉庫,防空洞開發(fā)出來變成了住的地方,里面有破爛的棉絮等物,無論再多質量再好的布料衣服經(jīng)過十四年的折磨也不會好看了,更何況是一些完全不懂得保養(yǎng)和珍惜的野獸。
新誕生的三個奴隸不知道該干什么,他們也看到了別的奴隸,都是一些少男少女,他們不知道為什么還會有人努力,主人并不阻攔奴隸相互之間的溝通,因為語言交流并不存在,最后只剩下這三人湊做一堆,當然他們也有需要討論的。
“隊長,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羅毅已經(jīng)受不了了,他經(jīng)過觀察才知道,原來奴隸不僅是主人的玩具和功勞的象征,關鍵時刻還擔負著備用糧食的作用,昨晚幾個功勞大但不足以得到奴隸的少年分食了林子的尸體,那場面估計能讓他做一輩子噩夢。
“這些孩子是被世界遺棄的人,他們沒有大人的教導,只能和野獸一樣的活著,齊祭自己也是孩子,當然無法領導他們正確的人生觀……”隊長還沒說完就被阿東打斷,“行了隊長,我們不是來當老師的,我想知道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繼續(xù)那個任務嗎,還是想辦法逃出去!”
“沒有衛(wèi)星聯(lián)絡器我們根本出不去,那個墻二十四小時自動補充彈藥,我們無法穿越,目前只能先完成任務再想辦法了。”
“完成任務!我們能守著資料到死嗎”阿東快崩潰了,“我要出去,我不想在這兒多呆一秒!”
“阿東!如果你現(xiàn)在能想出什么有建設性的事情讓自己做,我就跟你干!”隊長低吼。
阿東環(huán)視四周,空空蕩蕩的,那些少年們一到白天就出去滿城亂竄了,時不時的遠處出現(xiàn)嚎叫聲,那些小主人們似乎絲毫不擔心奴隸脫逃,這情景糾結著他們的心,那些人怎么想的,難道確定他們逃不了嗎
“不要輕易嘗試,一旦失敗就肯定會成為他們的盤中餐,我們要好好計劃一下,先進入實驗室再說。”
“那個實驗室在地下,不知道這里是哪,應該離入口不遠,這里是市中心……”
“實驗室不在了。”淡淡的聲音從后面飄過來,激起三人一大片寒毛。
他們僵硬的回頭,看到齊祭帶著從不離身的阿狗從防空洞口一步步走近,眼神平靜無波,可他們卻看到寒氣逼人。
“什,什么叫不在了。”隊長說的磕磕絆絆。
齊祭坐在一百二十三的床鋪上,阿狗蹲在一邊:“父親的墳墓,燒了。”
“燒了!”
“父親說,地下室的東西和外面的人一樣,該死。”她看過來,似笑非笑,“他還說,外面什么也沒有。”
三人沉默了,不知怎么的,他們相信齊祭的話,因為每次齊祭提到那個父親,說的都很嚴肅。
即使直覺的這個父親是齊祭的逆鱗,隊長還是鼓起勇氣問道:“能說說,你的父親嗎”
誰知齊祭沒有任何別的反應,只是點頭道:“那么,外面有什么”
想到外面,三人都是一陣愴然,外面是個什么樣的世界,叫他們怎么形容,這里的人對外面應該都恨之入骨,又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介紹外面的世界
齊祭拿出一本書,打開來,發(fā)現(xiàn)竟然是十多年前的國家地理攝影圖冊,她翻了幾頁點道:“這些,是外面的世界嗎”
不知怎么的,隊長的眼眶有些發(fā)熱,經(jīng)歷了那么多,他對這些孩子,始終恨不起來,而現(xiàn)在,對上齊祭的眼神,他的心底微微顫了一下。
這些在惡劣的環(huán)境中艱難求存的孩子,沒有電,城市中的幾乎所有設施他們都無法使用,于是世界上留給他們的只剩下人類大肆破壞環(huán)境后的斑斑殘跡,他們在僅存的山林中尋找食物,在不知被污染多少次的河流中解決饑渴和衛(wèi)生,而在他們好奇心最旺盛的年齡,爬到山頂遙望遠方,入目的,卻是猙獰高大的墻。
無論他們多么強大和暴力,面對機關槍和電網(wǎng),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現(xiàn)在,齊祭手中點的畫冊,殘破褶皺,似乎被翻了無數(shù)次,她點著一副畫問:“這時什么”
那是塔克拉瑪干沙漠上的枯萎的白楊,下面有一行字簡短的介紹圖中的內(nèi)容,顯然,齊祭不識字,所以她在看到這些畫后只能一直疑惑著。
隊長沒有回答她,而是略微顫抖的問:“這么多圖,你為什么只問這幅”
齊祭聳肩:“不知道。”她有前前后后的翻了一下,對那些描畫叢林和山川的畫一掃而過,最后還是翻到白楊那一頁,皺眉問:“這,是什么”
這就是你們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