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喻醒來時,窗外日光耀眼,他一時分不清現(xiàn)在什么時間、自己在哪兒。
喉間的燒灼感退了,身上恢復了點兒力氣,嘴里蘊著難以形容的甘甜味道。
盯著醫(yī)務(wù)室的天花板,他隱約記得自己做過一個夢,試圖回憶,自己好像夢見了
我日,楚喻,你的夢可真變態(tài)
他夢見就在病房里,自己把陸時壓在身下,湊近了去舔人家的嘴角。從嘴角破開的傷口里吮吸出來的鮮血,咽下去的瞬間,全身燥熱盡退,饑餓感消失。
夢見陸時,已經(jīng)不是兩次三次,楚喻都快習慣了。但舔人嘴角什么的這他媽做個夢尺度也太大了吧
另外,社會哥真是想壓就能壓的也就是在夢里。
門被敲響三下,來人張嘴就道,“喻少,你他媽還真住院了”
楚喻思路被打斷,說話沒多少力氣,“賀致浩你怎么來了”
“當然是來探病啊,聽人說你開學剛報到,就把自己弄校醫(yī)院了,教導主任都從會議下來,急急忙過來看你的情況。作為哥們兒,我好歹也要來看一眼才夠義氣。”
“教導主任他來的時候我估計在睡,不知道。”楚喻腦子亂,掀眼皮看了眼賀致浩,被對方左耳一排閃亮亮耳骨釘、校服白襯衣下數(shù)四顆扣子都沒扣上的打扮辣了眼睛,“晚上又要去哪兒浪”
賀致浩自己找椅子坐下,“病糊涂了林家姐姐在船上開生日派對啊,就今晚上,對了,你去不去都認識的人。”
“不去。”楚喻嫌派對太吵,不愛去,“你去的時候,幫我給林家姐姐帶份禮物,就她以前提過一句的,喬治羅娜新出的那套首飾,我托人買到了。”
賀致浩年紀不大,但愛玩兒,楚喻雖然跟他玩兒,但這些方面也湊不到一起,他都習慣了,覺得要是楚喻一口答應(yīng)要去才是白日見鬼。
賀致浩挑眉,“這么上心”
估計賀致浩腦子里不知道已經(jīng)歪哪個方向去了,楚喻順手砸了個靠枕過去,“滾滾滾,林姐姐她平時挺照顧我。”
雙手接住靠枕,賀致浩大笑,又連忙道,“行,禮物我?guī)湍闵舆^去,就說你病了。”
楚喻“嗯”了一聲,“謝了啊,看也看完了,趕緊走,本少爺沒在瀕死邊緣反復橫跳,讓你失望了。”
賀致浩把抱枕扔回床上,“是有點失望,行,那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著點兒,等司機來了再走。”
楚喻懶得說話,擺擺手趕人。
第二天清早,破舊的居民樓里有了喧嚷,青川路慢慢熱鬧起來。
祝知非拎了五個包子和一杯豆?jié){給陸時,“今天開始,不是就要住學校了嗎,我媽昨天特意下廚包的,說食堂賣的肯定沒家里做的好吃,讓我?guī)讉€給你,還叮囑我一定要監(jiān)督你吃完。”
等陸時接下包子豆?jié){,祝知非扯扯書包帶,“對了陸哥,忘了問,昨天我來你教室找你,沒見你人,你們班那個班長說你被班主任提拎走了,什么事兒啊”
“讓我去校醫(yī)院。”
祝知非明白過來,哦,優(yōu)等生待遇。
想起陸時受傷,祝知非牙癢癢,“我他媽隔壁街那幫孫子,有膽就一挑一,他媽的一二十個人圍堵算什么”
隔壁街新開了一家汽修店,但青川路附近的,都習慣照顧魏光磊家汽修店的生意。那家汽修店開起來大半個月,不說回本,估計連房租都快付不起了。
老板是個混子,昨天一大早,集了一二十個人,提家伙就來堵魏光磊,準備干脆將人打個半死,把魏家嚇得關(guān)店搬走最好。
沒想到順道把跟魏光磊走一起的陸時和祝知非也給堵了。
又想起陸時那句,“一起上吧,我還要去學校,趕時間”,祝知非就覺得熱血沸騰
他偏頭正想說話,就見陸時指甲修剪平整的手握著豆?jié){杯,也沒喝,垂著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出神了。
祝知非手五指張開,在陸時眼前上下晃,“陸哥,怎么了,昨晚沒睡好怎么心不在焉的”
陸時回神,手插進黑色校褲的口袋里,嗓音低,“沒事。”
祝知非犯嘀咕,視線下移,又落在陸時嘴角,“你嘴角的傷看著好像比昨天破的大點兒了不是去校醫(yī)院處理了嗎,怎么還嚴重了這吃飯說話得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