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自己的花宴上又出事了,榮壽長公主簡直怒不可遏。皇上在花宴上當眾收了貴女,人是皇上不敢惹;梁王睡了人家媳婦,這里面的水太深了,懶得摻和;可眾目睽睽之下,有貴女落水了,還刺傷了人,這就不能忍了。
別人不敢動,這事兒自己還管不了了查,必須徹查。
于是,徹查的結果,就是蘇月華當眾想撞嫡妹下水,結果嫡妹沒撞著,卻是將自己撞下了水。至于被她刺傷的長盛伯家的老二馮維辰,那是活該,這家伙就是居心不良,竟然想在花宴上摸魚。
于是,出離憤怒的榮壽長公主當即將長盛伯夫人叫到跟前,訓斥她教子無方“趙夫人,你家的規(guī)矩可是要好好緊緊了,家中子弟當是要好好教導,如果你們教不好,本宮不介意代勞一二。”
趙夫人臊紅了一張臉,連連賠罪。心里將這個不省心的庶子怒罵了幾個來回。暗恨,回去后一定得讓他好看,讓他老子狠狠的打,最好是就此一名嗚呼,日后也好少個分家產(chǎn)的。
對長盛伯家,榮壽長公主還算是很留情面的,罵人是撇開了人的,算是給了趙夫人的臉面。
可對蘇月華她們就沒那么客氣了。
蘇月華換過衣裳后,白氏正趴在她身上哭泣不已,今天女兒當眾丟了那么大的人,還不知道過后別人怎么編排呢。尤其是女兒還刺傷了人,這事兒還不知道如何收場。
蘇月華卻是比白氏鎮(zhèn)定多了“娘,你不用擔心。今天不管怎么說我都是苦主,那馮維辰明顯不懷好意,公主會體諒的。”
聽了女兒的話,白氏哭聲一滯“你怎么知道是馮維辰方才那么危急你看清了哎,不對啊,之前你們也沒見過。你咋知道”
蘇月華一怔,她咋知道。前世馮維辰在這次花宴可是出名了,成功救起了工部柳侍郎家的嫡女,可是撿了個大便宜呢。
白氏問完也沒指望她回答,現(xiàn)在可不是糾結此等小事的時候,還是趕緊將目前這危局趟過去才是。
相對于母親的焦急,蘇月華卻是淡定的多。自重生以來,她的運氣都不差,事情也一直在朝她希望的在發(fā)展,今天這點波折想必很快就會過去的,影響不大。
因著對自己的自信,當榮壽長公主遣人傳召時,蘇月華神情頗是松弛的昂首向前。
來傳喚的人徑直將蘇月華母女倆帶到了方才公主待客的大殿前。
蘇月華儀態(tài)端方的站定后,發(fā)現(xiàn)蘇月恒早已經(jīng)肅身挺立在殿前了。看到她,蘇月華狠狠的一瞪眼,旋即冷冷一笑。賤人,今天就在這兒釘死你。
蘇月華矜持的等著公主傳喚她進去安撫。一路走來,她都想好了說辭,到時公主要是賞她什么的時候,她必定言辭恭謹?shù)暮煤米儸F(xiàn),以求更為引起公主的憐惜看中。
可惜,事與愿違,她們在殿前站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人傳她們進去,倒是從殿里出來個嬤嬤,站在高高的臺階上,高聲唱喝“定安侯府白氏、蘇月華跪下聽諭。”
蘇月華心里咯噔一聲,暗道不好。可是公主諭令不敢不聽,蘇月華跟白氏只得趕緊趨步向前跪下聽令。
只見那嬤嬤昂然說道“白氏、蘇月華,公主親賜二位女誡一部,戒尺一柄,望日后二位勤修婦德,謹言慎行今日想必二位也累了,我們也就不再相留了。兩位請吧。”
長公主這一番操作,可是震驚了眾人。雖然不便當眾議論,但心底的嘀咕卻是不少的。這白氏母女是犯了什么了不得的錯,竟然惹得長公主如此動怒,當眾訓斥給女誡不說,還直接將人趕了出去
方才園子里那番變故,眼見的人不少,很快大家都有所聯(lián)想。心里也更是鄙夷,小婦養(yǎng)的就是上不了臺面。能來長公主府參宴的本就是各家主母,主母最討厭、最忌諱的就是白氏這種小妾上位的。平日里本就不大看的上眼,今天終是能痛痛快快的鄙夷了。
當然,此乃后話。現(xiàn)在,那嬤嬤將蘇月華母女倆趕出去后,又言笑盈盈的對蘇月恒叫道“蘇四小姐,公主召你進去。”
蘇月恒愣了愣,想不到自己還能得長公主單獨召見。不過,看這嬤嬤神色,想必不是壞事。
蘇月恒進到殿中,正要俯身下拜,榮壽長公主卻是揮手道“免了。”
榮壽長公主仔細打量了下蘇月恒,只見她嫻靜端莊,目光清明,被自己當眾召來,也絲毫不見慌亂,仍然是一派鎮(zhèn)定自若之態(tài),氣質(zhì)很是不俗。
榮壽長公主心里暗暗贊道,怪道健柏那孩子特意托自己關照她,果然不錯。
榮壽長公主也沒跟蘇月恒說什么客氣話,直接了當?shù)拈_口道“今日你受驚了。”說完,抬手示意,就有人捧了個紫檀木盒過來,長公主對蘇月恒道“這里面是套珍珠頭面,你拿去戴著玩兒吧。”
長者賜,不敢辭,蘇月恒趕緊躬身拜謝,恭謹接過。
蘇月恒隨著嬤嬤退出大殿,想著白氏都已經(jīng)被轟回家了,自己再呆在這里好像不大好,正想著如何委婉表達想要家去的話時,那嬤嬤卻是善解人意的開口了“蘇四小姐可是想家去”
蘇月恒趕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