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梅眼珠一轉(zhuǎn),在一片凝滯中英勇開口“小姐,快別站著了,你不是說不知道沈大公子喜好,不知道要在送他的鎮(zhèn)紙上刻什么圖案才好。現(xiàn)在沈大公子剛好在這兒,你趕緊問問,不是正好么”
不仿自己的丫頭竟然當(dāng)眾拆臺,蘇月恒深覺自己平日太寬縱了,回去后當(dāng)是要好好教導(dǎo)一下才是。
“你有東西要送我”沈玨看著雙目圓瞪的蘇月恒語氣輕快的問道。
蘇月恒趕緊搖頭。原先是不知道人家有心上人,現(xiàn)在知道了,那就不能再送這些東西了,免得讓人誤會。
沈玨眼眸一深,沉沉的看著蘇月恒。
娘哎,這眼神可真是威壓十足。沒想到溫潤氣弱的沈玨竟然能釋放出如此強大的氣勢。
蘇月恒頂不住了。反正長痛不如短痛,干脆先說明了好了,免得日后兩人有嫌隙。何況,合作伙伴之間,當(dāng)是要互相信任,不可互相猜疑。
于是蘇月恒對沈玨道“沈大公子,這話我要單獨跟你說,請讓人先出去吧。”
沈玨戲謔的看了眼蘇月恒“現(xiàn)在不怕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瓜田李下了”
打臉來的真快。蘇月恒捂著受傷的心,不想吭聲。
沈玨揮退了從人,蘇月恒也讓茶梅她們先出去。
然后,蘇月恒將自己心里所想對沈玨說了一遍,末了還特別善解人意的對沈玨道“沈大公子,你放心。日后我絕不會糾纏于你的。為了解除誤會,你讓我怎么配合就怎么配合。”
“想讓我怎么賠罪都行,這事兒原本也是我對不起她。這都是我的錯,要是我早知道你有心上人就好了,那時我一定不會選你做救命稻草的。”蘇月恒坦蕩的將自己的底兒兜了出來。
沈玨一臉匪夷所思的看著蘇月恒“還真是多謝蘇四小姐為我考慮周到了。不過,我看不必了。”
“為何”蘇月恒訝然道。
來這里壓抑了這許久的日子,今天終于可以率性大笑一回。看著蘇月恒笑得前仰后合的樣子,沈玨臉上的熱度漸漸退去,眼里的笑意也越來越深。
沈玨道行也頗是不俗,很快穩(wěn)住陣腳,一本正經(jīng)的反問回去“蘇四小姐為何說要這莊子是為我”
到底是在古代,又是在外面,不好表現(xiàn)太過。蘇月恒很快收住了聲,板正神色對沈玨道“我想到時請你到莊子上小住,這也不是玩笑,我想對你進(jìn)行銀針探脈。”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沈玨隱隱有些猜測,也許蘇月恒發(fā)現(xiàn)了什么。沈玨明了,難怪她方才如此小心。看看方才蘇月恒診脈過后的神色也知道可能是有問題的,沈玨點點頭“多謝蘇四小姐,屆時在下一定登門叨擾。”
沈玨爽快答應(yīng)了,蘇月恒卻是有些躊躇。蘇月恒方才覺得自己方才好像為了惡作劇太過魯莽了些,他們現(xiàn)在還是未婚夫妻,就公然的住在一個宅子里,恐怕多有非議。其實非議也還好啦,主要是蘇月恒細(xì)想想也有點怪怪的。
蘇月恒臉上躊躇的表情一覽無余,沈玨稍稍一想也知道她是在想什么,不過,此事事關(guān)女兒家名聲,輕忽不得,沈玨正色道“蘇四小姐請放心,此事我會處理的。屆時你安心診脈即是。”
沈玨這幾次出手都是干凈利落,此等小事他必定不在話下的。蘇月恒放心的撂過此事,不過,此時她倒是又想起一個疑問“你怎么這么爽快的答應(yīng)了你就不怕我是個半吊子假大夫。”
沈玨也為自己莫名的信任蘇月恒而奇怪,不過這感覺仿似不壞,他也未往心上去。見,蘇月恒問來,他輕輕的挑了挑嘴角“無妨。我這身體也就這樣,多個人多條路子,我相信你。”
這句相信你,真是讓蘇月恒肩頭的重?fù)?dān)壓了一壓。蘇月恒點點頭“嗯,我必傾盡全力。等銀針到了,我就盡快安排給你針灸。”
沈玨道“銀針我已經(jīng)讓人去安排了。不過,此物要求精細(xì),恐需要一些時日才能好的。待好了后,我使人送到府上去。”
這個話題先告一段落,蘇月恒又就嫁妝之事談起“嫁妝之事恐還要請你幫忙,我母親的嫁妝單子不是還留一份兒在王氏族里么”
沈玨認(rèn)真的聽著,越聽越是對蘇月恒贊嘆不已,真是計劃得當(dāng),知道有得就得有舍,該要的不松手,情知要不到的也不強求。這計劃步步嚴(yán)謹(jǐn),很是了得。
聽蘇月恒講完,沈玨道“我看此事可也。我這就讓人去請王氏族人進(jìn)京,現(xiàn)在的族長是王千,也是你外公的侄子,此事就讓他起頭好了”
聽到沈玨說到請王氏族人進(jìn)京這事之后,蘇月恒趕緊順勢道“正好,我弟弟現(xiàn)在還在順州,萬望幫忙安全護(hù)送進(jìn)京。”
沈玨點頭“這是自然,蘇四小姐請放心。”
開始是蘇月恒提出大概方案,接著沈玨就提出具體實施方案,還順道補缺方案。兩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將此事定了下來。
大事既定,蘇月恒心里大定。想著老是讓沈玨幫忙的,自己好像也該表示一二,于是,蘇月恒拿出了自己準(zhǔn)備好的荷包“這個是我親手做的,還請收下。”
蘇月恒頗是得意,這是她做成功的第一個荷包,總算是實現(xiàn)了前世的一點理想了。
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親手收到女子的荷包,沈玨頗是有點高興的接了過來“多謝蘇小姐。”之前那些個丫頭、小姐什么的荷包可以忽略不計,畢竟自己沒有收下不是。
看著沈玨接過荷包,蘇月恒想了想,特別叮囑道“這荷包,你就放些銀錢雜物什么的,不要放什么香料。最好,你現(xiàn)在就不用任何香料了。”誰知道你面摻雜了些什么呢。
沈玨點頭明了。
蘇月恒說完后,想想今天的目的好像已經(jīng)完成,于是站起身來,對著沈玨告辭道“今日叨擾你許久,實在過意不去,你趕緊歇著去吧,我們就此別過,我也該回家了。”
今日該說的事兒都已經(jīng)說了,該安排的也安排了,蘇月恒干凈利落的告辭。看著蘇月恒這說完事兒就走的爽利勁兒,沈玨微微梗了一下之余不禁有些莞爾,可真是走的干脆,用完就走。
蘇月恒在霞涌寺遇到了沈玨,兩人還說了很久的話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蘇月華的耳朵里。冷著臉聽完,蘇月華再三確認(rèn)“真沒聽到他們說什么”
來人答道“我離得遠(yuǎn)的很,沈大公子的護(hù)衛(wèi)很是森嚴(yán),我根本靠近不了。”
蘇月華揮手讓人下去,沉吟半晌后,回想這些時日的事來。直覺有些不大好的。真是沒一樣順的。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預(yù)計這幾天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