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管家說太夫人讓她們過去,蘇月恒一點都不意外。蘇月華母女倆今天如此狼狽的回來,不吹點歪風(fēng)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也不用懼的。今天蘇月華她們被當(dāng)眾趕回來,那么多人都看見了,蘇月華再是能巧舌如簧,那也掩蓋不了真相的。
原本蘇月恒覺得今天自己可能要受累被一同罰罰禁足什么的,現(xiàn)在長公主府的嬤嬤一同跟來,想來這點隱憂都可以拋卻了。
果然,蘇月恒一行進了寧安堂,還不待她們行禮的。迎面就被丟了個茶杯過來“孽障,跪下。”
蘇月恒一掃堂上,還真是有三堂會審的架勢。定安侯也已然在坐,一旁是掩面哭泣的白氏,蘇月華也是一臉的委屈虛弱。
蘇月恒實在不想給這個糊涂父親下跪,可是長公主府的人在一旁看著呢。
蘇月恒想了想,還是不跪了。直接說事兒吧“父親讓女兒跪,女兒不敢違背。可是,父親,今日女兒剛剛進門,父親就如此動怒。女兒實在不明所以,還請父親明示。”
一旁的蘇月蘭也梗著脖子對定安侯他們道“就是,爹,你可太偏心了。大姐在榮壽長公主做錯了事,你不罰。我們沒做錯什么”
“大膽,竟敢頂嘴,來人,拿家法來。”蘇月蘭話還沒說完,蘇靖平就大吼出聲了。
“定安侯且慢,我倒是覺得兩位小姐說的不錯。教導(dǎo)兒女乃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但也應(yīng)該是有原因的。老奴也好奇,這幾位小姐究竟犯了何錯,侯爺要罰她們”長公主嬤嬤開口問道。
不妨竟然有人敢質(zhì)疑自己的決定,定安侯循聲望去,這才注意到蘇月恒她們身后竟然站了個陌生的嬤嬤。
太夫人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嬤嬤,當(dāng)即心里一沉,仿似想到了什么,眼睛不善的看了蘇月恒她們眼。
看著太夫人這質(zhì)問的眼神,蘇月恒心里一曬,這可怪不了她們。誰讓你們這么著急要給蘇月華母女出氣,,一進門就砸杯子吼叫;還有,也怪門房那幫狗眼看人低的,也不知道提前進來通報。
“不知這位是”太夫人滿面笑容的對著那嬤嬤問道。
那嬤嬤上前一步,淺淺的行了個禮“老奴姓周,乃是榮壽長公主府上的。見過太夫人。”
太夫人趕緊滿面笑容道“原來是周嬤嬤。方才多有失禮,還請嬤嬤勿怪。嬤嬤請坐。”
周嬤嬤身形筆直的站在堂中道“多謝太夫人好意,坐是不必了。老奴今天奉長公主命送蘇小姐回府。現(xiàn)在既然人已經(jīng)送到,老奴也就不久留了。”
“不過,老奴這里還有幾句長公主的話要帶給太夫人。”周嬤嬤昂然說道。
太夫人趕緊站了起來。
“太夫人,長公主說,一家興旺之道,乃是子孫成器。太夫人日后也當(dāng)用心教導(dǎo),以免兒孫誤入歧途,害人害己。今日本宮已代太夫人教導(dǎo)過了,太夫人日后當(dāng)要多加督促。”周嬤嬤肅然說完。
竟然被人當(dāng)眾訓(xùn)斥,太夫人心里跟油煎了一樣,還得笑臉對周嬤嬤道謝,真是憤怒的無以復(fù)加。
周嬤嬤一臉肅然的說完長公主的訓(xùn)誡,旋即滿面笑容的對太夫人道“太夫人也勿惱,十個手指有長短,兒孫嘛當(dāng)也是各有不同的。貴府四小姐知書達理,嫻靜文雅,長公主甚是喜歡。”
太夫人臉色稍緩,總算還有個好的,不算太過丟人。
恭恭敬敬的送走周嬤嬤后,看著一臉慘白,搖搖欲墜的白氏跟蘇月華,蘇靖平心疼的不行,又對著蘇月恒吼道“你這孽障”
“啪”一個茶杯砸到了定安侯面前。太夫人鐵青了臉喝道“你先閉嘴。月恒,你來說,究竟是何事,竟然讓長公主如此動怒”
方才真是被白氏跟大丫頭哭昏了頭了,竟然沒有好好 問清楚,當(dāng)著長公主人的面丟了這么大人,那嬤嬤回去后要是說了方才之事,恐怕長公主更是會鄙夷她管家不嚴(yán),黑白不分了。
聽得終于可以輪到她們說話了,蘇月恒還沒開口,憋了很久的蘇月蘭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說了起來“祖母,今天可真冤枉死我們了。祖母,你不知道哇,大姐姐竟然在長公主府要將四妹妹撞下水”
好容易有個蘇月華吃癟的機會,蘇月蘭巴拉巴拉,興奮的將蘇月華在長公主府做下的丑事兒兜了個底兒掉。
聽蘇月蘭說完,太夫人震驚的無以復(fù)加,一直以為大孫女是個好的,卻不曾想竟然如此之蠢。長公主府大宴,如此眾目睽睽之下,竟敢如此,真是愚蠢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