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干啥呢,你們憑啥抓我閨女都說了她自己跳井的,不關我閨女的事。”姚老太護犢子心切,爬起來就往年輕民警身上撲。年輕民警閃開一步,憤然看著姚老太。
“怎么地,你打罵虐待孕婦,還敢打警察了,你知道打警察是什么罪” 中年民警說著過來拉開姚老太。
年輕民警就像故意似的,把手銬抖了抖,咔咔響:“一起帶回去,虐待家庭成員也是錯的,還是個孕婦。她這個——”指了指姚香香,“既然受害者當面指認她涉嫌謀害人命,當然要帶回所里,嚴厲法辦。”
姚老太眼看著要抓她閨女,也慌神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我的親娘哎,我可憐的命啊,老三啊,你媳婦這是要逼死我呀!”
這個年代,雖然大革命已經結束了,可青年男女找婆家還要先問家庭成分呢,進了派出所一回,別說是個年輕大姑娘,任憑什么人,他出來也沒好果子吃,名聲首先完了,村里頭干部群眾,男女老少,都要把她當壞分子,見面都要吐唾沫的。
政治面貌決定一切,名聲壞了一家子跟著抬不起頭來,更別說姚香香還想再找個好婆家了,老光棍都能嫌棄她。
姚老太一聲嚎哭,往地上一躺,就撒潑打滾開了。她今天就是豁出這條老命,就是寧肯自己進派出所,也舍不得讓小女兒進派出所呀,她這張老臉橫豎是豁出去不要了,可姚香香要是進了派出所就壞了名聲臉面,更別說真要落了個謀殺害命的罪名,這輩子可就全完了。
“哎呦我的親娘哎,老三啊,我可不能活了,我三頭撞死在這兒算了,我可憐的親娘哎!”
江滿耳邊聽著,腦子一時有點走神,要抓她閨女,她哭她親娘干什么
姚老太打滾哭嚎,姚香香便也跟著崩潰哭嚎,真心哭得都抽噎了。
中年民警一臉“就知道這樣”的表情,就差沒翻個白眼了,年輕民警則一臉隱忍氣憤。他們基層小民警,最不想遇上的,大概就是這種滾刀肉一樣的農村老潑婦了。
“你別給我胡攪蠻纏啊,我們是警察,別影響我們辦案。”中年民警說。
女醫(yī)生看了這半天好戲,也一直留心江滿的情況,這會兒又好氣又好笑,又是一陣陣暢快,忍不住數(shù)落道:“抓你閨女你心疼了,你怎么不看你閨女差點害死你兒媳婦,連帶她肚里的孩子也差點害死了。你閨女是人,你兒媳婦就不是人了都說婆婆心不正,可沒見過你這么壞的。”
江谷雨解氣地哼了一聲:“一家子缺德壞貨。老天保佑,叫她閨女將來嫁人,也攤上個她這樣的惡婆婆,也攤上個這么惡毒的小姑子。”
“老三家的呀,老三家的你行行好,我真沒害你呀,香香她真沒害你呀。”姚老太看著一圈人都無動于衷,冷眼看著她在地上打滾哭嚎,像看耍猴似的,便只好把目標轉向病床上的江滿,救命稻草一樣地爬過去求她。
尤其外頭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醫(yī)生護士、病人、病人家屬,好多人圍著看,說說笑笑指指點點的,一個個滿是鄙夷,個別知道老姚家底細的,還現(xiàn)場做起了老姚家家庭情況解說,連姚老太的娘家也都介紹到了。
姚老太耳邊聽著七嘴八舌的指責,滾的頭發(fā)散亂一身泥,一張老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老三家的,老三家的,你行行好,我給你磕頭了,我求求你了,香香她真沒想害你呀。”
姚老太一骨碌爬起來,撅著屁股就趴在地上,咕咚咕咚給江滿磕頭。
江滿躺在病床上呢,一見這情形,索性把嘴一扁,放聲哭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看得下去收一個吧,收藏不迷路。
主親情愛情,養(yǎng)娃日常,暢暢爹娘都會一步步成為厲害大佬的那種。日更,v前每天晚上更新,v后雙更。